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赛龙舟,纳溪城中争上游。

且看英雄施妙手,风波起处解君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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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得报师门之仇,打算从此归隐田园,正准备离开破庙,突然听到寺庙内似乎有动静,当下大喝一声,拍出一掌:“什么东西,滚出来。”

只听见一声惨叫“哎呀”,尘土飞扬,待得尘土散去,李龙点燃火把看到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灰头土脸的身着衙役衣服的人,原来正是赵飞和李跳。二人本该提虎回去复命,奈何心中好奇,见李龙杀虎神技已经无比崇拜,知道他要去破庙,便尾随而来,正好看到李龙大战无垢子,二人才知道李龙为何要击杀这位败类师叔。

李龙说道:“二位差大哥是要拿我归案?”

赵飞还未开口,李跳连忙说:“哪里,哪里,李大侠为民除害,不仅打虎,还替师门清理门户,若不是你出手,说不定此人还会祸乱其他,感激不尽。”

李龙拱手笑道:“那我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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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还想说什么,被李跳按着,拱手赔笑说:“请便。”

回去复命的路上,赵飞不解,李跳说:“大哥,我们是除虎患的,李大侠他们这样的江湖奇人,不是你我能插手,且不说他是不是清理门户,就凭他的手段,你我拿得住人家吗?搞不好自己都交代在这里,好歹留点情面,日后好相见。”

自此二人复命,知县南辕见虎患除了,这赏金却没人来领,问了缘由,李跳只说李龙这等高人视钱财如粪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南辕倒不管这些,想了个法子自己把赏金给贪污了,这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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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端午佳节前夕,纳溪县城内外一片忙碌喧嚣之景。那长江之上,波光粼粼,数条龙舟如蛰伏的蛟龙,静卧水面,只待竞渡之日一逞威风。知县南辕,身着一袭青衫官服,踱步于县衙后院,面色凝重,手中折扇时开时合,发出啪啪声响。这连续数年,纳溪派出的船队皆在龙舟竞渡中铩羽而归,莫说魁首之位,便是连名次都难以跻身前列,此事仿若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要知道,这端午龙舟竞渡,绝非一场简单赛事。城中各大商会,皆盼自家船队拔得头筹,届时商路亨通,财源广进;码头帮派,视其为立威扬名之机,赢了便可在江湖上多几分话语权;地方乡绅,更是将荣誉视作身家性命,胜者不仅颜面有光,还能收获诸多实打实的好处。而身为地方父母官的南辕,若辖地船队夺冠,政绩簿上便能添上浓墨重彩一笔,往后的日子,少不了各方“孝敬”,仕途也自会顺遂几分。可眼下,蜀中乏才,这让他怎能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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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赵飞、李跳两位衙役求见。赵飞身形魁梧壮硕,满脸忠厚老实之相,走路步子重,带起一阵风;李跳则身形灵活,眉眼灵动,透着股机灵劲儿。二人进得院来,赵飞手中稳稳托着一盘精致糕点,那糕点香气扑鼻,是城中老字号所制,他几步上前,将糕点置于石桌,低声道:“大人,些许点心,您垫垫肚子。”南辕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毫无食欲。

李跳心思机敏,瞧出大人烦闷,眼珠子一转,上前躬身说道:“大人,您可还记得白塔村那位打虎英雄李龙?”南辕闻言,原本黯淡眼眸瞬间亮了几分,抬手捋了捋下颌稀疏胡须,猛地一拍脑门:“哎呀呀,怎地把这等高人忘了!”旋即目光殷切望向二人,“依你们之见,能否请得动他来助咱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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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生性木讷嘴笨,挠了挠头,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李跳见状,忙接过话茬:“大人放心,李大侠那身手,我二人亲眼目睹,当真是出神入化!小小龙舟竞渡,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定能手到擒来。”南辕微微颔首,眉间忧色却未全消:“话虽如此,上次打虎过后,他分文酬金未取,此番怕是不易请动,毕竟这龙舟赛事与打虎不同,牵涉繁杂……”

