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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源自网络)

林启的“学堂”

□卢江良

在杭州的地盘上,有这样四所学校,它们中间,有的是教育部直属的综合性全国重点大学,位列首批“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有的曾以“丝绸纺织”为特色闻名全国,是浙江省属重点建设大学;有的是杭州市教育局主办的浙江省一级重点中学,早年一度被誉为“江南四大名中”之一。尽管它们的“身份”和“等级”各不相同,但其创办人或执行创办人为同一人,他就是清光绪二十二年至二十六年(1896-1900)期间担任杭州知府的林启。

林启,清代官吏,在北京担任御史时,因上疏请罢颐和园工程,触怒了慈禧,被朝廷连降三级外放衢州任知府,后因政绩民声俱佳,被推举为“两浙循吏第一”,深受浙江巡抚廖寿丰赏识,经其多次向朝廷力荐,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调任杭州知府。他在杭州虽然只有短短4年零3个月,但先后创办或执行创办了求是书院(浙江大学前身)、杭州蚕学馆(浙江理工大学前身)、养正书塾(杭州高级中学和杭州第四中学前身)等三所学堂。

于此,1933年出版的《中国教育年鉴》,将其作为102名全国“教育先进”之一收录其中。之后,更被认为是“我国教育史上倡导和施行义务教育的第一人”“我国教育史上制定和实行‘奖学金’制度的第一人”“中国教育史上创办农业职业技术学校的第一人”“我国现代蚕桑业和丝绸织造业的奠基人”“创办浙江现代中学教育的第一人”,称其“首派中国官费生留学日本”“揭开了我国近代纺织丝绸教育的帷幕”“开了浙江近代教育之先河”。

应该说,凭藉林启在教育史上的功绩,不要说将其称为“教育家”,就算加上前缀“杰出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与其在几乎所有的文献资料里将其定位成“身为官吏的教育家”,笔者更愿意将他视为“兴办教育的士大夫”。因为跟一般的教育家不同,林启兴办教育的目的,固然遵循“为了满足社会对人才的需求”这条基本的准则,但更多的是出于实现他作为士大夫的那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立志为天下万民奉献终身”的抱负。

由于资料的缺失,笔者无法搜索到更多关于林启的施政理念,但根据唯一流传的他提出的政治主张——简文法以核实政、汰冗员以清仕途、崇风尚以挽士风、开利源以培民命,不难看出其对应着他任职履历中的几个阶段:任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外放陕西学政;任浙江道监察御史和回北京任御史;外放衢州、杭州任知府。至于“兴办教育”,无非是为了践行他自己提出的那个政治主张中的后两项“崇风尚以挽士风、开利源以培民命”吧。

事实上,也是如此。纵观他创办或执行创办的三所学堂,他起草的《浙江巡抚廖中丞奏设求是书院折》一文中提出:“居今日而图治,以培养人才为第一义;居今日而育才,以讲求实学为第一义”。他呈给浙江巡抚廖寿丰的《请筹款创设养蚕学堂禀》一文中称:“就时局而言,为中国之权利;就王政而言,为百姓之生计;就新法而言,为本源之本源;就浙者而言,为切要中的切要。”他创办养正书塾,校名取《易经》“蒙以养正圣功也”之义。

由此可见,林启执行创办求是书院,其目的是希望它成为当时传播新知识、新思想的重要场所,培养学生们实事求是、探索真理的精神;创设蚕学馆的目的,则是在于富国裕民;创办养正书塾,其校名“蒙以养正”之意,就是教育人养成正气,做一个品德高尚的志士仁人。换句话说,他创办或执行创办这些学堂,其用意不只是停留在单纯地培养满足于社会需求的人才,而是更多地遵循自己政治主张中的“崇风尚以挽士风、开利源以培民命”。

正因为林启给那些学堂赋予了一种崇高的历史使命感,从而使得他的“兴办教育”跃升到了一种新的高度——于当时,不仅培养出了陈独秀、厉绥之、施承志、邵飘萍、许寿裳等杰出人才,还“守杭五年,政平人和”“治杭得其政,养士得其教,为匹夫匹妇得其利”;于未来,不仅推动了近代中国教育体制的改革,还为我国近现代蚕桑业和丝绸织造业的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为此,后人盛赞道:“树谷一年,树木十年,树人百年,两浙无两”。

2024.3.12于杭州

卢江良:凭着良知孤独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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