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胡适开始受到一些公知大V、自媒体作者的极力吹捧,在他们嘴里、胡适是一个学术水准登峰造极、无与伦比,个人品格至圣至贤、完美无缺的大师。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本思考者和大家解读一下。众所周知,胡适是以在1917年元旦、《新青年》第二卷第五号发表一篇《文学改良刍议》发起文学革命、成为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旗手之一的。这是他一生中的最大亮点。
胡适曾在回忆中说:当时在同旧的文化阵营较量中,钱玄同的赏识使他“受宠若惊”、“自信心更强了”,“钱教授是位古文大家。他居然也对我们有如此同情的反应,实在使我们声势一振。”
钱玄同比胡适年龄大四岁,就能让胡适“受宠若惊”,这是学术水准登峰造极的“大师”会有的表现吗?
另一个例子。胡适在一次被人评说是同时代人当中“最聪明、最具天分”的人时,连忙摆手否认,说自己比不上赵元任。赵元任比胡适小一岁。胡适在攻击主席那首著名的“我失骄杨君失柳”时,自觉不够斤两、就扯来赵的大旗,称“请赵元任看此词押的舞、虎、雨,如何能与‘有’韵字相押。他也说,湖南韵也无如此通韵法”。
事实上,包括上述的钱赵,再加上冯友兰、汤用彤、陈垣、金岳霖、吴宓、陈寅恪、熊十力、梁漱溟、容庚……等等,单说学术方面、假如胡适敢在他们面前称“无与伦比”,绝对能让人把天笑塌。
美籍华人学者、被称为胡适高徒的唐德刚,在《胡适杂忆》一书中写到:“胡适之那几本破书,实在不值几文。所以,我们如果把胡适看成个单纯的学者,那他便一无是处。连做个《水经注》专家,他也当之有愧。”(吉林文史出版社《胡适杂忆》1994年11月版47页)
而实际上,胡适头顶上的36个博士,有35个都是荣誉博士,都是别人送的、和学问的关系不大。
1917年,左起:赵元任,金岳霖,胡适,张奚若
在清末民初时,中国教育基本上只有文武两科,学文的、几乎都攻国学,其中可称大师的、不乏其人。但那时、只有国学大师,或者武术大师,几乎没有科学大师。要不,那个时代的新新青年、胡适等人也不会发起追求科学、民主的“新文化运动”了。
新中国成立后,大学教育逐步健全了理工农林水医……等全面的文化学科,学子们再也不用在“八股文”之类的独木桥上竞争了。一个自然的结果就是,“国学大师”不像以前那么多了。这本来是进步。没想到的是,时至今日、竟然有人以“现代中国出不来国学大师”来说事儿,试图抹杀新中国的教育成就。这真是无知得很。
再说个人品行问题。本思考者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伙人在评价同时代的郭沫若老先生时、对于品格的要求近乎挑剔;但在评论胡适老先生时,又对其品格的污点视而不见。
1935年,胡适主张放弃东北三省,并致信蒋介石、建议承认“伪满洲国”;理由是,这样可“继续剿共50年”。胡适还曾大赞汪精卫的“日华和平”政策,并亲自给汪打气说:“他们的爱国心本是无可疑的,他们的为国事任劳任怨的精神也是将来史家一定原谅赞许的。”
胡适曾因此激起公愤。国民党元老程潜怒斥其为汉奸,另一个国民党元老居正提议立即逮捕他。连青年学生都致信他说:“《塘沽协定》签字之后,你曾替它辩护过!现在丧心病狂的军人又把整个的华北出卖了,你还替它辩护吗……我们深切的明白了你的人格!”
某些人用以诟病郭的“谄媚”,在胡适身上也很容易找到影子,可却被其美化为“人情味”。1922年5月,紫金城刚装上电话时,末代皇帝出于好奇、便打电话找人聊天,结果在电话本上看到了胡适的名字。
他之前读过胡的文章,所以就打了过去,聊几句后、发出邀请“方便时见个面啊”。胡适非常重视这个邀请,特意请教溥仪的老师庄士敦,面见时、该行什么样的礼。
事情传出后,因为他接受溥仪的召见、并申请免跪,而被《民国日报》认为是跪舔,“溥仪允胡适之要求时,称他做新学界泰斗,大有许其履剑上殿之概,然而这是溥仪底大度,不是胡适之底尊荣。”
某些人用以诟病郭的另一个把柄“男女关系”,胡适也没有超脱。胡适和江冬秀结婚时,伴娘是胡适三哥名嗣秠(pī)的妻子曹细娟的妹妹曹诚英。等到胡适将曹诚英的肚子搞大,说要和江冬秀离婚时,江拿出了菜刀,威吓说:“你要离婚可以,我先把两个儿子杀掉。我同你生的儿子不要了。”
江还曾哭着对胡适的远房表弟石原皋诉说胡适如何另寻新欢,说到气愤处,拿着剪刀就要刺胡适。除了曹诚英,和胡适有亲密关系的女子,至少还有韦莲司、陈衡哲、徐芳、洛维茨、陆小曼等,而陆小曼还是胡适好友徐志摩的妻子。
胡适被某些人鼓吹为“智者”,但其做的利令智昏的事、并不罕见。重庆谈判时,胡适充当蒋介石的说客、劝毛先生安心地做“不靠武装的第二大政党”,并威胁说如若不然、将“自致毁灭”。
到了上世纪50年代、他曾接受国民党的4.5万美金,在报上发表反华反共文章;其中有个著名的预言,就是“西藏必不可能统一”。他的推理是这样的:日本人打中国的时候,占领了安徽,但是没有去徽州;原因是徽州山太多了,地形复杂。日本人尚且不敢去徽州,而西藏的山大得多、高得多,共产党敢去吗?一定不敢去。
就这个逻辑,他暴露出来的不仅是智昏,而且还有深刻到骨子里的自卑:他自己觉得比不了日本人,便以为所有中国人都不敢做日本人不敢做的事儿、包括共产党!
