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下葬谁来摔碗两家闹起来,办完事我要走,弟弟却让我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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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瘦高的身影倒下的时候,我正在车间里打磨零件。电话里,弟弟的声音有些哽咽:大哥,爹走了。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二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仿佛又看见他站在我家那个破旧的院子里,带着憨厚的笑容喊我建国。

没想到最后一程,竟然因为一个摔碗的传统,闹得两家人脸色难看。继父那边的亲戚坚持要建军来做这个孝子,毕竟是亲生的。大姐却直接站了出来,说我才是长子,按理应该由我来。看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我不禁苦笑,心想继父若是在天有灵,怕是要摇头叹息了。

那是1965年的深秋,我和秀娟还小,母亲领着这个瘦高的男人回来时,满院子的荒草比我还高。邻居王婶偷偷告诉我,这是要给我们找个后爹了。那时我才六岁,只懂得后爹是个不太好听的词,但看着母亲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我选择了沉默。

其实,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生活的改变是最直观的。不用再半夜被漏雨惊醒,不用再眼巴巴看着邻居家飘来的饭香。继父来了后,家里的土坯房修缮一新,院子也规整得齐齐整整。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他把院子西边那块经常被邻居占去的地重新要了回来。

咱们庄户人,靠的就是这几分地。继父放下手中的铁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往后,这就是你们的根。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顶梁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好起来。1967年,建军出生了。我清楚记得那天,继父激动得手都在抖,给全村人发红糖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但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又去镇上的工地打工了。那时的他,还不到三十岁。

后来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踏实。继父不善言辞,可对我们仨的关心都在实处。秀娟念书不好时,他不曾责骂,只是每天早上多给她一个鸡蛋。我高中想辍学时,是他连夜走了二十里地,找到学校老师苦苦相求。只是到了建军读书的年代,赶上了好时候,继父才有能力供他上了大学。

家里的不公平,在我成家那年显露出来。因为早些年给奶奶治病欠下的债,继父只给我盖了五间瓦房。那时秀娟就闹过,说继父偏心。但我心里清楚,那几年继父为了还债,头发都白了一半。等到建军成家时,日子好过了,盖起了楼房,可继父却总是躲在屋里抽闷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建国啊,爹对不住你。有一次他喝了点酒,跟我说起这事,等明年,爹一定给你也盖个楼房。我赶紧说不用,城里有房子住,老家不常回来。可从那以后,每次我回家,他总会偷偷塞给我些钱,说是给儿子攒的娶媳妇钱。

母亲走后的三年里,继父一个人在老家的日子很是清苦。但每次我和秀娟回去,院子里总会种着应季的蔬菜,鸡棚里也总会预备着最肥的老母鸡。直到最后一面,他还在惦记着这个家,叮嘱建军要照顾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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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葬礼当天会闹成那样。其实在我眼里,这些传统的规矩不过是形式,可偏偏两边的亲戚都看得极重。继父那边的堂弟直挺挺站在院子里,脸色发青:建军是德明亲生的,这个碗必须他来摔!

我看着秀娟攥紧的拳头,知道她又要急了。从小她就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果然,她抬高了声调:怎么?你们是觉得我大哥不配?这是我们老钟家的祖宅,论辈分论排行,哪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建军急得直跺脚,拉着我的袖子直摇头。我明白他的心思,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我望着那口薄皮棺材,鼻子一酸,想起了1975年那个夏天。那年我刚开始跑运输,半路上车翻了,是继父连夜借了三百块送我去医院。那时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够一家人吃一年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院子中央:这个碗,我来摔。

话音刚落,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我接过建军手中的碗,看着上面的裂纹,仿佛看到了我们这个家这些年的沟沟坎坎。继父走得突然,没来得及交代什么,但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家。

砰的一声,碎片四溅。我蹲下身,仔细拾起每一片碎瓷。这些年,继父就是这样,把我们家支离破碎的光景,一片片拼凑完整。从他迈进这个院子的那天起,就担起了这份责任。

葬礼结束后,建军执意要给我那份红包钱。他红着眼圈说:大哥,爹临走前一直念叨,说当年你结婚时候太委屈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攒钱,说是要给侄子准备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我没接那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从小就懂事的弟弟,现在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记得他刚会走路那会儿,成天抓着我的裤腿,奶声奶气地喊大哥。如今,轮到他来照顾这个家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建军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等着他开口。

大哥,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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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抬头看他。

你在外面工作那么忙,秀娟姐有了孙子也走不开,我和弟妹平时也不在家。这老屋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想家了,过年的时候回来就成。到时候,我让弟妹多准备些你爱吃的。

我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是啊,没有了父母的老家,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可这里毕竟深埋着我们最珍贵的回忆。那些与继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他教给我们的为人处世的道理,都化作了血脉里流淌的温暖。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眼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记得是继父来的第二年种的,说是要给这个家添点绿意。如今树冠茂密,遮住了半个院子。我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仿佛又看见继父站在树下,咧着嘴叫我建国。

坐上返程的车,我望着渐渐远去的老屋,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不在于房子有多大,院子有多宽,而在于是否有人用真心为你撑起一片天。继父虽然走了,但他给这个家留下的不仅是那些物质的改变,更是一份深沉的爱与责任。这份情,这份义,永远都是最珍贵的遗产。

你说,这世间的父子之情,何必非要计较血脉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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