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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 言 ≻
现代人在面对问题时,通常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冷静处理,理性应对;另一种则是情绪失控,先发泄一通再说。但很少有人深入思考,这些粗俗的语言是现代的产物,还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
古人是如何“口吐芬芳”的?他们不使用任何脏字,但威力却比现代的骂人方式强得多!
≺ 上古时期率性而骂 ≻
在上古时期,人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未知和蒙昧的环境中,周礼尚未盛行。在黄河流域,华夏民族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情感自然流露。
他们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语言表达内心的喜怒哀乐,骂人也不例外。
《诗经》中记录了许多直抒胸臆的骂人歌谣,《硕鼠》一诗出自魏国百姓之口,他们愤怒地控诉那些不劳而获、贪婪无度的统治者,写下了“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肥胖的大老鼠啊,别再偷吃我的粮食了,这么多年我养活你,你却不肯照顾我。这些词句虽然朴实无华,却直击要害。
鄘国的百姓在《鄘风》中对统治者的批评更加尖锐:“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老鼠还有一张皮,你作为人却不讲礼仪,不讲礼仪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上古时期,骂人不需要修饰,不需要华丽的辞藻,更不需要拐弯抹角。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这是劳动人民最真实的心声,是他们表达不满和抗议的工具。
当然,这种直白的骂人方式在后世是否还适用?是否会随着时代的变迁和语言的发展而逐渐失去锋芒?
或者在人性的深处,这种表达方式永远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
≺ 诗人骚客骂人更隐晦 ≻
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从原始社会进入封建社会,文人骚客的骂人技巧也日益精进。他们不再满足于直白的言语,而是将骂人艺术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屈原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他出身贵族,才华横溢,却遭到众人的嫉妒和排挤。在《离骚》中,他先自我夸耀,称自己“美眉亮齿”,仿佛是楚国的陈坤。
接着话锋一转,写道“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将骂人者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这种骂人方式高明至极,被骂者只能被动挨骂,毫无还手之力。
相比之下,古代另一位骂人高手庄子则更加隐晦。他曾对一位自命清高的隐士说:“吾尝济乎觞深之渊,济乎蹈火之渊,死生亦大矣,而无骄者,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
表面上是夸赞此人通达生死,不为世俗所羁绊,实则暗指他虚有其表、高傲自大。这种方式被称为“反语贬人”,真是骂人不露痕迹,被骂者也难以察觉。
屈原、庄子的骂人之语常常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却总能一语双关,句句见血。他们或讽刺挖苦,或影射比喻,看似不经意,却字字珠玑。
这不禁让人感叹,文人骚客骂起人来,真是自成一派,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及!
那么,这种高雅的骂人方式,是否意味着骂人的艺术已经达到了巅峰?
古代的脏话就此止步了吗?
≺ 诸子百家的骂人艺术 ≻
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争鸣,各种思想交锋碰撞,骂人的艺术也随之突飞猛进。
孟子是儒家的代表人物,论辩时常常一针见血,骂人毫不留情。
面对法家的质问,他毫不客气地回敬:“无父无君,禽兽也!”在孟子看来,法家鼓吹君权神授、唯上是从的思想,无异于禽兽,不配称为“人”。这句话简直是把法家骂得体无完肤。
而儒家的鼻祖孔子,也有不少骂人的经历。
在周游列国时,他曾被人讥讽为“丧家之犬”,要知道在古代,“犬”是一个足以让人愤怒的词。
中原民族视犬为贱,甚至用“犬戎”来称呼西北的少数民族。如今骂人“狗东西”,已经是脏话中的重量级选手,更何况在古代。
不过孔子毕竟是千古圣人,面对这样的羞辱,他选择了不卑不亢、一笑而过。这种泰然处之的态度,让人由衷佩服,只是不知那些羞辱孔子的人,事后是怎样的心情?
