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有一位大师深得世人敬仰,丰子恺、张爱玲、鲁迅都对他赞不绝口,此人就是弘一法师,俗名李叔同。相信大家都听过“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几句话,这首《送别》的作者就是弘一。
1999年,《中国书法》杂志社曾邀请专家和大众投票,选出了“20世纪十大书法家”,弘一法师赫然在列。这也引发大众热议,有的人甚至第一次知道原来李叔同也会写书法。人们对他的字褒贬不一,有的说他“碑版过眼”“洗尽铅华”,也有人批评他的字是“孩儿体”,没有什么水平。
这些争议直到今天依然存在。那么,他的字到底怎么样呢?孙过庭在《书谱》中有这样一句话:“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平正-险绝-平正三个阶段,也可以用来概括弘一法师的书法生涯。
1899年,《中外日报》曾介绍过李叔同的书法:“李漱筒(叔同),当湖名士也。年十三,辄以书法篆刻名于乡。书则四体兼擅,篆法完白,隶法见山,行法苏、黄,楷法隋、魏”,这就是说,李叔同有着深厚的童子功,而且碑帖双修、各种书体都很擅长,学过邓石如、杨岘、苏轼、黄庭坚和魏碑、隋碑。
以1918年为界,出家前的李叔同书法深谙古法,以拙弄巧,这一时期的字往往取法明显,用笔精谨,正所谓“胎息六朝,凡周秦两汉金石文字皆用意临摹且无不精似”尤其精于《张猛龙碑》和《天发神谶碑》。这一时期,李叔同的书法境界处于“见山是山,见水是水”阶段。
出家后,李叔同“诸艺皆废,唯不废书法”,他将写字与佛法结合,留下了大量的写经作品。这一时期他的字不再棱角分明,取法明显,而是在写经小楷的基础上,融入个性,体势疏朗,笔画圆润,不漏锋芒,一派天真烂漫的风格。这一时期弘一的书法,已经到了“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境界。
1942年10月13日,李叔同圆寂之前,留给了世人最后一件书法“悲欣交集,见观经”七个字。这幅作品也被学界称为李叔同书法的大成之作,真正实现了孙过庭所说“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也达到了第三重境界“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这幅字没有再追求笔画的圆润和结构的萧散,而是运笔见顿挫,笔画中法度明显,结字欹侧,墨色有浓淡效果。每个字都值得细细欣赏千遍。
如果我们在欣赏和谈论弘一书法时,能说出这三重境界的变化,相信别人会对您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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