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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

在中国的漫画史上,丰子恺被认为是开端、是“漫画之父”。丰子恺,原名丰润,又名仁、仍,字子觊,后改为子恺,笔名TK,1898年11月9日出生于浙江省嘉兴市桐乡市石门镇。1914年,他进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师从李叔同学习绘画和音乐。

丰子恺一生受李叔同影响最大,曾称李叔同对自己为“爸爸般的教育”,另一位对他有较大影响的老师夏丏尊则被称为“妈妈般的教育”。

丰子恺以中西融合画法创作漫画以及散文而著名,此外,还是美术教育家、音乐教育家、书法家和翻译家。1975年9月15日,因肺癌、丰子恺在上海华山医院逝世。值其忌辰,如去回顾其一段心路历程,以志纪念。

解放前,丰子恺对现实社会抱着一种远离的态度,只要生活条件许可,他就毅然决然的摒弃所有世务,赋闲在家。由此,他为自己赢得了“二十世纪的陶渊明”、“最像艺术家的艺术家”等称号。

新中国建立后,进入新社会的丰子恺很快由一个避世隐士,成为一个活跃的社会活动家,并一改过去充满空灵趣味的文风而为新社会大唱赞歌。对于这种思想的转变,丰子恺在1952年7月专门写了一份《检查我的思想》发表在上海《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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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将出家时,与他的学生刘质平(左)、丰子恺(右)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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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

在文章中,他对自己过去写的书和作的画,勇敢地进行了检讨和否定。在具体剖析时,他写了四点。

一是趣味观点

他说自己十七岁入浙江第一师范,前三年勤学功课考第一名是出于个人英雄主义;而后二年专心于艺术是出于趣味主义。从东渡日本求学一直到现在,这种小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的思想始终存在着。

二是利名观点

他说自己从日本回国后,从翻译《初恋》《苦闷的象征》开始,他的所有著译全是为利的。他画漫画,一开始是出于趣味,后来见有稿费可得,就为利而作。“我自己已变成一个商人,跟在资产阶级的后面,想分他剥削的肥利的一瓢羹。”

三是纯艺术观点

他说自己因受李叔同等人的影响,“我过去的艺术观,完全是从资产阶级的为艺术而艺术的思想出发的。”

四是旧人道主义观点

他说:“我幼时读过《四书五经》,温柔敦厚是我的家教,我小时曾以‘忠恕’、‘温良恭俭让’为座右铭。因此一向缺乏斗争心。”又受佛教的影响,造成了他的慈悲与悲观的错误思想。

其中,有这样一段内容:“我的《护生画集》便是前者的表现,我的随笔中时时透露人世无常的悲观色彩,便是后者的表现。在封建资本主义恶势力统治的时代,我不关心于被压迫人民的苦痛,而斤斤于动物生命的保护,真是‘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对于扩展于全世界的反帝国主义的火热的斗争,我视若无睹,而独自感伤人世的无常,正是个人主义的典型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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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见下行文字

1943年家庭合影。后左起:丰一吟、丰华瞻、丰陈宝、丰元草;前左起:徐力民(丰子恺妻)、丰新枚、丰子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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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

他反思说这“全然是不健康的、病态的表现。”此外,丰子恺认为离群索居、助成了自己的脱离群众。他说:“我的思想错误,由于过去脱离群众,不问政治,不能认清阶级立场,对于阶级斗争袖手旁观,因而长年地从事于为资产阶级服务的纯艺术工作,而使我的错误思想广泛地流毒在人间。”

丰子恺在文中还表示说,“我要向广大群众表示由衷的忏悔”,“成为一个能为人民服务的艺术工作者”。

主席去世后,曾一度有不辨青红皂白、对主席时代一概否认的妖风。受其影响,有人说丰子恺的这份检讨是“自虐式的忏悔书”,是出于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的、不情愿之举。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我们看一下丰子恺1958年写的《新年大喜》一文就能得出结论了。在这片文章中,丰子恺说:“我从前有一个图章,叫作速朽之作,凡是描写伤心惨目景象的画,都盖上这图章,意思是希望这幅画速朽,即这些景象快快消失。果然,不出二三十年,到了新中国成立,我这些画都朽了,这些景象都变成过去的恶梦了。我真高兴。”

除此之外,丰子恺还写过这样一首诗:

  • 当年惨象画中收,曾刻章曰速朽。
    盼到速朽人未老,欣将彩笔绘新猷。

在这些字句里,满满的都是肺腑之言,哪里有什么不情愿?!由此推判,丰子恺之前发表在《大公报》上的那份检查,也绝非什么不情愿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