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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不少人在谈论“我思故我在”。

这是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的一句“名言”。

如何看待笛卡尔“我思故我在”这句话?

首先别急于为其“贴标签”。

有人说,这是唯心主义;也有人说,这是唯物主义。

判断这句话属于什么,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要看笛卡尔在那个时代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核心的意思是什么;然后要看他的这个思想,在当时和后来起了哪些作用。

笛卡尔,法国人,生于1596年,1650年因病去世。

他生活于文艺复兴刚刚结束不久的年代。

此时,宗教和经院哲学的绝对统治已经削弱,但影响仍然强大;科学正在兴起,可总体,依然处于萌发状态。

笛卡尔是个科学家,在数学、天文学、物理学、心理学等等方面,均有建树。当然,最有成就和最著名的,还是几何学。

不管巧或不巧,科学家笛卡尔,还是一个哲学家。这让他深感极有必要在哲学上,为科学的发展扫清障碍。

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宗教和经验哲学,已在欧洲统治了千多年。如下的观念——一切,都经由上帝安排好了,不必再探讨何为真理,只要照做就好了——似乎就是铁律。人们不可以有任何有违于教义的认知。

布鲁诺,就因为赞成哥白尼的“日心说”,在笛卡尔出生后的第四年,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

是不是“神”说过的,就一定是真理呢?能不能怀疑呢?

鉴于此,笛卡尔发表了他的《方法论》(1637)和《沉思录》(1641)。

笛卡尔还有其他著作,这两本是最主要的。在这两部书中,他提出了“我思故我在”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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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关键在于“我思”。

很可能,笛卡尔是故意借用了历史上著名主教圣奥古斯丁的概念——他著有《忏悔录》等著作,也是最早说“我思”这个词的——后来的人,大多评价笛卡尔极其聪明,或许这里面的确包含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阴谋”。

自然,笛卡尔的论证,和圣奥古斯丁大相径庭。

他说,怎么来看待“怀疑”?比如,我能不能怀疑“我正穿着晨衣坐在火炉旁”?

这里插上几句,近代某些哲学家,曾经质疑笛卡尔这个论断是否存在过。他们说,那个年代,房子里根本没有“火炉”——1640前后,在中国,满清很快就进关了。后来,专有考古学者证明,旧巴伐利亚时代的住宅里,已经有“火炉”。

笛卡尔说,当然可以怀疑“我正穿着晨衣坐在火炉旁”这件事,因为,实际上,我正躺在床上。

还要插上一句,欧洲的那个时候,的确在吃穿住行方面很“局促”,没发明睡衣是肯定的,人们穿的大多是粗糙的毛纺衣裤。所以,有的书上在引述笛卡尔这句话时,说的是“我正赤身露体躺在床上”。

笛卡尔说,那为什么会认为“我正穿着晨衣坐在火炉旁”?可能是因为我在梦中,或者,我精神上产生了幻觉。

他接着,又举了很多例子,比如,他正在数正方形有几条边或者正在算2加3等于几的时候,“鬼使神差”——他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出了差错。

在论证一番之后,笛卡尔得出结论说,什么事情是不必怀疑的,或者说,是无可怀疑的呢?只有“我思”——就是“我在思考”这件事。

所以,“我思”,“故”——“因此”,证明了“我的存在”。

他后面说,其实,我的肉身是否存在并不重要,而“我思”才是最重要的——他称此,是他的“第一哲学原理”。

后人,也正是在这一点上,指斥笛卡尔是唯心主义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肉身,灵魂在哪儿安家呢?

不过,“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对笛卡尔是不公平的。

他是科学家,因此,在所有涉及科学的领域内,他是坚决的唯物主义。所以,笛卡尔的哲学,具有明显的“二元论”色彩。

于是,就必须具体分析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哲学意义。

笛卡尔的人品,广受称赞。他性格上比较随和。凡涉及宗教的话题,他都极为谨慎。

可是,造化弄人,科学家的本质特征,使笛卡尔在哲学思想上不得不得出“我思故我在”这样的推论。

尽管他尽量避开宗教的话题,可是,他的书一出版,立马就引起了宗教机构和团体的激烈反映。

很快,笛卡尔不得不躲避到荷兰。可是,事情并没完,宗教势力又追讨到那里。甚至在他去世后,教会势力仍然力阻人们参加笛卡尔的葬礼——他是于只有寥寥数人在场时下葬的。

“我思故我在”,何以引起宗教势力如此激烈的反映?

因为,按照笛卡尔的论断,判断一切真理和知识的唯一标准,就不再是上帝怎么说,而是以人为本的“我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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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也被称为“笛卡尔式怀疑”,在科学上,具有重大意义。这一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

同时,笛卡尔凭藉这一思想,创建了西方近代哲学史上的第一座哲学体系的大厦。他被称为是西方近代哲学的鼻祖,对此,之后几乎所有的西方哲学家,没有不同意见。

笛卡尔据此,提出了西方哲学的核心问题——即,何以为真知以及人的认知能力的边界在哪里。

从他到康德为止,差不多所有西方哲学家,都是围绕这一核心问题展开自己的论述的。

在这种论述中,截然分成了两派——经验主义和唯理主义。这两派,追根溯源,其实都来自笛卡尔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