李跳连忙摆手,言辞恳切:“大人有所不知,李大侠宅心仁厚,最重乡情。这赛事关乎咱纳溪全县颜面,百姓们眼巴巴盼着能扬眉吐气一回,只要晓之以情,他定会应允。再者说,为民谋福亦是侠义之举,李大侠岂会推脱?”南辕听他说得在理,神色稍缓,当下便命二人再赴白塔村,定要将李龙请来。

二人领命而去,一路上赵飞满心不乐意,嘟囔道:“我看那李龙未必肯来,上次打虎是碰巧,这次龙舟赛,他哪有闲心管这等闲事。”李跳白了他一眼,轻笑道:“大哥,你莫要小瞧了李大侠,再者说,到了地方,你且瞧我的,保准把事儿办成。”

不多时,二人来到白塔村。此时李龙正在村头,与村长一道照料耕牛。那牛身壮硕,毛色光亮,李龙手持草料,动作娴熟轻柔,口中还念念有词,似在与牛低语。见二人前来,李龙起身相迎,微笑道:“二位差大哥,今日怎得空来咱这小村?”李跳上前一步,将来意详述一番,言辞间满是恳切之意。村长在旁,听得眼睛放光,忙不迭说道:“这可是好事啊!咱村多少年没在龙舟赛上出彩了,若能得李龙牵头,说不定真能争个名次。村里的青壮劳力,任你差遣!”李龙见村长如此热忱,又念及乡亲期许,略作思忖,便点头应下:“既如此,那我便试试,只是时日紧迫,还需大伙齐心协力。”

自那日后,李龙便率队紧锣密鼓操练起来。那二十余日,每日天蒙蒙亮,队员们便齐聚江边,在李龙指挥下,挥桨破水,口号声震得江水泛起层层涟漪。李龙更是倾囊相授,将划船技巧、团队协作要诀细细讲解,队员们皆听得认真,练得刻苦。

转瞬便到端午,这日江畔彩旗飘扬,锣鼓喧天,各县乡镇船队纷至沓来,观者如潮,将江岸围得水泄不通。一番激烈角逐后,仅余下八支船队闯入决赛,李龙率领的“白金龙”队赫然在列。那知县南辕端坐高台,手持鼓槌,满面红光,待时辰一到,猛地敲响战鼓,“咚咚咚”声响彻云霄,决赛正式拉开帷幕!

各路龙舟仿若离弦之箭,破水疾驰,船桨翻飞,搅得江面水花四溅。李龙的“白金龙”队一马当先,如白色闪电般划过江面,队员们配合默契,吆喝声此起彼伏。眼看到得一处弯道,此处水流湍急,礁石嶙峋,尤为难行。突然,从那巨石之后,鬼魅般转出一条漆黑龙舟,舟上仅一人,身着玄色劲装,身形如电,那船速竟比寻常十几人划动的还要迅猛,转瞬便迫近“白金龙”。

岸边众人见状,惊呼声此起彼伏,“白金龙”队员们亦面露骇色。李龙目光如炬,瞬间洞悉异样,高声呼喝:“大伙莫慌,加把劲!听我号令!”言罢,率先发力,船桨猛划,激起大片水花。然而,变故再生,原本平缓水流忽地逆流倒卷,阻力骤增,仿若有无形巨手拖住船身,前行寸步难移。李龙心头一凛:“定是遇上旁门左道之人,使的是驭水邪术!”当下不及多想,口中念念有词,念起鲁班秘术咒语:“天明地清,水火分明,五湖四海,听我调令,急急如律令!”言毕,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血雾弥漫空中,奇异之事发生,那逆流江水瞬间平复,顺流而下。队员们见状,士气大振,拼尽全力划桨,“白金龙”号如蛟龙出海,冲破终点标线,率先夺得彩头。

李龙上岸,未及享受众人欢呼祝贺,趁乱悄然隐入僻静小巷。他拍了拍衣衫尘土,神色淡然,朗声道:“朋友,现身吧。”一阵阴寒笑声传来,只见一黑衣斗笠之人现出身形,宛如暗夜幽灵。此人双手抱胸,周身散发着森冷寒气,开口道:“不愧是鲁班门关门弟子,掌墨师李龙,好眼力!”

