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真受够了！”
大年三十，赵亮和我拖着孩子，经过五天艰难跋涉才回到家，

然而迎接我们的是婆婆冷冷的脸和满口的抱怨。
我一直忍让，但反而成了她发泄不满的对象。
当我忍无可忍，准备带着孩子离开时，
弟媳突然站出来：“妈，玲玲才是家里最该被看重的人。”

1

快到春节了，大雪下得没完没了，本来两天就能到家的路，我和赵亮带着闺女走了整整五天才到家。

一路走来累得跟啥似的，再加上这冷飕飕的天，还没来得及缓过劲儿，家婆就开始叨叨：“让你们自己买个车，你们就是不买，火车换汽车，汽车换长途车，能不耽误时间吗？我看你们就是不想回来干活。”

我们在外头辛苦了一整年，好不容易能歇几天，就为了回家陪他们过年，这一路上在火车站等得心焦，在汽车站排长队，手都冻裂了，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回到家不仅没热汤热饭，还得忍受家婆的冷脸，我心里真是有说不出来的委屈。

但想到她毕竟是长辈，我们在家也待不了几天，就赶紧从行李里拿出给家婆买的羽绒服。

陪着笑脸说：“妈，这是我给你买的羽绒服，这几天天冷，正好穿。”

家婆瞅了一眼，随手就扔沙发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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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的衣裳干活儿费劲，还是你弟媳买的那绣花棉袄穿着舒坦。”

我才留意到她身上套着件新棉袄，样式挺新鲜，可质量也就那么回事，保暖肯定比不上羽绒服。

可我嫁进他们家这么多年，也看明白了，只要是弟媳买的东西，再怎么也都是好的。

我不想跟他们比来比去，啥意义都没有，就悄悄地把羽绒服收起来放衣柜里了。

赵亮看我脸色不好看，为了缓和气氛，赶紧从兜里掏出6000块钱，递给了家婆。

家婆这才笑开了花。

我也不想让家婆老是拿我和弟媳比较，所以就一头扎进厨房，自己烧水洗个澡，把这一路的劳累都洗掉。

2

赵亮家有两个儿子，弟弟赵达念完大学，在省城一家合资大公司当高管，挣得不少。

弟媳在一所重点中学当音乐老师，长得不仅好看，还特别会办事。

他们在城里有两套房子，还有一辆挺不错的车，生活过得挺滋润。

赵亮念完初中就留在家里帮父母种地，直到我们结婚后，才出去打工。

我们俩学历不高，在城里只能靠出卖体力来挣钱，除了养活自己，还得养闺女，照顾老人。

哪有闲钱去买那种烧钱的车呢？

再说我们平时也用不着，买了也是白花钱。

可家婆就是不理解，她觉得村里的人都开着小轿车回家，既方便又有面子，我们家也得买一辆。

起初我还跟她解释来着，后来她老是拿我们跟弟媳比，跟别人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们没能力，比不上人家。

我也就懒得再说了。

没想到今年回家赶上大雪天，本来挺方便的交通一下子就不通了，回家的路变得特别堵。

路上耽误了时间，弟弟一家早就回来了，家婆对我们更不满意了。

因为我没赶上回家来收拾家务，这些洗洗涮涮的活儿都让家婆自己干了。

她舍不得让弟媳干，每年都让我提前几天回家，给家里大扫除。

往年我都干了，今年也不是我不干，可天不遂人愿，我能有啥辙。

3

我一边给我们做了碗热汤面，一边瞎琢磨。

家婆进来看我只做了不多的汤面，立刻尖着嗓子喊道：“过年做这干啥，你弟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是年夜饭，也得有十菜一汤。”

赵亮赶紧过来说明情况：“咱们这一路冻得够呛，路上啥热乎饭都没吃着，现在就想吃这口。”

家婆没搭理我的意思，拿起旁边的大盆，把我做的热汤面全盛出来，递给赵亮说：“你想吃就端着去吃，让玲玲帮我做饭。”

赵亮打小就孝顺，从来不敢跟他爸妈顶嘴，这会儿他也不敢替我说话，只好端着面去喂闺女，把孩子看好了。

我只好忍着饿继续忙活。

家婆一会儿让我去洗冻上的羊腿，一会儿让我去雪地里挖白菜，最后还给我端过来一盆辣子。

“你弟媳爱吃辣，你把这个辣子切碎点儿。”

我瞅着这一盆尖椒，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不光不爱吃辣，更因为手上有冻裂的伤口，碰水都疼得要命，更别提切这种小尖椒了。

家婆见我一直没动手，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

“现在一年到头啥活儿都不干也就算了，回家过年还啥活儿都不干？你得明白，你只是出去打工，这还是你的家，你就得干活。”

家婆瞅见我手上的伤口，可她一点儿同情都没，还故意催我干这干那。

我心里挺有怨气，但看到门外正在喂孩子的赵亮，我忍了又忍，拿起盆子去切辣子。

这时弟媳走过来看到我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她大声喊道：“玲玲，你手都这样了，咋还切辣子呢？”

我所有的委屈，在她这一声喊中彻底崩溃，强忍着眼泪才没失态。

“赶紧去包扎一下，别沾水了！我来切菜。”

弟媳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菜刀，推着我往外走。

这时家婆听到这话走过来，从弟媳手中接过菜刀说：“慧慧，你手不适合干活，去坐着等吃饭吧。”

