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从打开开关到生命结束,只需要四分钟。”瑞士安乐死机构的医生平静地说。

43岁的沙白躺在病床上,父亲紧握着她的手,泪水打湿了床单。

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曾经潜水、跳伞、游历四十多个国家的人生赢家,竟然用最后一句话,道出了生命中最痛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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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架波音747缓缓降落在浦东机场。沙白站在出口处,望着熟悉的天际线,嘴角挂着笑容。新加坡国立大学MBA毕业后,她婉拒了母校的任教邀请,决定回国发展。

父亲早早就候在了接机大厅。看到女儿推着行李箱出来,他快步迎上去。“爸,我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这位在名校执教三十年的数学特级教师红了眼眶。

回家路上,沙白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上海街景。六年前她离开时,这里还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父亲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要不要先休息几天?”沙白笑着摇头:“不用,我已经规划好了。”

确实,她从来不需要别人替她规划人生。从小学到高中,她都是班里的第一名。高考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绩考入名校,本科毕业后又获得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回国第一份工作,沙白选择了一家教育机构当托福老师。每天从早忙到晚,周末还带着学生去咖啡馆一对一辅导。短短一年,她的学生就有十几个考入世界名校。

“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同事劝她安心做老师。但沙白心里早有更大的目标。辞职创业后,她的留学咨询公司迅速发展,两年内在市中心开了三家分公司。

工作之余,沙白把自己活成了一本旅行杂志。潜水、跳伞、攀岩、冲浪,她都尝试过。足迹遍布四十多个国家,从撒哈拉的黄沙到南极的冰川,她都留下过身影。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母亲每次看到她又要出发,都会唠叨几句。沙白总是笑着回答:“人生要趁年轻的时候多经历一些。”

2024年初,沙白的公司完成新一轮融资,估值过亿。她计划着要带父母去欧洲度假,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站在公司顶楼的落地窗前,她望着外滩的万家灯火,憧憬着更加精彩的未来。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命运很快就会给她开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这个看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春天,一张薄薄的诊断书,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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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春天的阳光洒在沙白的办公桌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总是感觉特别疲惫。“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继续投入工作。

直到那个早晨。沙白站在镜子前,盯着脸上突然出现的红斑发呆。涂了厚厚的粉底液也遮不住,她只好戴上了口罩去上班。一周后,红斑不仅没消,反而在脸上蔓延开来,隐隐作痛。

公司例会上,沙白突然站不起来了。双腿像灌了铅,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助理赶紧叫来救护车。医院的走廊里,她躺在推车上,听着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第一次感到害怕。

诊断结果出来那天,父亲陪在她身边。“红斑狼疮。”医生说得很慢,仿佛在念一份死刑判决书。父亲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拿不住那张诊断书。

沙白却笑了:“不就是红斑狼疮吗?我这么年轻,一定能治好。”她翻开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安排下周的工作。父亲看着女儿倔强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病魔并不会因为她的乐观而手下留情。一个月后的深夜,剧烈的关节疼痛让沙白整夜失眠。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父亲听到动静,站在门外,握紧了拳头。

第一次住院时,沙白躺在床上看着父亲忙前忙后。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每天凌晨五点就起床,坐一个小时的地铁来医院。晚上九点后才回家,第二天天不亮又赶来。

“爸,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沙白心疼地说。父亲摇摇头,继续削着苹果:“你小时候发烧,我也是这样陪你。”

出院后,沙白坚持回公司上班。但红斑狼疮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随时可能发作。有时走着走着,膝盖就像被人用锤子敲打。她只能扶着墙,假装在看手机,等疼痛慢慢过去。

父亲每天准时给她送午饭,看着她吃完才离开。同事们都以为这是普通的父女情深,只有沙白知道,父亲在等她吃完那些免疫抑制剂。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沙白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迷茫。她开始理解父亲为什么总是叹气——这场与病魔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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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病历本越来越厚。二十年里,红斑狼疮反复发作了七次。每一次复发,都像一记重锤,把沙白打得更深。

最开始她还能跑能跳,坚持去公司,只是脸上的红斑让她不得不化更浓的妆。渐渐地,她连拿筷子都费劲,只能用勺子。再后来,从沙发站起来都要扶着墙,挪动几步就气喘如牛。

父亲在她床头挂了根绳子,好让她早上能拽着起床。这根绳子像一道伤疤,每天提醒着她身体的衰败。夜深人静时,她摸着绳子,泪水打湿了枕头。

复发的间隔越来越短。上一次的伤痛还没痊愈,新的折磨又接踵而至。关节疼得像被人用钳子夹住,皮肤烧灼般地疼。每次发作,她都蜷缩在床上,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叫出声。

全国各地的名医都看过,美国、日本的专家也请来会诊。花了几百万,却只能勉强控制病情。父亲卖掉了两套房子,但从不在女儿面前提起。

一次又一次的住院,成了她生活的主旋律。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输液时针头扎进血管的痛感,深夜里仪器滴滴答答的声响,这些都刻进了她的记忆。

父亲总是坐在病床边,像座雕塑。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每次沙白说“爸,你回去休息吧”,他都摇头:“我不累。”

曾经环游世界的女子,如今连晒太阳都成了奢望。阳光会加重病情,她只能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些潜水、跳伞的照片,成了上辈子的故事。

最难熬的不是病痛,而是绝望。每次以为熬过去了,病魔又卷土重来。希望像一块冰,在无数次期待与失望中,渐渐融化。

父亲发现,女儿开始把镜子蒙上布。那个爱美的姑娘,再也不想看见镜中憔悴的自己。她删掉了社交媒体,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把自己封闭在属于病人的世界里。

二十年,沙白从青春年少熬到中年。曾经活力四射的她,如今像一只折翼的鸟,被病魔困在了牢笼里。面对无休无止的痛苦,她终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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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2024年初,沙白迎来了第七次复发。这一次,肾功能几乎彻底衰竭。她需要每周做三次透析,每次五六个小时。躺在透析室的床上,听着机器的轰鸣,她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九十斤的身体因为水肿,看起来像一百三十斤。镜子里的人浮肿得连轮廓都变形了。“爸,你看我像不像相扑选手?”她强颜欢笑。父亲转过身,擦去眼泪。

医生说她的器官衰老程度堪比八十岁的老人。从诊室出来,沙白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她望着窗外的落日,突然明白,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沉落。

那天晚上,她打开了电脑,搜索“安乐死”。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瑞士最大的安乐死机构网页跳了出来,页面上方有个醒目的单词——“尊严”。

父亲推门进来送水果,看到电脑屏幕愣住了。水果盘摔在地上,苹果骨碌碌地滚到床底。“不行!”他的声音发抖,“你还年轻,肯定能治好。”

沙白关掉电脑,没有说话。但从那天起,她开始整理资料,准备申请材料。父亲发现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等他出来时,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爸,你看,这些年我们已经尽力了。”沙白指着床头柜上堆积如山的药盒,“我不想再这样熬下去了。每一次醒来都在痛苦中,这不是活着,是煎熬。”

父亲坐在床边,紧握着女儿的手:“可是爸爸舍不得。”他的手在发抖,“你再陪爸爸一年,就一年。如果还是不好,爸爸就陪你去瑞士。”

沙白摇摇头:“现在我还能坐飞机,如果再等,可能连去瑞士的机会都没有了。”她指着自己浮肿的双腿,“我想有尊严地走,不想躺在病床上等死。”

那天深夜,父亲蹑手蹑脚地推开女儿房门。沙白正对着月光写些什么。他走近一看,是诀别信。老人的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