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子模。是一个位于今日中亚西部地区的古代国家。该国家位于阿姆河下游、咸海南岸,也就是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两国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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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剌子模位置图)

成吉思汗为什么不先攻下富庶的南宋,而是先进攻遥远西方的花刺子模呢?

原来,成吉思汗在中都(今北京)附近停留期间,中亚大国花剌子模的国王阿拉乌定·摩诃末(穆罕默德)派遣使节晋见成吉思汗,其目的是为了了解蒙古征服金国后的真实情况。成吉思汗盛情款待了使团成员,并对花剌子模的使节说:“联为东方的统治者,沙(指花剌子模国王)就成为西方的统治者吧。我们双方保持和平友好的关系,要让商人自由通行。”

1216年,成吉思汗派使者和商队回访花刺子模国。1218年春,花刺子模国王在布哈拉接见了蒙古使者,同意成吉思汗的提议,双方缔结了和平通商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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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

可是事后不久,双方就发生了两起伤害友好关系的事件。第一件事是边界纠纷和武装冲突。

速别额台消灭以忽都为首的蔑儿乞惕部残余势力,正待胜利回师时,遭到花刺子模军队的追击,直追到谦谦州(今叶尼塞河)。速别额台前去劝说花刺子模国王,希望双方不要交锋,但花刺子模国王不听其劝告,仍然袭击蒙古军,挑起武装冲突。在冲突中,花刺子模国王险些被俘,幸被其子札兰丁护救脱险。此后,当哲别受命消灭西辽时,花刺子模又抢先占领了直到锡尔河上游的讹答剌为止的原属西辽的领地,挑起了两国间的边界纠纷。

第二件事就是1218年蒙古大商队被害事件。成吉思汗根据蒙古和花刺子模两国达成的通商协议,派出由四百五十人组成的大商队,用五百峰骆驼驮着金、银、丝绸、驼毛织品、海狸皮、貂皮等贵重商品,带着成吉思汗给花刺子模国王的信前往花刺子模。成吉思汗在信中写道:“吾人应使常行的和荒废的道路平安开放,因之商人们可以安全地和无约束地来往……”

商队行至锡尔河上游的讹答刺城后,因守将亦纳勒出黑——海儿汗贪财,将商队扣留,并派人报摩诃末说,商队中有成吉思汗的密探。摩诃末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便下令处决商队成员,并没收其全部财物。亦纳勒出黑遵照摩词末的命令,杀害蒙古商队成员,其中只有一人从牢里逃出,得以幸免,向成吉思汗报告了商队被害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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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商队被害)

成吉思汗闻知,发誓要为死者报仇。但他还是希望双方能够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争端。于是,成吉思汗派遣以西域人巴合刺为首的三名使者前往花刺子模索要肇事者。使者向摩诃末国王转达了成吉思汗的原话:“君前与我约,保不虐待此国任何商人。今邃违约,枉为一国之主。若讹答剌虐杀商人之事,果非君命,则请以守将付我,听我惩罚,否则即备战。”

摩诃末对此置若罔闻,不仅杀害了使者巴合刺,而且将两名副使的胡子剃光赶回。这些卑劣的做法是引起成吉思汗恶感及西征的原因。

蒙古使臣被害后,成吉思汗觉察到两国关系已无法用和平方式解决。于是,成吉思汗决定亲率大军向花刺子模问罪。成吉思汗令其弟斡赤斤留守蒙古,1219年六月,蒙古大军从克鲁伦河畔出发,越阿尔泰山至也儿的石河(即额尔齐斯河)畔度夏。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及大将速不台、哲别、大断事官失吉忽图忽等随行。畏吾儿、阿力麻里、合刺鲁皆出兵,惟西夏拒绝出兵。成吉思汗的西征大军总计兵力十至十五万。成吉思汗对外号称六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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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率领大军西征)

1219年秋,蒙古大军经别失八里、不刺(今新疆博罗市),通过铁木儿忏察——即松关,今名果子沟,至同力麻里,西行渡伊犁河,经海押立向花刺子模挺进。铁木儿忏察是一个非常难行的隘口。1222年,丘处机去西域见成吉思汗时也通过该隘口,他的随行徒弟李志常在《长春真人西游记》里写道:“(铁木儿忏察)千岩万壑攒深溪,溪边乱石当道卧,古今不许通轮蹄”。

蒙古大军通过这里时,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开道,并且砍木修桥,共修筑四十八座。桥的宽度,可容两辆车并行。

撒马尔罕之战

蒙古大军到达花刺子模边堡——讹答刺城后,便兵分四路:察合台、窝阔台率师围攻讹答刺;术赤率师征毡的、养吉干诸城;塔孩率五千骑兵征战忽毡(今纳巴德)等城;成吉思汗与托雷取中路,渡锡尔河,向西南横渡红沙漠直逼布哈拉城。

