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晚上,我们家吵翻了天。妈哭得嗓子都哑了,爸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我呢,一声不吭,心里头却像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那是1986年的夏天,我刚满18岁。咱家住在山东省的一个小山村里,穷得叮当响。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妈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是家里独苗,从小就被当成宝贝疙瘩。

可就在那天,我犯了个大错,差点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

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下午,我跟几个同学在学校操场上踢球。我一个大脚开过去,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路过的女同学赵春晖头上。她当场就晕过去了,被送进了医院。

我心里头慌得不行,跟着去了医院。医生说春晖脑震荡,得住院观察。春晖的爸妈找到我家,要我们负责。

"你们家得负责!"春晖她爸气冲冲地说,"医药费得出,还得赔我们的误工费!"

我爸妈脸色煞白,连连点头答应。可咱家哪来那么多钱啊?家里穷得叮当响,地里的庄稼都快揭不开锅了。

就在这时候,村里来了征兵的通知。我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我去当兵吧,"我对爸妈说,"这样就能有钱给春晖家了。"

爸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炸了锅。

"胡闹!"爸怒吼道,"你连高中都没毕业,咋能去当兵?"

"就是啊,"妈也跟着说,"你是咱家唯一的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家可咋办?"

我梗着脖子,倔强地说:"我主意已定,明儿个就去报名!"

就这样,我们吵了一整晚。最后,爸妈终于松口了。他们也知道,这可能是咱家唯一的出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背上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征兵的路。临走时,妈泪眼婆娑地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攒了好久的零钱。

"路上当心点,"她哽咽着说,"别忘了给家里捎封信。"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走出村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房子,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还有远处的那片玉米地,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坐上去县城的大巴车,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这是我头一回离开家,头一回踏上这么远的路。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像是在向我告别。

到了县城,我跟着一群年轻人排队体检。大家都兴奥勃勃的,谈论着未来的军旅生涯。只有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在想,春晖现在怎么样了?她的伤好了没有?她会不会怪我?

体检过后,我如愿以偿地入选了。当我穿上那身绿色军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我不再是那个总躲在爸妈身后的小孩子了,我是一个即将保家卫国的军人。

可是,当我坐上开往军营的卡车时,我又忍不住哭了。我想起了妈的叮嘱,想起了爸的担心,想起了春晖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部队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训练,饭菜又少又难吃。我经常饿得睡不着觉,只能偷偷啃几口从家里带来的咸菜。

训练场上,烈日炎炎,汗水浸透了军装。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我咬紧牙关,一步都不敢松懈。教官的吼声在耳边回响,我知道,我必须坚持下去。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常常睡不着。我想家,想妈做的饭菜,想村口那棵老槐树,想春晖的笑容。

可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春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爸妈期盼的眼神。这些都成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慢慢地,我适应了部队的生活,也交到了几个好朋友。其中最要好的是郑云飞,他是我们连里的班长。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写信回家,郑云飞突然凑过来问:"老赵,你在给谁写信呢?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是给家里写的。"

郑云飞哈哈大笑:"我就说嘛,你这个老实人,哪来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