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野战军,并划分了各自的作战区域。由于国民党精锐早就在三大战役中灰飞烟灭,因此各方的战事可以用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传檄而定来形容。然而有瑜也有瑕,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收尾工作中,三野表现得并不完美,甚至在拥有绝对优势之下,败了数阵,真可谓阴沟翻船。而上海战役中月浦战斗,最让人感到扼腕。由于三野从上到下都准备得不是很充分,导致2000多忠勇的三野战士倒在了黎明之前。而打从战斗一开始,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就嗅到一丝不祥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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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共和国开国上将。在解放军众多将领中,一向以有胆有识、刚毅果断、善于打硬仗而享誉全军。早在三年游击战时,叶飞就与粟裕常有交往,可谓是“生死之交”。到了抗战时期,叶飞与王必成、陶勇一起,在粟裕麾下作战,深受这种百战将神的熏陶。因此说到粟裕的旧部,常人一般都会想到“叶、王、陶”三人。

叶飞一向敬重粟裕,但绝不盲从。如果发现指挥有问题,即使在粟裕面前,叶飞也照顶牛不误。

1949年4月,三野大军已经逼近上海。从军事角度看,南京已经解放,上海已然成为一片孤岛,我军已经占绝对优势,上海在军事上已无意义。当时我军的态势是第七兵团驻扎在杭州,第八兵团在南京,第九兵团在松江,第十兵团在苏锡常地区,而上海的国民党守军皆是我军的手下败将,早已成为惊弓之鸟。

然而蒋介石依然准备坚守上海,首先上海是一座国际性大城市,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据点。蒋介石妄图在上海开战,用以将美国拉下水,进而引发蒋介石心心念念的第三次世界大战。

其次,上海是中国财富的集中地,大量黄金白银就储存在各大银行的仓库内,蒋介石需要将这些救命的财富运到台湾,好作为其反攻倒算之用。

为此,蒋介石命令亲信汤恩伯率八个军二十五个师共20万大军据守于上海。他们利用日寇修建的永久性工事,妄图死守上海六个月,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第三野战军从蛰伏中醒来,粟裕副司令员开始着手制定“战上海”的计划。作战部署是以叶飞的第十兵团(欠一个军)为西路军,攻占吴淞;以宋时轮的第九兵团为东路军,同时将原属于第十兵团的31军归于九兵团指挥。计划是先切断敌人的海上退路,然后挂门打狗,将敌人全部消灭,不使其逃到海上。

看完粟裕发来的电报,叶飞站在地图前默然无语。他拿着尺规和红色铅笔不断地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测量了很多次。但无论怎么量,从常熟到吴淞的距离都超过了120公里。不仅如此,中间还有浏河挡路。中途要经过嘉定、月浦、杨行、刘行等地,此均为国民党军防守的重点。

而按照粟裕的要求,第十兵团应于5月12日出发,5月14日拂晓前到达吴淞。就是不打仗、不渡河,强行军也顶多只能一天跑60到70公里。如果有仗要打,花费的时间自然更多。那么粟裕为何限定西路军两天之内到达吴淞呢?这是轻信了情报,还是说敌军准备起义,进而认为从常熟到吴淞,不会有什么仗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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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在指挥部里踱来踱去,怎么也想不通,感觉这仗打不了。于是他给在苏州总部的粟裕打了一个电话:

“西路军只有两个军(28军、29军),既然没什么仗可打,不必我指挥,让肖锋军长(28军军长)指挥即可。”

粟裕听出叶飞话里有话,于是要求其立即来苏州与其面谈。到了三野司令部,叶飞对粟裕大吐苦水:

“我对野战军淞沪作战的总体规划没有意见,但对西兵团的作战方案很不理解,我们现在距离目的地大约120公里,国民党汤恩伯部又在我们要路过的地方部署了太多的兵力。我恐怕我们西线兵团在两天内到达吴淞,会有太多困难。”

叶飞一边说,还一边在军用地图上一个一个地指出第十兵团将要经过的地方:“这里都是敌军重点把守的永久性工事,2天时间肯定到不了啊!”

粟裕耐心听完叶飞的倾诉,解释道:

“根据中央提供的情报,上海守敌和平起义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谈成了,从常熟到吴淞口就不会有什么大仗,所以,野战军命令10兵团采取猛插战术,分割包围,限两天到达困难自然会有,但不是不可行。”

叶飞为难道:“我们就是怕困难太大,完不成任务。正常急行军六七十公里是没问题的,而我们的沿途还将有那么多仗打,这样我们觉得没有机动时间,自然也没什么把握了。”

粟裕笑道:“就是因为有困难,才会让你叶飞上嘛。”随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29军在整个解放战争中都没打过什么大仗,29军军长胡炳云还专门找我,想捞个仗打,我觉得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部队都是得打仗的,打仗才是最好的端来你。我觉得这次对于29军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听到29军主动请缨,叶飞心里更没底了:“月浦、浏河一带是汤恩伯重点防守地区,我担心29军经验不足啊!”

粟裕继续道:“我说了,上海守敌可能部分起义。我和张震参谋长考虑到各方面因素,认为你部必须完成任务。记住,赶到上海就是胜利。”

叶飞只能答应:“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就不说什么了。”虽然叶飞嘴里答应,但心里却还在打鼓,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粟裕或许已经犯了个兵家大忌。

自渡江以来,三野上下都太轻敌了,军中弥漫着一股浮躁的气息。一首顺口溜在战士之间广泛流传:“渡江渡江,没放一枪,追击追击,不堪一击”。

因此自渡江战役以来,我军进展地太顺利了,基本没打什么仗,国民党军便或投降、或起义、或逃跑,根本组织不起什么有力的抵抗。

上海虽有二十万之众,但大多为从战场上败退而来的残兵败将,建制都不是很完整,武器装备也不足。更何况,其指挥官竟是以“草包”而闻名的汤恩伯,那就更不足为虑。

而且我军一直在与上海国民党高层联系,希望能策动上海守军起义。然而国民党早就吸取了教训,在军内进行了残酷的大清洗。其中汤恩伯更是“卖友求荣”,逮捕了对自己有恩的陈仪,并导致其被杀害。而在此之前,陈仪还曾想劝说汤恩伯起义。因此打从一开始,上海就已经不存在起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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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粟裕却一直以国民党军会起义为前提来制定作战计划,认为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接收。因此才会制定出让第十兵团在2天内赶到吴淞的过于乐观的计划。我军主要以步兵为主,缺乏牵引车辆。如此快速的行军,重武器必然落在后面,很难应对敌人的坚固工事。

为将者,料敌必从严。这一次,粟裕真的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