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听儿子说,他由专业军士转为军工了。这些事我都搞不明白,你在就好了。可是,你不在。
数尽归期,数尽月落,数尽了二十八年的风风雨雨,数尽了二十八年的日日月月,你还是没回来。
二十八年,这苍凉的流年,从没忘记你,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从未停止过对你的思念。
你一去至今没回,你的浓情蜜意却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你深情的嘱托印刻在我的脑海中,你的承诺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坎上,不断地浮现,时日越长,渐积成伤。
本来,人生来日并不方长,可你一去不回,二十八年!我的来日方长,成了期盼无着。
亲爱,二十八年,我的心在你的嘱托里,你永远在我的牵挂里!
爱,永生不变;情,此生不移。可我不由得不想,二十八年的寂寞孤独,何时换来你的陪伴?
二十八年,多少晓风残月,多少雨过天晴,絮语了多少心事,感慨了多少心伤?一切的一切,都沦为了季节的风情,日月的倩影。
二十八年,每每与梦里的你相会,醒来,依然空落,唯有与自己孤独寂寞的心同行。
爱到深处,越爱越孤独,只剩下沉默。
二十八年来,习惯数着时光里的落花,念着从前,可那些似曾相识的岁月,能有多少过往,可以重来?
不知道二十八年后的今天,你是否已经把我忘记,是否在某个时刻把我想起?你的承诺你的蜜言,难道已被时光悄然风干?
远在西南边陲的边境线,四季如春,花开花落从不间断,心为什么如此悲凉?
二十八年来,我一直还在守候着你与我的地老天荒。也许,你已经随遇而安,你的身边,或许是另一个人在相伴。
难道我们的爱,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就算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了开头,我也一定要唱到结尾,我要把自己的爱全部留给最合适的你。
爱情无法追求统一的模式,就像没有一成不变的人生。我的爱,我做主。
亲爱,我在等你来包容我的无助与寂寞,等你来把我们的爱写上完美的剧终。
还记得“初始地”的杜鹃花吗?茶花落了,老山兰开了,如今的杜鹃花正浓。
花香正浓,花瓣正艳,片片花瓣都镌刻着我深切的思念。
回味曾经的拥有,如昨紧紧偎依;回味曾经的甜蜜,如糖刚刚入肚。那溢满幸福的曾经,那溢满甜蜜的过往,一幕幕,在眼前。
多少次,在灌木荆棘花草间,我执着地寻找那似乎未曾走远的脚步。
杜鹃花树遮阴,幽香阵阵,一帘芬芳,更似一帘幽梦。
乱云飞渡,风吹雾跑,天色匆匆,鸟儿也没有了歌唱。
雾雨齐至,似乎带着离情别绪,低吟浅唱,无约而来,慢慢濡湿了我的身,我的心,我感到一股温热盈满我的眼眶。
是雨是风,当觉微凉,淡淡的,慢慢的,浸透了我的心,我仿佛像听到了经典的老碟片,片中是你和我,相顾诉衷肠,我们的声音都不如从前,却不影响那悠扬婉转的曲调,还浸染了岁月的馨香。
一眨眼,你不见了,这才发觉,我的心,比雨更凉,比风更骤。我望着“初始地”,自言自语冒出一句:爱那么短,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
美好甜蜜的时光很短,你似那一朵缥缈的流云,悄然无声地被无情的风吹至天边。
这“初始地”在日升月落中,流逝着光阴,把我的思念拉得更远更长,直到东海岸。
杜鹃花谢了会开,天上的大雁去了亦会再来。可你,一去二十八年,至今没有回来,也没有音信。
而我,无论日月怎样变换,我都会在这里,与老山同在,珍惜着你的爱,珍惜着我们的奇遇,珍惜着这一份初见。
岁月再长,我也不会把初心遗忘。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世间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你,你值得我用一生来珍惜。
亲爱,从军车启动向前的那一刻起,你留给我一个流光溢彩的梦,从那一刻起,你永远刻在了我的心里。
亲爱,你看看咱们家院墙外的那棵小叶榕树,你离开的那年,它和我一样高。随着日月轮换,你就像小叶榕树,扎根在我心底,从小苗长成大树,越来越深,越来越翠,青绿溢满了我思念的心胸,茂盛填实了我真挚的心灵,我独立在西南边陲的老山前,风里雨里,面向东北方,一直在傻傻地苦苦地等你,成了老山前独特的风景线。
花枝经雨重,山林带雾深,你,永远锁住了我的心。
按照普遍观念,按照社会常理,我的人生我的爱情,命运给我的是不幸。但是,我不会被压垮,也不会认命。
如果说这是命苦,我会把它当作对我的磨砺,就像野山上的杜鹃花,平时我们只看到花开得艳,没有看见它饱受风吹雨打的苦,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说起命运,谁能一帆风顺?生活中,谁没有一些难言的苦楚,谁的内心没有藏满故事?面对命运的不公,我不会怨天尤人,我会用“加法”爱己,用“乘法”感恩。虽然难以做到像苏东坡那样逍遥洒脱,“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达到物我两忘的境地,但是,我已经开始试着像苏东坡那样生活——读读诗词、钻研《周易》、品品茶、做爱吃的菜,煲爱喝的汤,有时还突发奇想,做一些新鲜花样。总之,我要像苏东坡那样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