李龙目光冷峻,直视对方:“阁下何人?为何使出逆水法,欲害我等性命?”黑衣人冷笑一声:“哼,你可还记得无垢子?听闻你身上藏有鲁班秘术,乖乖交出来,或可饶你不死。”李龙心中恍然:“原来你是无垢子余党,莫不是东岩四圣、竹林八怪,抑或是十二罗刹中人?”黑衣人阴森一笑:“既然你知晓不少,不妨猜猜我是谁!”语毕,身形暴起,如黑色旋风般扑向李龙,一股浓郁黑气裹挟周身,仿若毒雾弥漫。

李龙身形一闪,如泥鳅般滑溜,轻松避开凌厉一击,旋即施展五行步伐,脚下生风,走位飘忽诡异,手上开合掌顺势而出。此掌法源自易经阴阳开合之理,掌风呼啸间,自带一股雄浑先天罡气,金色光芒隐隐闪烁,仿若金蛇狂舞,与那黑衣人乌木棒碰撞,发出阵阵金石交鸣之声。

几招过后,李龙边战边道:“我已认出,你乃东岩四圣老二,毒龙棍元青!你们皆为江湖成名人物,何苦为一本秘术与无垢子这等败类同流合污?我那师叔欺师灭祖,早已被我清理门户,你莫要再执迷不悟!”元青闻言,心中恼怒,手中乌木棒攻势更猛,棒影翻飞,毒雾滚滚,却始终难以突破李龙防线。李龙谈笑风生,出招从容,气息平稳,丝毫不见疲态,反观元青,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已然使出浑身解数。

激战正酣,李龙忽地大喝一声,双指疾出,精准夹住乌木棒,内力一吐,竟将其稳稳定住,纹丝不动。元青奋力挣脱,却如蝼蚁撼树,动弹不得,憋得黑脸涨成猪肝色。李龙无心夺命,内力稍松,元青如断了线风筝般跌出数丈之远,狼狈倒地,胸口气血翻涌,几欲吐血。

李龙沉声道:“回去告知众人,鲁班秘术非作恶之物,用作救人则福泽深厚,心怀恶念者,必遭反噬。莫要再妄图抢夺,否则下场如无垢子!”元青恨意满盈,哪肯罢休,趁李龙转身瞬间,猛地转动乌木棒机关,刹那间,棒头黑针如雨般喷射而出,铺天盖地,恰似漫天黑雨,毒针寒光闪烁,封死李龙退路。

饶是李龙反应机敏,奋力躲避,仍被三针射中。剧毒瞬间侵入经脉,李龙只觉浑身麻痹,气血凝滞,忙封住周身穴道,防止毒素蔓延。元青见状,得意狂笑:“李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龙冷哼一声,强提一口真气,掌心雷轰然拍出,一股排山倒海先天罡气汹涌而出,仿若金色怒涛,直击元青。元青躲避不及,被罡气正面击中,胸膛如遭重锤,内脏瞬间震裂,鲜血狂喷,倒地气绝。

李龙击毙强敌,却也元气大伤,加之身中剧毒,身形踉跄,忙寻一隐蔽山洞躲入,盘膝而坐,运功逼毒。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洞外静谧山林之中,隐隐有簌簌脚步声传来,似有数人正朝着山洞悄然逼近,且脚步沉稳有序,显然皆是高手,一场更大危机,如乌云般悄然笼罩。

且说这东岩四圣,乃江湖中一方邪派势力,虽非顶尖门派,却也不容小觑。那元青一死,其余三人自不会善罢甘休。这前来寻仇之人,正是东岩四圣中的老大铁臂熊赫猛、老三幻影狐姬灵以及老四冷面书生墨渊。

