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接到同乡李婶电话的那一刻,才知道娘家出了大事。

那天早上,我正忙着给女儿穿外套准备送她去幼儿园。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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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却又久违的乡音:“小兰啊,我是李婶!你娘家出事了!你妈让我找你,说你弟欠了三十万,拆迁款全花光了!”

听到这话,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我愣了几秒,才勉强稳住了心神,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妈让你找我?”

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七年没联系的娘家,竟然在这个时候找上了我。可偏偏,我又觉得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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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李婶叹了口气:“唉,是啊!你妈说实在没办法了,你弟那边,债主都快把家给拆了!”

我没多问,匆匆挂了电话,但心里像被投进了一块大石头,波澜起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条早已断了的亲情线,竟然在七年后,被一通电话硬生生拽了回来。

我站在门口愣神了好一会儿,女儿小声问:“妈妈,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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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心,再也没法平静。

我叫郑小兰,今年三十五岁。七年前,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陈志辉,从那以后,我和娘家的关系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断了联系。

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家里条件一直不好。父亲早早去世,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和弟弟郑小军长大。

为了供我们姐弟上学,母亲没少吃苦。她早出晚归地干活,有时候甚至忙到深夜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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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和弟弟都不算争气。我初中没毕业就辍了学,进厂打工;弟弟更是早早混迹社会,整天不着家。

七年前,我嫁给陈志辉时,娘家人并不满意。陈志辉是外地人,家境普通,还比我大五岁。

母亲嫌他没本事,弟弟更是冷嘲热讽,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我认定了这个人,因为他对我真的好。平时他节俭得舍不得多花一分钱,但为了给我买婚纱,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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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母亲倒是来了,但全程冷着脸,话比手指头都少。弟弟根本没露面,后来我才听说,他在外面赌博输了钱,被债主追得满街跑。

结婚后,我和陈志辉搬到了他的家乡,一个三线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原以为,虽然远离了家乡,但和娘家的联系还能继续。可现实却让我彻底寒了心。

刚结婚那两年,母亲时不时打电话来,但她从来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张口就要钱。

她说家里日子难过,弟弟又惹了麻烦,欠了人家几千块。那时的我,还想着尽自己做女儿的义务,每次都咬牙从工资里挤出几百块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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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渐渐地,我发现,弟弟根本不是拿钱去解决困难,而是去挥霍。

他不上班,却天天出入酒吧、网吧,还带着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母亲却一直替他开脱:“小军还年轻,不懂事。你是他姐,帮他一把怎么了?”

我听完气得直发抖:“妈,我也是要过日子的人啊!志辉工资也不高,我们还得攒钱买房!”

可母亲的回答让我心寒:“你嫁出去的人,家里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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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心里像被刀子扎了一下。我终于明白,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压榨的“外人”。

真正让我死心的,是我怀孕的那一年。那年,陈志辉的工作出了点问题,我们的日子雪上加霜。

我本以为母亲会关心我,结果她又一次打电话来,说弟弟出了车祸,急需用钱。

我咬牙凑了两千块寄回去,可几天后,却从老乡那里得知,弟弟根本没出什么车祸,钱全被他拿去买了部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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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打电话质问母亲:“你们是不是拿我当冤大头?”

可她却理直气壮地说:“小军就是想买个手机怎么了?你是他姐,他要,你就得给!”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给娘家寄过一分钱,也不再接他们的电话。后来,母亲来过几次电话,我直接挂断,甚至拉黑了她的号码。七年过去,我们彻底成了陌生人。

可现在,七年后,他们竟然通过李婶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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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陈志辉。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打算回去吗?”

我苦笑着摇头:“我回去能干什么?无非是让我替他们擦屁股罢了。”

陈志辉叹了口气:“可那毕竟是你妈,她生你养你,总归是有恩的。”

我低头不语,心里却是一片混乱。是啊,她是我妈,可这些年,她对我的伤害却让我难以释怀。

“人心是会累的,爱过了,伤过了,也就冷了。”我心里想着这句话,却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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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被我拉黑多年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传来母亲沙哑的声音:“小兰,是你吗?”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但很快,我硬起心肠,冷冷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小军欠了很多钱,家里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回来干什么?让我替他还债吗?”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你是他姐,他有难你不帮,谁帮?”母亲急了。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妈,这些年你们找我要了多少钱?小军欠债,那是他自己的事,凭什么要我帮他还?”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家里有难,你不帮,你还是人吗?”母亲的声音尖锐起来。

我冷笑了一声:“妈,当年我最难的时候,你帮过我吗?现在你让我回去,是想让我当提款机吧?”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最终,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不是为了帮他们,而是为了彻底了断这段剪不断的关系。

回到老家时,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弟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进来,他冷哼了一声:“哟,稀客啊,七年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母亲:“妈,你说吧,欠了多少钱?”

“三十万……”母亲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我心里一沉,忍不住问:“拆迁款呢?那些钱呢?”

母亲低头不语,弟弟却不耐烦地说道:“拆迁款早花完了,怎么了?你要是没钱就别在这儿装清高!”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一点点凉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弟弟,那个小时候会保护我的男孩,早已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弟弟不过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而不是姐姐的累赘。”我心里默念着,却知道这话说出来毫无意义。

最终,我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陈志辉问我:“后悔吗?”

我摇了摇头:“不后悔。这么多年,我已经帮得够多了。他们的路,得自己走。”

或许,这才是我和娘家真正的诀别。

“亲情是一场缘分,有些缘深,有些缘浅。学会放手,或许是对彼此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