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最重磅的莫过于《百年孤独》的上线。
这个曾经被认为无法影视化的作品,在马尔克斯去世5年后,终于问世。
看不懂原著,去看电视剧?
马尔克斯的作品被影视化的其实不少。
虽然大部分评分都不高,但最少还是可以被改编的。
但只有《百年孤独》,马尔克斯生前迟迟未同意改编。
他认为,电影在有限的时间里无法充分展现这部时间跨度长、内容庞杂的作品。
而且他也不接受用西班牙语之外的语言来拍摄。
直到去世5年之后,他的两个儿子才将改编权卖给Netflix,并亲自担任制片人。
Netflix也遵照马尔克斯的遗愿,全拉美团队,全西语制作,在哥伦比亚拍摄。
不拍电影,拍电视剧。
一共16集,目前只上线了第一季的8集。
整体来看,成绩相当不错,尤其是对比之前的改编作品。
豆瓣8.8,IMDb8.5,烂番茄新鲜度94%,爆米花指数89%。
但是,评论却有些两极分化。
一些没有看过原著的路人觉得“精彩”“够魔幻现实”。
而原著党认为它丢失了原作的魔幻现实感。
这是因为Netflix选择了传统的线性叙事,试图从30万字的著作中整理出一条明确的时间线。
所以它更像是马孔多这个镇子上的人和事,缺少了原作的荒诞和孤寂感。
《百年孤独》自问世以来就在全世界,尤其是中国掀起了巨大的热潮。
让莫言、余华等人大受震撼:原来小说还能这么写。
《百年孤独》真的很难读懂吗?
虽然《百年孤独》是拉美文学标签式的存在,但它从来没有摘掉过“难读”的标签。
无论是重复度极高的人名还是循环的时间观念,都让很多读者犯了难。
从结构上看,《百年孤独》的循环时间观念本身就是一道阅读壁垒。
马尔克斯对故事时间的切割、重组非常随意。
虽然整体上是按照马孔多建立、消亡这种自然时间的流程叙述的,但是在这之外还有另一种时间在运作。
那就是人物的心理时间。
它由人物心理活动的发展变化而延伸出来,也就是说这种时间线只存在于人物的主观意识之中,运行方式来源于人物的心理感受。
所以我们经常能看到过去、现在、将来同时出现、相互替代。
比如它的经典开头。
一句话,打破了物理时空的线性限制,融杂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三种时态。
重复的人名更是让人对不上号。
布恩迪亚家族的人代代名字相同,男的都叫奥雷里亚诺或阿尔卡蒂奥,女的则叫阿玛兰妲或蕾梅黛丝。
国内读者本就不熟悉老外名字,这么多重复又难记的名字,读起来简直像天书。
但在文学史上,这种循环结构反而是创举。
这主要体现在两方面。
一来,这是文学史上首次采用循环叙事;
二来,它让人们意识到,原来作品主题的表达可以不依赖于情节,通过技法就能实现。
布恩迪亚家族以生了猪尾儿为起点,又以第六代再生了猪尾儿为结束。
家族的每个成员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所有的奥雷里亚诺都性格孤僻,所有的阿尔卡蒂奥都情感冲动。
大的时间循环中套着小的人物循环,在客观上就造成一种效果——
世界在原地转圈,历史是徒劳的奋斗总结。
马尔克斯正是通过这种时间叙事完成了孤独的表达。
从叙事上来说,高密度的自由叙事虽使情节缺少起伏,但却实现了文本的视觉化。
作者采用了一种全景式的叙事方式,有意识地将众多情节不分主次地编织到一起,缺少一些跌宕起伏,自然就很难引人入胜。
但这种创作方式其实是对影视艺术方法的扩展。
《百年孤独》中充斥着大量的影像元素。
焦距转换、景深控制、蒙太奇等都能找到。
电影化的视角通常可以表现我们日常生活中无法看到或感知到的一些东西,通过画面的诠释,表现灾难、恐慌、或者衰变。
马孔多大屠杀就体现了这种戏剧化角度。
透过一个孩子的鸟瞰视角强化了视觉冲击力。
此外,《百年孤独》有大量的文化碰撞。
宿命论是印第安神话,流浪汉情节源自波西米亚,此外还有拉美文化、西班牙殖民文化等。
虽然这给文本的理解带来了难度,但却实现了现实主义和超验世界的融合。
马尔克斯立足马孔多这个现实的理性世界,但又描绘了超验世界的神话、传说、迷信以及潜意识内在的非理性世界。
两个世界相互交融,甚至发生位移:客观现实变成梦幻,预言变成现实。
马孔多世界成了一个具体清晰的混沌世界,《百年孤独》也成了现代寓言。
为何一定要懂《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是举世公认的魔幻现实主义扛鼎之作,但是在它获奖之前,我们对拉美文学的研究还主要局限在翻译上。
1982年获得诺奖之后,这种状况就迅速改变了。
不仅出现了模仿热潮,还直接催生了“寻根文学”,启发了一大批作家。
比如韩少功、贾平凹、莫言、扎西达娃等。
中国的各大文化圈不仅得到了全面的展现,普通大众的日常生活也得到了发声的机会。
对文学而言更是如此。
文学审美性得到恢复,民族文化也得到重审。
尤其是少数民族文化写作异军突起。
扎西达娃的藏文化系列小说就第一次全面展现了西藏的风貌。
外来文学流派中,唯有魔幻现实主义对20世纪后期的中国文学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刺激。
一方面是因为中国有接受魔幻现实主义的条件。
中国文学与拉美文学有极为相似的历史文化语境和现实文化境遇。
从历史文化上看,我们和拉美一样,有相似的文学传统。
我国的魔幻小说自古就非常盛行。
从《楚辞》到《聊斋志异》,魔幻传统也源远流长
因此,我们在接触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时,并不会觉得陌生,相反还契合了自身艺术思维中的魔幻机制。
而且,相似的神秘原始文化也让我们在接受时更顺畅。
典型如西藏,至今还保留着一些神秘仪式。
类似的原始心态会触发类似的想象。
因此,当扎西达娃们一接触到马尔克斯,就天然地产生了共鸣,并进而找到了表现这种自然和文化的手段。
从现实角度看,马尔克斯获奖的时候,恰好是我们结束文革,开始对外开放的时期。
刚从封闭中挣脱出来,本身就有迫切的创新热情,马尔克斯的获奖理所当然地给了同处于“第三世界”的中国作家强烈的震撼。
因为拉美作家获奖就好比“盟军”获得胜利,使自己也看到了希望,也希望能借此走向世界。
不过,自90年代之后,对于拉美文学,我们开始批从盲从转变为重构。
这方面比较典型的就是莫言。
早年他也喜欢采用时空交错、多角度叙事等手法,但是从《檀香刑》之后,他开始向本土化、民族化的方向靠拢,从政治批判转向文化批评和人性审视。
由此形成了他自己的幻觉现实主义,魔幻只是隐喻,发挥功能性作用,与现实分界而存。
《百年孤独》诞生于拉美文学爆炸的巅峰期。
所谓“文学爆炸”,是西方文学评论界下的定义,暗含的意思是相比西方文学,拉美文学就像像昙花一样绚烂又短暂。
但是,虽然短暂,它们也曾带着那片大陆的诡谲瑰丽来到过世界中心。
作者:疏风
责编: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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