赫猛身形高大壮硕,犹如一座小山,双臂肌肉贲张,犹如铁铸,力大无穷。姬灵则身形婀娜,面容娇艳,然其眼神狡黠,善使幻术,常能于无形中惑人心智。墨渊一袭白衣,面容冷峻,手持折扇,看似文弱书生,实则内功深厚,一手判官笔功夫出神入化,点穴打穴之术极为精妙。

三人来到山洞之前,赫猛瓮声瓮气地喝道:“李龙,速速出来受死!”声若洪钟,震得山洞周围树叶沙沙作响。李龙在山洞内,闻得此声,心中一凛,知晓今日之战难以避免。当下强提一口真气,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山洞。

见得李龙,赫猛怒目圆睁,喝道:“李龙,你杀我二弟,今日便是你的末日!”言罢,挥舞着一双铁拳,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李龙砸来。拳风呼啸,竟带起阵阵破空之声,威力惊人。李龙不敢硬接,施展五行步伐,侧身避开。

姬灵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彩绫一挥,顿时幻化成无数彩色光影,朝着李龙笼罩而去。李龙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置身于五彩斑斓的迷阵之中,四面八方皆是姬灵的身影。他心中明白,这是姬灵的幻术,当下凝心静气,运起内力于双目,试图看穿这幻术。

墨渊则在一旁,折扇轻摇,冷冷地注视着战局。见李龙被困于幻术之中,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折扇化作判官笔,朝着李龙的周身大穴点去。李龙虽被困幻术,然听觉尚在,听得墨渊的动静,身形猛地一转,双掌齐出,以雄浑的掌风逼退墨渊。

此时,李龙已然看穿姬灵的幻术,只见他大喝一声,双掌拍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将那彩色光影尽数驱散。姬灵见状,心中一惊,暗道这李龙好生厉害。赫猛却不管不顾,再次攻上前来,铁拳挥舞得虎虎生风。

李龙深知赫猛力大,不可正面相抗,于是施展游斗之术,身形飘忽,围绕着赫猛快速移动,时不时出掌攻击其要害。赫猛空有一身神力,却难以击中李龙,气得哇哇大叫。墨渊见势不妙,与姬灵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出手,夹击李龙。

一时间,李龙陷入以一敌三的困境,然他毫无惧色,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顽强的斗志,与三人周旋。数十回合下来,李龙虽多处受伤,却也渐渐摸清了三人的攻击套路。

只见他瞅准一个破绽,猛地欺身而上,施展出鲁班门的绝学“天地造化掌”。此掌法刚猛与阴柔并济,威力绝伦。李龙双掌翻飞,如行云流水般拍出数掌,掌风所及之处,地面沙石飞扬。赫猛躲避不及,被一掌击中胸口,如遭雷击,口吐鲜血,向后飞出数丈之远。

姬灵与墨渊见状,心中大惊,攻势也为之一缓。李龙趁此机会,强提一口真气,将体内毒素暂时压制。他深知,若不尽快解决此二人,待自己毒发,便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大喝一声,再次攻向姬灵与墨渊。

姬灵施展出浑身解数,幻术与彩绫攻击交替使用,墨渊也将判官笔功夫发挥到极致,二人联手,倒也与李龙打得难解难分。然李龙此时已抱定必死之心,出招越发凌厉,越战越勇。

又斗了数十回合,李龙看准时机,使出绝招“乾坤归一”,双掌合而为一,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姬灵与墨渊抵挡不住,被这股力量击中,纷纷倒地。李龙也因用力过度,加之毒素攻心,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摇摇欲坠。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以剑撑地,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倒地的三人,沉声道:“今日之事,乃是你们咎由自取。若再敢来犯,休怪我手下无情。”言罢,转身返回山洞,继续运功疗伤。

而此时,纳溪县城内,因“白金龙”队夺冠,一片欢腾。知县南辕满脸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此次胜利,为自己的仕途谋取更多利益。商会、帮派、乡绅们也纷纷前来道贺,皆欲与这夺冠之队攀上关系。然他们却不知,在那偏僻的山洞之中,李龙正独自与伤痛和剧毒苦苦抗争,守护着鲁班秘术与心中的侠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