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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喜爱的作家中,与我气质最投机的是塞林格。写《麦田里的守望者》的那个。

塞林格盛名之下,顿时受不了美国媒体的纷扰,赚了点钱,就盖个小屋。“在里面度完余生。不再和任何人进行愚蠢的交谈。”

不是说这人有多傲,多么不接地气。而是纯粹不知道该怎么跟众人去打交道。我很能理解他的感受。

我每次在酒局或者开会的时候,就会不知所措,感到此时此刻不是自己的状态,总有点戴着面具的剥离感。

尤其是当我在认真生活,认真思考久了,这种倾向就会更加的明显。只有自己独处的时候,我整个状态才是最放松的,在这个时候,才有可能进行任何真正的工作。

这一类的作家,在美国还有很多,他们远离社群,离群索居,成为一个孤岛。

尽管也有另外一种艺术家性格让我羡慕,他们是酒吧型的作家,需要在人群里面泡着,跟众人打成一片。像是海明威,马尔克斯就是这一派。但是这个东西是性格,学是学不来的。

总体而言,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能够驾驭什么样的风格。风格与人格是一致的,所以不可能模仿。我不认为,一个人只凭借技巧,就可以模仿另外一个人的精神面貌。

说来精神这东西,很像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慢慢孵化一个蛋,孵化成什么样的,有时候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很丑,可能孵出来的东西会大闹天宫,也可能就是平凡无奇的一个东西,但是必须要孵化,必须要自己去孵化。

有时候生命的真义,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必须给自己足够的耐心,一点点的感受到世界给你带来的感受。这些感受没有办法跟旁人用三两句话讲出来,所以只能用写作,或者音乐等载体来呈现出来。

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办法像是一些人可以做到的,去一些地方去采风,打听一些故事,就把它们记录下来,像是游侠一样的写作。可能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点贪多嚼不烂,没有办法把它们内化成为我自己的经验。

所以经常也会有一些读者约我去喝酒,但是我总是推脱再三,或是口头答应了,却绝不行动。因为总感觉,见了面之后,会没什么话题。我扪心自问,我的文字对于我的思想的呈现肯定更加准确,所以只需要看我写的东西就行了。

有了这样的心态,那些经常在评论区私信骂我的,我也逐渐不以为意起来。因为我压根从写作的那一刻,就不寻求绝大多数的理解。尽管得到互联网的绝大多数人的认同,会有更多的流量,会有泼天的富贵。但是一旦我这么开始做了,我也将失去我自己,我将失去写作的兴趣,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写了。

我一直觉得,每一个个体的生命经验是值得去记述的。有些人适合日记,像是我这种的,在互联网平台公开发表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因为我不在意,我很早就打开了关于个体私密与公共表达的一扇大门,目前来看,适应的还不错。

我不会强迫自己去写作,更不会坚持写作,因为我从来没有把写作当成是一个活,它就是我目前为止唯一想要去干的事情,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