某些人对此置之不顾,津津乐道于鼓吹胡适的所谓“智慧”,甚至将其说成是“绝世高人”;主要证据就是胡适眼光前瞻,拒绝了中共的挽留,从而躲过新中国建国后的历次运动,得以善终。
不知那些鼓吹者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那些没留大陆、继续追随蒋介石政权的,并非都有鼓吹中的幸运,不少人都摊上了“运动”。
胡适的弟子,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傅斯年,1949年赴台后担任台湾大学校长。但履新后仅三个月,台湾就发生震惊中外的“四六事件”,国民党军警抓捕台大100多名爱国学生,先后处决7人。次年,他本人在台湾省议会答复“教育质询”时突患脑溢血逝世。
还有五四运动时的另一个学生领袖罗家伦。他早在大革命时期就已投靠蒋介石、并支持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逃台后、奉蒋介石旨意推行汉字简化方案时,只因大陆当时开始了简化字运动,就被一百多位“议员”攻击为“通共匪谍”。
反华反共势力,习惯于拿新中国的运动说事儿,但压根儿不提蒋介石政权到台湾后的党禁、报禁,戒严整整38年、直到1987年7月15日。期间的荒唐事情,比起大陆的运动“有过之而无不及”。如陈映真被抄家时,抄出了马克吐温全集一套,审官说:“马克吐温乃是马克思的弟弟,这个明显是通匪有据。”结果,判了他十二年。
没留在大陆的胡适,其本人就真的算幸运吗?1949年的胡适,并没有去台湾,而是去美国做了蒋介石政权的“说客”。在美国,他的“说客”事业不仅没有成功,自己还陷入了生活的困境。
由于体弱多病,他到美国后、想一份保险,但被拒绝了;当他心脏病复发、入院治疗时,医疗费都成了最大的难题之一。在日记里,他这样感慨:“美国资本主义很坏,我这个年纪大了后,我想保险,他们嫌我年纪大,嫌我心脏病。”
事实上,那个时期的美国也并非什么自由的乐土,连卓别林都被麦卡锡主义迫害得有家难回、流亡瑞士。
慢说胡适猝死酒会之上、只活了71岁,在他的好友周鲠生(82岁)、陈垣(91岁)、竺可桢(84岁)等人中算不得长寿,在他的同道熊十力(83岁)、梁漱溟(95岁)、冯友兰(95岁)、金岳霖(89岁)、冯契(80岁)等人中算不得高龄,只说胡适在因为心脏病而暴卒,能叫善终?……
本思考者这里就不想多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想和某些人交流一个问题:以“善终”来评断一个智者、思想家,是否太肤浅、不值钱?
这样的标准能判断出什么思想家啊,只能是明哲保身的自私鬼而已;用现在的话来说,顶多算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思想家,其价值不在于躲掉过多少次磨难;恰恰相反,经历过的磨难、才是挂在思想家胸前的勋章!
利用胡适来攻击中共、尤其是攻击毛主席时代的人,常常还说的一个理由是,留在大陆的学者、建国后大多“一事无成”。这简直就是信口雌黄了。
略举几例:解放后,冯友兰陆续出版七卷《中国哲学史新编》;汤用彤完成《魏晋玄学论稿》、《隋唐佛教史稿》、遗稿《汉文佛经中的印度哲学史料》和《汉文印度佛教史料选编》;金岳霖完成《罗素哲学批判》和《知识论》;陈寅恪完成《柳如是别传》;陈垣点校二十四史项目组的五代史部分……
陈垣参加点校的二十四史,共有3213卷、约4000万字,是中华书局组织全国百余位文史专家一起参与的宏大项目。文史专家一起参与、共同完成的集体作品,还有:人民文学出版社先后整理的《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西游记》《儒林外史》;古籍出版社校注的《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中华书局出版的《全唐诗》《全宋词》《全元散曲》《文苑英华》《艺文类聚》《太平御览》《册府元龟》《永乐大典》等大型古籍。
如果这都算是“一事无成”,那么整个民国、包括蒋介石政权逃到台湾以后,又有什么可以算作是成就的呢?!……胡适,他在离开大陆后、有什么可圈点的学术作品呢?!
还有人鼓吹胡适是思想家。本思考者的看法是,“五四运动”前后应该算是,但后来只能算是一个失败的、或者空想的思想家。这已被事实证明。解放前夕,在何去何从的问题上,他思想之后、没有选择新中国,而是选择继续追随蒋介石。真正睿智的思想家,怎会选择服务一个穷途末路的政权呢?
如果说他当时是因为“忠孝节义“里的忠,连蒋介石本人都不会同意啊!因为胡适死后,蒋介石的评价是:“闻胡适心脏病暴卒,对革命事业确实去除了一个障碍。”
胡适的旧日密友、徐志摩的再婚妻子陆小曼,对于胡适没留在新中国曾经做出过评价;那是1964年,陆小曼因病住进上海华东医院时。住院期间,她对来看望的、徐志摩在光华大学任教时的学生赵家璧说过一番话。
这番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不解放,我肯定活不到今天;如果志摩生前知道,我们的共产党是这样好,他也会和我一样相信的,可惜他死得太早了。如果不死,我相信他不会跟着走胡适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