春秋战国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随着诸子百家思想的激烈交锋,骂人也日趋多样化。
有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有人不屑一顾,笑骂由人;有人旁征博引,以理服人;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字字诛心。骂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一门显学。
此时的骂人之术,似乎已经发展到了极致,文人骂人辞藻华丽,庶民骂人直抒胸臆,诸子骂人一针见血。
种种骂人的技巧,层出不穷、美不胜收,骂人还能再进化吗?古代的人们又将如何将骂人进行到底呢?
≺ 汉代及以后 ≻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来到了汉代及以后的历史长河中,此时骂人的艺术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人们不再热衷于直抒胸臆,而是开始讲究隐晦曲折、言外之意,于是春秋笔法开始盛行。
所谓春秋笔法,就是为尊者讳、为长者讳,表面上是在称赞,实际上却是在贬低。
就像《左传》中所说的“存君举贤”,看似笔调平和,实则句句带刺。这种骂人的方式,可谓是不动声色、偷偷摸摸,却又入木三分、一击即中。
史书中对皇帝谥号的记载,就是春秋笔法的典型体现。
汉惠帝、晋惠帝、明惠宗,三位皇帝都被赐予了“惠”这个谥号,乍一看好像是在称赞他们仁慈善良、爱护百姓,但实际上这分明是讽刺挖苦嘛!
汉惠帝和晋惠帝都是少年夭折,根本来不及建立什么功绩,明惠宗朱允炆更是被他叔叔赶下了龙椅,这样的皇帝也配称“惠”?分明是有意而为,故意讽刺!
文学作品中的骂人之言,也往往体现了春秋笔法的精髓。
《红楼梦》中,林黛玉一句“母蝗虫”骂得刘姥姥狼狈不堪,表面上,黛玉只是无心之言,说刘姥姥见到什么都想要,像蝗虫一样,但细细品味,这分明是在骂刘姥姥贪得无厌、毫无教养!
真是字字珠玑,句句藏针,听者无不拍案叫绝。
随着春秋笔法的兴起,骂人似乎变得委婉隐晦了,但这并不意味着骂人的艺术就此止步。
恰恰相反,春秋笔法让骂人变得更加高明、更加艺术化,它需要更高的文学素养、更强的语言驾驭能力,因而也更具杀伤力和感染力。
当然,并非人人都能驾驭春秋笔法这把利剑,毕竟,太过隐晦别人听不出来,岂不是骂人不痛快?
太过直白又少了几分韵味,似乎有失骂人艺术的高雅,如何拿捏好这个度,让骂人既隐晦动人又一针见血,不啻为一门高深的学问。
≺ 结 语 ≻
纵观古代骂人的艺术,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发展脉络,上古时期骂人率性直白,什么想什么,丝毫不加掩饰。
到了春秋战国,骂人开始变得隐晦曲折,辞藻华丽,字字珠玑,再到汉代及以后春秋笔法盛行,骂人更加委婉含蓄,言外之意耐人寻味。
古代的骂人艺术可谓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
有直抒胸臆的痛快淋漓,有语带双关的隽永高雅,有一针见血的入木三分,有不动声色的句句带刺,种种骂人技巧各有千秋,令人目不暇接。
相比之下,现代人的骂人方式似乎显得有些单调乏味,它们或许能让人宣泄情绪,但未免有些低俗和幼稚。
与古代骂人的雅致隽永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骂人也是一门艺术,它需要语言的驾驭能力,更需要幽默感和创造力。
骂人的艺术经历了上千年的发展,早已融入了我们的语言和文化。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骂人的艺术都不应该成为伤害他人的武器,恪守道德底线,适可而止,也许才是骂人艺术的最高境界,毕竟骂人的目的是宣泄情绪、展现智慧,而非恶语相向、落井下石。
信息源:1.中华网:2017年9月7日,唐朝人花式互怼指南
2.钱江晚报:2022年11月7日,晚潮|骂声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