我这才注意到弟媳白净的手指上戴着闪闪发光的水钻指甲，确实不适合干活。

家婆把弟媳推到门外，转身关上了厨房门。

一把把刀塞给我，说道：“你要是不娇气，就别装模作样，就这几个冻伤的小口，有啥大惊小怪的，我年轻那会儿比你们苦多了。”

我知道家婆一直看不上我们，觉得我们就是干农活伺候人的命，跟弟媳没法比。

我忍着手上的剧痛，陪着家婆做出了十菜一汤。

4

饭菜端上桌，我才看到十个菜里九个都加了辣子，剩下的一个还是我不爱吃的茼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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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手里却端着一碗白饭，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家婆对着满桌子的菜，不停地给弟媳夹，嘴里还不停地说：“慧慧，我记得这个你爱吃，这个你也爱吃……，多吃点。”

她一转头，瞅见我端着饭碗没动筷子，就催促道：“你也吃点儿。”

赵亮瞅着满桌的菜，眉头一皱，说：“妈，你知道玲玲不能吃辣，咋每道菜都搁辣呢？”

家婆装出一副突然想起的样子，说：“我给忘了玲玲不吃辣，这一顿就凑合吃吧，下一顿我少搁点辣。”

说完还把唯一没放辣的茼蒿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吃这个。

我用筷子轻轻夹起一根茼蒿放嘴里，可那味道实在让我难以下咽，最后扒拉了两口饭才把那根茼蒿咽下去。

看着他们一个个大口吃肉，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是我馋那口肉，但我发现，不管我咋努力，我都很难真正融入这个家。

我舀了一勺汤，拌着米饭赶紧吃完，找了个照顾孩子的借口，就早点儿离开了饭桌。

就在我以为能清静一会儿的时候，又听见家婆喊：“玲玲，大家都吃完了，过来收拾收拾。”

家里的三个男人吃完饭已经坐到一边抽烟去了，弟媳想帮忙端碗，家婆却把她手里的碗抢了过去。

“你就是回来待几天，好好到那边歇着，这些活儿不用你操心。”

我瞅着家婆把弟媳推到沙发上坐下，一桌子的杯盘狼藉却等着我去收拾。

我一肚子的气却不能发泄，要不然这大过年的，显得我小心眼儿，爱计较，会被家婆更看不起。

我只好忍气吞声地收拾完一切，回到房间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5

我还没来得及躺下，门外就又传来了家婆的喊声：“玲玲，你们这屋让给弟媳住，他们怕冷，你们这屋有空调。”

听到这话我一脸懵圈，这可是我结婚时的房子，我回家了，居然不能住我自己的房子。

于是我打开门问道：“那我们住哪儿？”

“我把你奶奶以前住的那屋收拾出来了，虽然简陋点儿，但住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家婆这话，我真的无言以对。

奶奶的住房在一楼，自从两年前她去世，那房子就再没住过人，一直当杂物间。

现在这大冬天的，让我们去住这又潮湿又阴冷的房子，就算我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住。

回家后的怨气在那一刻爆发，沉着脸问道：“往年我都会把二楼的客房收拾出来，今年咋就不行了？”

“今年你表弟要结婚，你舅就把打制的家具沙发放咱们家了，客房现在塞得满满当当，都是新家具，甲醛味儿大不说，万一孩子划坏了，我咋跟你舅交代？”

我推开客房门，一股刺鼻的甲醛味儿扑面而来，别说住人，连进门都费劲。

我只好抱着孩子悄没声地下了楼，赵亮点了个火炉子，想驱散房间的霉味和潮气，但还是没用，房间还是又冷又潮。

那一夜，孩子因为不适应哭闹个不停，我几乎没怎么睡。

连着几天赶路，加上没休息好，第二天起来，我头昏脑涨的，嗓子也火辣辣的。

我知道自己生病了。

但我也不敢多睡，天一亮就起来给全家做饭。

6

吃完早饭又开始忙活下午的年夜饭。

还是我负责洗菜切菜，家婆负责炒菜。

一直忙活到下午六点，家婆才把年夜饭摆上桌，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当我看到满桌的菜都是干椒、剁椒、红辣子、绿辣子时，我愣住了。

家婆这时才一拍脑门说：“哎呀，我又忘了你不吃辣子，其实辣子也没那么吓人，要不你自己再整点儿？”

年夜饭就是团圆饭，我再整点儿还有啥意思？

这明显家婆心里只有弟媳，光记得她爱吃辣，把我不吃辣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她没拿我当自家人，这团圆饭不吃也罢。

我转身回了屋，开始收拾行李。

这时赵亮跟过来，安慰我说：“媳妇儿，对不起。
我知道我妈看不上咱们，但没想到她这么偏心。”

“你也知道她偏心？明年咱们就不回来了，就算在城里的租房过年，也比回来伺候这一大家子强。”

我说完拎起行李就往外走。

赵亮拽住我胳膊轻声说：“媳妇儿，今年咱们都回来了，就过年待两天再走行不？”

“这算啥过年？我嗓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那菜我能吃下去吗？我现在去镇上住旅馆，也比在这儿受气强。”

我没搭理赵亮的反对，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我这一走才引起了厅里几个人的注意。

家婆惊讶地说：“就因为我做菜放了辣子，大过年的你就想离家出走？”

我再也忍不住了。

但我也不想跟家婆大吵大闹，像泼妇似的。

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可我没想到第一个追出来的人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