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我站在征兵办公室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门缝里传出来的议论声,听得我心里直打鼓。"

这小子家里穷得叮当响,能不能吃得消啊?""依我看,咱们还是别要他了,别到时候拖累部队。"我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叫李长青,那年刚满18岁,家住川南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小山村。我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常年在外打工。

我娘身子骨不好,只能在家照看我和妹妹。咱家穷得响叮当,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我从小就想当兵,不为别的,就想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可这事哪有那么容易啊?征兵体检那天,我瘦得跟竹竿似的,差点连体重线都过不了。好不容易通过体检,又听说村里有人打点关系,想把名额给别人。我心里慌得不行,生怕这个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我们村坐落在半山腰上,四面环山,出门就是一片片梯田。每到春天,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金灿灿的一片,美得让人心醉。

可我知道,这美景下藏着多少辛酸。村里的人,年纪轻轻就满脸皱纹,佝偻着腰,像是被生活压垮了一样。

就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村支书找到我,说:"长青啊,你爹娘的情况我都清楚。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年再来?"我一听就急了,攥着拳头说:"叔,您就给我这次机会吧!我保证不给咱村丢脸!"

我这倔脾气上来了,谁劝都不听。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跑步,饿了就啃馒头,渴了就喝凉水。就这么熬了一个多月,总算把身体练壮实了点。最后一次体检时,我硬是咬着牙把俯卧撑多做了十个,这才勉强入选。

在我准备离家那天,娘偷偷塞给我一个布包,说是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我一打开,里面全是皱巴巴的零钱,加起来不到二十块。

看着娘满是皱纹的脸,我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笑着说:"娘,你留着吧,我在部队有工资的。"

爹知道后,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长青啊,你是咱家的骄傲。可你也别太拼命,身体要紧。"我看着爹满是老茧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临行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我。天还没亮,村口就站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油菜花的香气。

娘红着眼圈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爹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子,好好干!"我强忍着泪水,大步走向等候的大巴车。车子启动时,我回头望去,看见娘站在村口,一直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

坐在颠簸的大巴上,我心里五味杂陈。兴奋、紧张、不舍,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从熟悉的山村到陌生的城市,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在飞速变化。

到了部队,我才知道当兵有多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训练,饭菜又粗又咸,连觉都睡不够。有时候累得连端枪的力气都没有,可我咬着牙坚持下来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能轻易放弃。

部队驻地在一片荒凉的山区,四周光秃秃的,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夏天酷热难耐,冬天寒风刺骨。我们住的是简陋的营房,冬天冷得直哆嗦,夏天热得像蒸笼。可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我慢慢地成长起来。

在部队里,我认识了王建国。他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家境优越,但从不摆架子。看我总是独来独往,就主动跟我搭话。慢慢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有一次训练中,我的脚扭伤了。疼得厉害,可我硬是一声不吭,继续训练。王建国发现后,二话不说背我去了医务室。从那以后,我们就更亲近了。他教我写信,还借给我各种书看。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慢慢学会了不少东西。

93年夏天,我们部队驻扎在长江边上。那是个闷热的傍晚,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我正在河边洗衣服,突然听见有人喊救命。我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姑娘在水里挣扎。我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流很急,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那姑娘拉到岸边。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也累得喘不过气来。那姑娘叫杨玉兰,是附近村子里的。她哭着说:"谢谢你救了我,我不会游泳,差点就没命了。"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连团长都来表扬我。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总算没给部队丢脸。可没想到,好事没过几天,坏消息就来了。

部队要裁员,我因为学历低,又没什么特殊本领,被列入了裁员名单。我一下子懵了,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我不敢告诉爹娘,怕他们担心。每天晚上,我都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那段日子,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里。白天训练时,我拼命地跑,拼命地练,希望能够留下来。晚上躺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我想起了家里的爹娘,想起了那个金灿灿的油菜花田,想起了自己来时的雄心壮志。现在,这些好像都要成为泡影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王建国找到我,说:"长青,别灰心。我听说后勤部缺个司机,你不是开过拖拉机吗?要不去试试?"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虽然开拖拉机和开军车不一样,但总比什么都不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