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书法家赵孟頫以诸体皆能、集百家之长著称,所有字体之中,楷、行是他最擅长的。行书上有“非二王不盖子昂”的说法,正楷则能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并称“四大家”,而小楷更是稳坐“金字塔尖”。
鲜于枢曾这样点评赵孟頫:“子昂篆、隶、正、行、颠草,俱为当代第一,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江南名流胡长孺甚至盛赞赵氏小楷:“上下五百年,纵横一万里,举无此书。”由此可见当时人对赵孟頫小楷书的推崇。
凡学这一字体者,往往会选择魏晋小楷、《灵飞经》或“写经小楷”三种。但它们并不适合初学者练习。魏晋小楷虽然笔法丰富、气韵质朴古雅,但其实在整体风格和细节处理上都不够成熟,而且多为拓本、摹本。
《灵飞经》虽然经典,但明末以后便真伪难辨,目前学界依然认为钟绍京并没有确切的真迹传世,以此作为师,恐怕并不是上选。而“写经体”多出于抄经生之手,他们水平良莠不齐,写字也强调速度和效率,导致出现用笔单调程式的弊病,也不适合学习。
综合而言,赵孟頫的小楷是我们入门的“捷径”。首先,他“取法乎上”,吸收晋唐两宋诸家用笔精髓,技艺纯熟,风格精雅。其次,赵孟頫的字强调完美细腻,笔画、结构精雕细琢,有助于我们提高笔力和结字的能力。其三,赵孟頫传世真迹多,真实可信,不会被误导。
赵孟頫有一件小楷曾密传800年,溥仪被赶出紫禁城时都不忘带着它,它就是《汲黯传》。此帖为纸本册页,共10页,单页纵17.6厘米、横17.4厘米、12行,总计119行、1946字。其中第6页有12行197字为文徵明补书,这也算是“强强联合”了,字径大小约1厘米。
赵孟頫小楷取法于王羲之《乐毅论》、王献之《玉版十三行》、钟绍京《灵飞经》以及赵构、姜夔等人,以妍美灵巧、细腻精致著称。此作空中取势、尖锋入纸,形成一个小虚尖,随后笔尖按压、衄挫、调锋,行笔中锋、侧锋并用,笔画挺拔遒劲、提按分明。转折处方圆并用,时而绞转如折钗股,时而方折棱角毕现。
《汲黯传》结字欹正交杂、平险结合,中宫紧实而四面开张,横画长、竖画短,撇捺舒展,出勾锐利干脆。由于有界格,所以章法疏密有致、工整严谨。用墨浓淡适宜,无狂怪之气。纵览全帖,字字精谨,笔笔不俗,哪怕放大十倍来看,也找不到破绽,堪称学习小楷的上佳范本。
此作现藏于日本东京永青文库,一度因为太过珍贵而禁止展出。而今,我们将《汲黯传》进行了超高清1:1复制,见此作如见原作,非常便于您临摹和欣赏。如果您感兴趣,请点击下方链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