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透过窗帘斜洒在沙发上，66岁的林大妈正拿着拖把在客厅擦地。她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擦着地板缝隙，一边嘟囔：“天天做这些活儿也没啥，但总不能让人看着白眼吧。”
“妈，您别太累了，擦擦就行。”正在厨房忙活的女儿李芳探出头，看着母亲弯腰忙碌，忍不住心疼。
“累啥呀，我又不是闲不住。”林大妈笑了笑，但心里却不是滋味。自从三个月前搬来和女儿一家住，她就察觉到女婿王强对自己颇有意见。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冷嘲热讽的语气却总是让人不舒服。
“妈，地板擦完记得把窗户开下，不然家里闷得慌！”王强从卧室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语气里带着股命令的意味。
林大妈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拖把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知道了，强子，擦完就开。”
王强挑了挑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厨房忙碌的李芳，最终没开口，转身进了书房。
林大妈放下拖把，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腰，低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王强对自己搬来住心里不乐意，可没办法，乡下的房子漏雨了，女儿主动接她来城里住，自己总不能拒绝。
这天中午，林大妈刚做完饭，王强走到餐桌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妈，这菜怎么又是土豆炖鸡？天天吃这一样，能不能换点花样？”
林大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语气里透着一丝歉意：“这不是你们小两口都说喜欢吃土豆嘛，我想着做点家常的，简单。”
“家常归家常，总不能天天都一样吧？”王强端起碗筷，咕哝了一句，“真不知道为啥非得住这儿，家里就这么点地方，显得多挤。”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得林大妈脸色发白。她攥着围裙的手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强子，我知道我来给你们添麻烦了，但……这不是家里房子坏了吗，等我攒够了钱就回去。”
“攒钱？”王强冷笑了一声，“妈，您靠啥攒钱？退休金不是都用来买菜了吗？回去修房子，这哪是三两天能办成的事？”
“王强！”一旁的李芳终于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喊道，“你什么意思？我妈来咱家住几天你就受不了了？”
“我没说不让她住，只是我觉得，什么事儿都得有个限度。再说了，她来了，咱日子紧巴巴的，孩子补习班都差点供不上……”王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林大妈看着两人吵起来，心里一阵难受，抹了抹眼角，站起身说道：“行了，别吵了。强子，我年纪大了，没本事帮你们，但也不会赖着不走。你放心，我有办法。”
王强愣了一下，看着林大妈背着手走回房间，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第二天一早，林大妈就出门了，谁都没告诉。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场，找到熟人帮忙打听了一份零工。几天后，林大妈正式在一家小餐馆里洗碗，一个月能赚两千多块钱。虽然钱不多，但她心里踏实了。
这天傍晚，林大妈拎着一袋菜回到家，手里还攥着几张百元钞票，放在王强面前：“强子，这是这个月我的生活费，以后我住在这儿，自己花自己挣的钱。”
王强愣了一下，眼神里透出几分复杂：“妈，您这是干啥？”
“强子，我知道你嫌我碍事，但我也不想白吃白住，既然你们不愿意掏，我自己掏。”林大妈的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以后，我连水电费都给。”
王强看着林大妈那双冻得红肿的手，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平时那些冷言冷语，竟然把老人逼到了这种地步。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强的语气软了下来，眼神闪躲，“您在家住就行，哪用您出去挣钱？”
“行了，强子，别说这些没用的。”林大妈叹了口气，“我没别的能耐，但至少自己花自己的钱，还能站直了做人。”
王强哑口无言，看着林大妈的背影，竟觉得有些羞愧。
从那天起，王强的态度彻底变了。他不再对林大妈冷嘲热讽，反而时不时主动帮她干点活儿，还时常陪她聊聊天。
“妈，今天菜市场打折，我给您买了点青菜，您看看够不够。”王强提着一袋菜进门，笑呵呵地说道。
“行啊，你小子还知道照顾人了。”林大妈笑着接过菜，心里暖暖的。
李芳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偷偷问王强：“你怎么突然对我妈这么好了？”
王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你妈都这岁数了，还这么拼，我哪还能没良心呢？以后啊，咱得多陪陪她。”
林大妈听了这话，忍不住擦了擦眼角，轻声感慨：“人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但真心换真心，日子也能过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