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惊醒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心里直打鼓,想着是不是出啥大事了。

正手忙脚乱地往门外跑,就听见隔壁老李大爷在喊:"小刘啊,别慌啊!这是演习,你没听广播吗?"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在那儿,脸上火辣辣的。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确实听说今天要搞演习。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嗨,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李大爷笑呵呵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嘛,紧张些好,说明你警惕性高。来来来,跟我到院子里坐会儿,看看这演习是咋回事。"

我跟着老李大爷走到院子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的山头还笼罩在薄雾中,空气里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湿润和凉爽。

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鸡鸣狗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村民们的叽叽喳喳。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我心里五味杂陈。那会儿是1982年的夏天,我刚满18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可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省吃俭用供我上完高中,我却高考落榜了。眼看着同学们一个个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却只能呆在家里帮忙干农活。

我抬头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里不是滋味。这时,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播报着征兵的消息。我耳朵一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回到家里,我把这事跟爹娘一说。爹一拍大腿,眼睛一亮:"好啊!当兵去吧!咱家光景不好,你留在家里也是添乱。。"

娘在一旁抹着眼泪,欲言又止。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可家里实在太穷了。我走到娘跟前,轻声说:"娘,你放心,我去当兵,学点本事,以后好好孝顺你。"

就这样,我背起行囊,踏上了当兵的路。坐在开往军营的大巴上,我心里既兴奋又忐忑。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我知道,我的人生也将翻开新的一页。

到了新兵连,我认识了张德福。他比我大两岁,是个憨厚老实的山东小伙子。刚开始,我们都有点拘谨,可没几天就熟络起来,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训练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跑步、俯卧撑、匍匐前进...样样都累得够呛。

有时候实在撑不住了,我就想打退堂鼓。可每次看到张德福咬牙坚持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不能认输。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烈日下做引体向上。我做到第十五个时,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张德福在旁边喊:"刘大壮,你行的!再来一个!"我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又做了一个。

就这样,我们互相鼓劲,一起挺了过来。慢慢地,我们的身体变得结实了,意志也变得坚强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虽然浑身酸痛,可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

转眼三年过去,我和张德福都学到了不少本事。

眼看就要退伍了,我们约定要永远保持联系。可世事难料,退伍那天,张德福突然接到家里的电报,说他爹得了重病。他二话不说,拿着行李就往家赶。

我们匆匆告别,谁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那天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张德福背着大包小包,站在车站的月台上,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别担心,你爹一定会没事的。有啥困难就给我写信,咱俩是生死之交!"

回到老家后,我发现家里还是老样子,甚至更穷了。院子里的土墙都快塌了,屋顶也漏得厉害。爹娘都老了许多,头发白了一大半,看到我回来,眼里满是欣慰。

可我心里难受得很,当兵这几年非但没能改变家里的境况,反而让爹娘更辛苦了。我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正当我准备出去找工作时,张德福突然找上门来。

他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看起来憔悴得很。原来他爹的病情好转后,他就踏上了找我的路。可他没想到,一找就是半个月。

"兄弟,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张德福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在你家暂住几天?"

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心想着,咱俩是兄弟,他有困难,我怎么能不帮忙呢?可是,几天很快变成了几个月,几个月又变成了一年...

爹娘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心里不痛快。家里本来就穷,多一个人吃饭,负担可不小。每次看到娘偷偷叹气的样子,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几次暗示张德福该走了,可他总是装作听不懂。

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赶人,只能暗自着急。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想着该怎么办。一方面,我不忍心赶走兄弟;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对不起爹娘。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德福啊,你也在这儿住了快三年了,是不是该考虑自己的前程了?"我试探着说。

张德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兄弟,我...我其实一直在找工作,可总是不顺利。我真的不是故意赖在你家的..."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愧疚。想起这些年他帮家里干了不少活,我咬了咬牙,从柜子里拿出积攒的300块钱。

"拿着吧,算是我送你的。"我把钱塞进他手里,"去外面闯闯,一定会有出路的。"

张德福握着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就走了。我送他到村口,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我以为他会和我保持联系,可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起初,我还常常想起他,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可慢慢地,生活的重担让我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