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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八十一期(总第851期)

《秋天的怀念》是著名作家史铁生的一篇回忆性散文,被选入统编语文教材七年级上册亲情主题单元。在这篇散文中,史铁生通过对已故母亲的回忆,表达了对母亲深深的怀念之情,文章既有对母爱的赞美,也有对自己早年不理解母亲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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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篇文章中,史铁生从头到末都没有提及他的父亲,一句都没有。这就不禁让人产生一个疑问:“史铁生的爸爸去哪儿了?”这个疑问,但凡是认真阅读的学生都可能提出来。

最近,我就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该问题的讨论甚至是争论。有中学语文老师在回答学生的这个疑问时说:“要么他的父亲不在了,要么就是中国丧偶式婚姻。”也有大学教授严厉指责类似的判断,认定这样的说法是没有研究能力的表现,并找出诸多证据力证史铁生有一个父爱如山的好爸爸。

我在教这篇课文时,也有学生曾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个反问句:“你怎么想的呢?”学生说:“我觉得他爸爸可能死了?”我接着问:“你有证据吗?”做出判断需要有证据,而不能仅仅是“我觉得”“我以为”。那证据在哪里呢?很简单,建议扩展开来,不要只是盯着这篇课文,可以课下去读一读史铁生的书,去读一读写史铁生的文章。

有学生真的在课下去读了,他们发现史铁生确实有个爸爸,而且在相当程度上还是个好爸爸。证据找到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我把这个新问题抛给学生:“为什么史铁生明明有个好爸爸,却偏偏在《秋天的怀念》这篇文章中只字不提他的爸爸呢?”

先不说我对这个问题的结论,从我和学生的互动中不难看出,我对该问题的处理方式,明显有别于前面提及的那两种情况,因为那两种情况都是我坚决反对的,也是当今语文课上最常出现的情形。

先说第一种情形,严重脱离文本本身,充斥主观臆测。

在《秋天的怀念》这篇散文中,史铁生虽然没有提及他的父亲,但并不能就此断定他的父亲死了,或者说他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生活在一个“丧偶式”婚姻的家庭里。这些说法,没有任何依据,完全是脱离文本的不负责任的主观臆测,要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

语文课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是老师要带着学生学会读懂文本,要能从文本的字里行间抓取出有用的信息来。这种“有用”,可能是文本本身的自圆其说,也可能是文本本身的某种逻辑谬误。反正无论如何,都要以文本为根本依据。读懂文本,不能主观臆测,更不能胡说八道。

再说第二种情形,搜集大量外来证据,试图以此来证明或者证伪文本。

托网络发达的福,现在是越来越容易寻找到各种资料。语文课经常是还没有开始读两遍课文,学生连课文的主要内容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老师就开始配上各种资料开始天花乱坠的解读了。

还是以《秋天的怀念》为例,哪怕是像这位指责中学老师无研究能力的教授一样,找出无可辩驳的证据,来证明史铁生有个好爸爸,那对解决为什么史铁生在文章中没有提及他爸爸这个问题有多大帮助呢?争论的焦点发生变化了,不再是为什么文章中没有提及,而变成了史铁生是不是有个好爸爸了。这对读懂《秋天的怀念》一文有多大的帮助呢?

回到我和学生对这个问题共同探讨的结论上来。

《秋天的怀念》全文只有八百多字,一篇中考应试作文的长度,能包含的信息非常有限,自然在写作时就要有所取舍。虽然散文是真实写作,但散文不是法庭证词,询问笔录,必须要如实要记录每一个细节。作者创作散文时,完全可以根据主题表达的需要,对各种素材做一些必要的取舍和调整。

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文章剪裁的问题。这篇文章的主旨写母爱的真挚、细腻、深沉、伟大,只有更多地聚焦于母亲的形象和与母亲相关的经历,才能凸显文章的主题和情感。因此,剪裁掉父亲的部分,从而突出母亲的形象和故事就具有了某种合理性和必然性,如是而已。

最后,再回答一下本文题目中提出的问题。“‘史铁生的爸爸去哪儿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一方面,这个问题不重要,因为史铁生爸爸去哪儿了,和读懂《秋天的怀念》这篇文章的关系不大。另一方面,这个问题又非常重要,因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牵扯到如何教语文如何学语文的基本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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