1220年三月,术赤等三路军马全部占领了锡尔河两岸的城市,成吉思汗的中路军也占领了伊斯兰教的文化中心布哈拉城,完全切断了花刺子模新都撒马尔罕(今乌兹别克斯坦主要城市)和旧都马尔根奇(今土库曼尼亚城市,汉籍曾写为兀龙格赤)之间的交通。1220年五月,蒙古四路大军在撒马尔罕城下会师合围撒马尔罕。经过六天的苦战,才得以攻克撒马尔罕城。当时,撒马尔罕城守军约十一万,城破之前,花刺子模国王已经从城内逃跑,成吉思汗遂命耶律阿海留守城内,哲别、速不台率三万骑兵追击阿拉乌定·摩诃末国王;窝阔台率术赤、察合台进攻兀龙格赤;成吉思汗和托雷向阿富汗推进,进攻巴里黑(今阿富汗马札里沙夫西)、塔里寒(今阿富汗塔利甘)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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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大军占领花刺子模多个城市)

乌尔根奇攻城之战

1220年七月,窝阔台率领的五万兵马攻打乌尔根奇。该城守将是忽马尔,此人统帅着十一万大军,日夜坚守。该城防卫工事十分坚固,蒙古军在城周围安营扎。窝阔台一面使召谕居民投降,一面忙于做攻城前的准备,待攻城的器械齐备后,蒙古军立即向城内发动了全面进攻。于当日破城。进入街区后,蒙古士兵到处烧杀,由于该城居民的顽强抵抗,蒙古军不得不转入巷战。袭击阿姆河桥的三千蒙古兵,无一生存。经过七天的激烈战斗,蒙古大军才占领了全城。根据志费尼的《世界征服者史》记载,乌尔根奇的十一万守军,全部阵亡,工匠和妇女、儿童被当作俘虏,运送到蒙古。乌尔根奇(兀龙格赤)的失守,使河中地区全部被蒙古军占领。

追击札兰丁

成吉思汗占领撒马尔罕后,花剌子模国王摩诃末逃走。蒙古大军穷追不舍。1220年年底,摩诃末逃到里海的一个小岛上病死。

札兰丁是摩诃末的长子,摩诃末临终前将王位继承权交付于他。札兰丁遵循其父旨意,在乌尔根奇继位,但受到部分大臣的反对,并图谋害他。所以,在蒙古军围攻乌尔根奇之前,札兰丁已逃往巴里黑、塔里寒一带,最后跑到哥疾宁(今阿富汗加兹尼)。札兰丁筹集几万大军,准备抵抗蒙古军队的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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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军追击札兰丁)

成吉思汗和托雷率军南下,先后攻占了那黑沙、次耳述(今乌兹别克斯坦的卡儿施、贴尔美兹)和巴里黑。托雷带领一支由万余人组成的精锐部队,由巴里黑出发,向呼罗珊诸州(今阿姆河以南,兴都库什山脉以北地区;呼罗珊分巴里黑、马鲁、也里、你沙不儿四个城区)进军。成吉思汗则转向塔里寒。由于塔里寒城堡军民的英勇抵抗,使蒙古军久攻不克,直到托雷率大军增援,塔里寒才被占领。

成吉思汗得知札兰丁消灭贴格出千人先锋队的消息后,遂派失吉忽图率三万铁骑前去攻打札兰丁。双方在八鲁湾川(今阿富汗查里卡东北)激战,蒙古军战败,损失过半。于是,成吉思汗亲自率军火速迎击札兰丁。蒙古大军在途经古儿疾汪(今阿富汗境内)、范延时,遭到当地人民的顽强抵抗。在攻占范延的战斗中,察合台的长子木图干中流矢阵亡。成吉思汗为了给孙子报仇,将范延城内的居民全部杀,并把该城取名为“卵危八里”(意为歹城)。当成吉思汗率军来到哥疾宁城时,札兰丁已于十五天前离开该城,向申河(今印度河)方向逃遁,企图在北印度建立据点,继续抵抗蒙古军,以收复花剌子模国的失地。

成吉思汗命窝阔台镇守哥疾宁,亲率大军追击札兰丁。1221年十月,两支大军在申河北岸相遇。经过激战,札兰丁的六七万大军全部覆没。札兰丁纵马入河,游至对岸,仅剩四千余名跟随者逃往印度。

1221年冬,成吉思汗在不牙迦图儿驻营,休整部队。第二年春,到白沙瓦(今巴基斯坦北部)取原路返回。巴刺率领的蒙古军继续追击札兰丁余部,一路未见其踪迹,再加上时值炎夏,难以适应北印度的气候条件,只好于1223年撤回,在巴鲁安与成吉思汗会师。九月,成吉思汗渡阿姆河,在撒马尔罕城东下营,十月下诏班师。1224年到也儿的石河(额尔齐斯河)驻夏,翌年二月回到蒙古土拉河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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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设置达鲁花赤,来管理中亚各国)

成吉思汗占领花刺子模国后,命长子术赤镇守,并在各城设置达鲁花赤(督官)。乌尔根奇城的牙老瓦赤、马里忽惕(属忽鲁木石氏)父子二人向成吉思汗提出了管理城邑的办法得到允准,成吉思汗逐派马思忽惕同达鲁花赤共同管理布哈拉、撤马尔罕、乌尔根奇等中亚城市;派牙老瓦赤管理中都(今北京)。 达鲁花赤是代表成吉思汗意志的军政、民政和司法官吏,以《札撒》为根本,结合当地统治惯例行施其统治权。马思忽惕遵照成吉思汗的旨令,尊重当地居民的风俗习惯,尤其对伊斯兰教徒施行宽容政策。经过二十余年的治理,到十三世纪六十年代,中亚的州县社会经济已恢复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