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本水浒传中,梁山不但马军有五虎将,步军也有,但却不完全是步军十头领中的前五位——要是按照第一次步军十头领的排名,前五位的应该是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黑旋风李逵,后来重新分工,步军头领前五位的却没有全都获得“步军虎将”称号。

梁山步军有五虎将,这一点也不奇怪,而且符合史实和常理:宋朝缺马,就连禁军也是以步兵为主——宋朝确有八十多万禁军,但却没有八十万匹战马,甚至可能连八万匹都没有,金兵南下,在京城马场也只不过缴获了两三万匹而已。

据《宋史》记载,宋仁宗赵祯庆历年间全国总兵力一百二十五万九千,其中禁军马步八十二万六千,八十万禁军尚且是步兵多骑兵少,就更别提地方厢军和土兵(上横短下横长,不是士兵)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梁山四面环水,草场面积几乎为零,所以不可能组建大规模的骑兵部队,这一点我们从宋江大破连环马之后的处置方式上就能看出来:“三千连环甲马,有停半被钩镰枪拨倒,伤损了马蹄,剥去皮甲,把来做菜马食;二停多好马,牵上山去喂养,作坐马。”

马蹄受伤就吃掉而不用来繁殖,不是宋江暴殄天物,而是实在养不起,梁山好汉出征,也基本是以步兵为主——如果宋江真有三五万骑兵,早就踏平东京,而不是一门心思想招安了。

宋江认识到梁山实力不足,无法跟官军抗衡,不但通行版水浒传中有,就连后五十回与通行版截然不同、据说是施耐庵原著、没写梁山好汉受招安、破辽国、打田虎、灭王庆、征方腊的古本水浒传中,宋江也起过招安的念头:“近来本寨更见兴旺,各处山林纷纷归附,除暴救民,干下不少快意之事,真算得替天行道,于心无愧!天可怜见,能有一日朝廷下诏招安,大家博得个一官半职,显亲扬名,也不枉俺们聚首一场!”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还没等鲁智深武松再次反对,黑旋风李逵就跳起来拍案大叫:“哥哥,你又说疯话了,俺们在此大秤论金银,大碗吃酒肉,遂你称意,怎不快活?却想做什么鸟官,做官怎有这般乐意?”

宋江李逵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上火,宋江有点急眼,吴用赶紧出来打圆场:“李大哥,可住口了!兄长,休和他一般见识,俺们且谈正事。”

吴用说的“正事”,就是梁山一百单八将第一次分工的时候,“马步军中众位兄弟,有些名目都嫌定得不好”,于是宋江与吴用、公孙胜开会研究(很奇怪没让卢俊义参加)后,弄出了一个修改名单:梁山泊总兵都头领、马军五虎大将不变,但是八骠骑却替掉了没遮拦穆弘,换上了病尉迟孙立。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这个调整无疑是十分合理的:穆弘只是揭阳镇的土财主,上梁山前可能连马都没骑过,卢俊义被吴用忽悠“离家避祸”也是来去步行,这是因为当年宋朝战马奇缺,连丞相上朝也只能骑驴或坐牛车,更可笑的是赵光义北征失败,也是坐驴车逃回来的,现在还有人嘲笑他是“高粱河驴车拉力赛冠军”、“驴车车神”。

不会骑马的穆弘当马军八骠骑原本就不合理,病尉迟孙立当马军小彪将也是大材小用,所以这番调整,打破了此前被固化的天罡地煞两阶层,让众好汉能更好地发挥实力。

天罡地煞的阶层划分,让无能者无功受禄,让能力更强的好汉接受寻常之辈的指挥,这当然是不利于梁山发展的:如果孙立与解珍解宝带兵出战,您说谁应该是主将?

宋江与吴用、公孙胜重新划分八骠骑与步军步军五虎大将、步军先锋八骁将,可以说是弥补了石碣排名后仓促分工造成的疏漏:步军五虎大将五员,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拼命三郎石秀;步军先锋骁将八员,病关索杨雄、插翅虎雷横、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其余都算步军头领,以穆弘为首;马军五虎将八骠骑之外都算小彪将,以镇三山黄信为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细心的读者可能注意到了,浪子燕青既不算步军五虎将也不算八骁将,而是位列穆弘之后,成了步军头领,这是天罡正将中职位降低幅度最大的两个。

笔者一直认为《古本水浒传》更符合施耐庵先生创作初衷,后五十回不但让前七十回(与通行本一致)进行了大量铺垫的人物再次出现,还对第一次分工中不公允的地方进行了修正。

尽管笔者也很喜欢燕青,但实事求是地说,燕青的相扑功夫,在战场上并没有什么作用,真刀真枪格杀,燕青还真不如李逵的作用大。

宋江新设梁山步军五虎大将,有赤发鬼刘唐而没有插翅虎雷横、有拚命三郎石秀而没有病关索杨雄,这是很公平的:在东溪村,雷横与刘唐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就处于下风,连吴用都看出来再打下去雷横性命堪忧;“病关索长街遇石秀”一回中,杨雄被踢杀羊张保和两个军汉一人揪胸襟两人抓胳膊“施展不得”,手下小牢子四散奔逃,石秀上来丢打稻草人一样把张保甩飞,有把七八个军汉一拳一个打倒。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梁山第二次分工,实际是第二次排座次,孙立和石秀排名提升,解珍解宝燕青穆弘排名下降,这很符合战争需要,唯一可能引起争议的,就是黑旋风李逵在步军五虎大将中排名第四,还在拼命三郎石秀之前。

李逵确实在相扑方面远不及浪子燕青和没面目焦挺,但梁山需要的是战将而不是运动员,疆场厮杀,看的是力量、勇气和兵器,李逵的双板斧,在战场上还真不是吃素的。

通信本和古本相同的前七十回中,李逵的表现其实是很强的:吴用智赚玉麒麟,宋江敢让李逵第一个出场单挑卢俊义,朱仝和雷横、刘唐和李应穆弘则是两三个人一起上,这就说明李逵的步战能力,绝不在朱仝雷横或李应刘唐穆弘之下,卢俊义没有在三回合之内斩杀李逵,十几回合也未必能取胜,李逵当时撤退还是很从容的:“卢俊义大怒,搦着手中朴刀,来斗李逵。李逵起双斧来迎。两个斗不到三合,李逵托地跳出圈子外来,转过身望林子里便走。”

卢俊义发觉自己上当受骗,是动了杀机的,杀气腾腾的卢俊义奈何不得李逵,这要是换做鲁智深武松之外的其他好汉,还真未必能在卢俊义的朴刀之下支撑三回合并轻松走掉。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鲁智深武松在梁山步军五虎大将中位居第一第二,这个排名大家应该都比较认可,刘唐第三、李逵第四、石秀第五,可能就有人瞧着不太公平了:李逵和刘唐,能打赢排名最后的拼命三郎石秀吗?

在笔者看来,这个排名还是很公平的:鲁智深武松步战无敌,位居第一第二实至名归,刘唐是生辰纲劫案的发起者,武功也在插翅虎雷横之上,李逵在江州劫法场救宋江的战斗中表现悍勇,连晁盖都很对他比较重视,而石秀上山并不太顺利,还差点被晁盖推出去砍了,在后面的战斗中,表现也不如李逵抢眼。

这样综合分析起来,李逵位居梁山步军五虎大将第四,那似乎是他应得的位置,但不知读者诸君对孙立替换穆弘成为马军骠骑、李逵入选步军五虎大将有何评价:在您看来,梁山马军五虎将八骠骑和步军五虎大将的头衔,应该属于哪十八位好汉?李逵的武功,在步军五虎大将中能排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