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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年 3 月 8 日晨,山东省济南市历城区柳埠镇四门塔的看门人李春友,像往常一样前来开门迎客,却惊见门锁不翼而飞塔门虚掩。他心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赶忙入内查看,顿时呆立原地 —— 那尊在此静守了 1400 多年的香积世界阿閦佛佛头,竟消失不见!
四门塔始建于隋代,由巨大青石砌成,单层正方形四面拱门,故而得名。塔内四尊佛像均开凿于北魏时期,东门的阿閦佛像雕刻最为传神、保存最为完好,是国家一级文物,其艺术和历史价值无可估量,也因此遭盗贼觊觎。
警方接报后迅速赶到现场,侦查发现四门塔无围墙阻拦,游客散去后仅一人值班且夜间无人看守,客观上为盗窃提供了便利。现场原始痕迹破坏严重,仅提取到一枚脚印和一节自行车弹簧,佛像周围碎石散落,颈部断口有明显锯痕且多处叠压,表明盗贼先用锯子从不同角度锯佛头,后改用铁锤砸落。调查还发现佛头被盗前五个月,阿閦佛颈部就已现锯痕,可见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案。
案件引起国家文物局、公安部及省市领导高度关注,济南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并向全国公安系统下达协查指令,派出多组侦查员奔赴各地。期间连带侦破数十起文物盗窃案,缴获大批文物,可四门塔佛头却始终不见踪迹,侦查人员心急如焚。
此时线索出现,警方从其他文物案嫌疑人处得知济南长清县人刘刚曾多次前往四门塔踩点并拍照,有重大嫌疑。侦查人员在其家发现未出手古董及无头石佛像,于 1997 年 5 月将其拘捕。但审讯后刘刚交代此前作案未遂,此次佛头被盗与其无关,警方经调查排除了他的嫌疑。
案件陷入僵局专案组决定并案侦查,1997 年 6 月章丘排查时,神秘人物安某浮出水面。安某供述曾带河北省宁晋县一伙惯犯三次去四门塔踩点,该团伙作案未遂后,驾驶杨颖利的 130 汽车逃离。警方锁定该团伙成员李栓群、李栓辉、柳明奇、杨颖利,但抓捕时杨颖利逃脱其余三人不知去向。
1999 年夏天警方获悉杨颖利在广州打工将其抓获,杨颖利交代1996 年冬天,他和李栓辉等人结识安某后得知四门塔佛像值钱,经密谋前往踩点策划盗窃。1997 年 3 月 7 日深夜,李栓群等三人入塔盗窃,他在外放风得手后四人乘车逃离。杨颖利不知佛头去向,警方继续追捕其余嫌疑人。
1999 年春节前夕,警方在李栓群回老家过年途中将其抓获。李栓群交代佛头是他用铁锤砸下,后被李栓辉、柳明奇以 5.8 万元卖给一南方人,但不知其身份及佛头下落。2000 年 12 月李栓辉在家中被捕,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三名案犯宣判,李栓群被判死刑,杨颖利无期徒刑,李栓辉死缓。
佛头去向成谜柳明奇仍在逃,2002 年初山东大学美术系教授刘凤君接到台湾陈女士电话,得知台湾佛教弟子购得一佛头捐赠给法鼓山佛教基金会,佛头特征与被盗阿閦佛头相似。刘凤君索要照片研究后,基本断定正是失窃佛头,通报警方。后受圣严法师邀请,刘凤君赴台鉴定。经仔细勘查最终确认此佛头为被盗的阿閦佛头。
2002 年 12 月 17 日,佛头在两岸专家和佛教人士护送下回归故里,21 日重新安放在阿閦佛躯体上。2007 年 6 月 14 日,柳明奇归案,至此这起震惊海内外的案件全案告破。古佛历经劫难,终得完璧归赵重焕生机,见证了正义的伸张和两岸携手保护文物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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