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这是您要的生日蛋糕,记得放冰箱保存。"林芝将包装精美的蛋糕递给顾客,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她扶了扶老花镜,看着窗外傍晚的余晖。这个小镇的黄昏,总让她想起年轻时的日子。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轻响,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攥着个泛黄的信封,在店内东张西望。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老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时光仿佛倒流。

01

孟远航坐在开往小镇的长途车上,攥紧了手里的车票。六十六岁的他,活得越发不踏实。

妻子去世一年多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昨天收拾老照片时,他又看到了那张泛黄的合影:知青点门前,他和林芝并肩而立,青春飞扬。

"到站了,老大爷。"售票员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孟远航拄着拐杖,慢慢走下车。膝盖上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揉了揉发涨的关节。站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上,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记忆中的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曾经的茅草屋换成了楼房。街边的理发店里放着嘈杂的流行音乐,奶茶店门口排着长队。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大爷,您找谁啊?"路过的小贩问他。

"我找……找林芝,听说她在这开了家蛋糕店。"

"哦,林姐啊!她的'幸福时光'就在前面拐角,红色招牌,很好认。"

孟远航点点头,一步一步向前走。口袋里的信封被他捏得起了褶皱,那是他和林芝之间最后的联系——几封发黄的信,一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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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夏天,二十二岁的孟远航背着铺盖卷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时候,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背包里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一本语文课本和几支铅笔,那是他准备教村民认字用的。

七月的太阳烤得人喘不过气,孟远航跟着大队干部走了半天山路,衣服都湿透了。中午歇脚的时候,大队干部被人叫走,让他在村口等着。可他实在耐不住性子,想自己找找知青点在哪。这一转悠,就迷了路。

田埂就那么宽,刚够一个人走。孟远航背着铺盖卷,踩在泥巴地上直打滑。远处玉米地里有人在干活,可他又不好意思喊。正犯愁时,迎面走来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手里还抱着几本破旧的课本。

"同志,请问知青点怎么走?"他抹着脸上的汗,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新来的知青吧?"姑娘痛快地答道,"跟我走吧,我正要去扫盲班。知青点就在路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林芝。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子和裤脚都打着补丁。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泥巴,鞋帮还开了道口子。可她走起路来特别利索,说话也痛快,一点不扭捏。最让人忘不了的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山里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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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知青?"孟远航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地问。

"嗯,去年来的。我是邻村知青点的,每天来这边教扫盲班。"林芝一边走一边说,"村里老师少,我初中毕业,就被抓壮丁来教书了。"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到了扫盲班,林芝二话不说就让他上讲台:"来,同志,给大家露一手,写个'稻'字看看。"教室里坐着十来个社员,有老有少,都笑眯眯地看着他。

孟远航拿起粉笔,在缺了角的黑板上写下这个字。那天的课,他一直站在教室后面看林芝教课。她把难认的字编成顺口溜,逗得社员们直乐。

从那天起,只要没有集体劳动,孟远航就往扫盲班跑。他帮着改作业,教社员们写名字。林芝教大字不识的社员,他就教识字多的看课文。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总是在等林芝来上课的时候。远远看见她打着补丁的蓝布衫,心里就高兴。林芝好像也愿意跟他说话,有时还会问他城里的事。

"远航,你说咱们这辈子能回城吗?"有天晚上收工,两人又遇到了。林芝难得流露出一丝迷茫,"我爹说,知青都是回不去的命。"

他们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孟远航看着林芝的侧脸,突然有了勇气:"肯定能回去!等政策一变,咱们就回城。到时候……"他差点说漏了嘴,想说"到时候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02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他们一起下地插秧,一起去山上采药,一起教扫盲班。林芝会偷偷给他留个玉米饼,说他干活太累了得多吃点。他就帮林芝修补草帽,给她的破鞋钉鞋底。

赶集的时候,他用省下的工分给林芝买了根红头绳。林芝开心得不得了,说这是她来村里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三年时光,就这么过去了。1974年初,大队部贴出通知,一批知青可以返城。孟远航去开会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他心里五味杂陈,既想回城,又舍不得林芝。

离别那天,他特意等在老槐树下。林芝来得很早,头上还戴着那根红头绳。

"等我两年。"孟远航紧紧握着林芝的手,"等我回来娶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芝低着头没说话,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半晌,她才轻声说:"我等你。"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谁知天不遂人愿。孟远航回城后,被分配到机械厂当钳工。厂里纪律严,一天三班倒,两人只能靠书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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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们每周都通信。信里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工厂食堂的饭菜比知青灶好多了;村里的老李叔认识七十多个字了;山上的杏花开了,特别好看……每封信,孟远航都看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工作越来越忙。车间年年评先进,加班成了家常便饭。信件从周周一封变成月月一封,再到几月一封。可每到发工资,孟远航总要留出三毛钱买邮票。

转眼到了约定的日子。那年冬天特别冷,孟远航请了三天假,想去看看林芝。临走前,他特意买了条围巾,想着林芝总是脖子缩着,可能是冷。

谁知半路上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雪。长途汽车在乡道上打滑,他又心急往前赶,一脚踩空摔断了腿。等他养好伤重返村里,却听说林芝早就嫁人了。

"嫁给谁了?"他嗓子发干。

"就隔壁村会计老刘家小子。"说话的是以前扫盲班的老李叔,"他爹是个算盘高手,听说把林知青爹的医药费都垫上了。"

孟远航站在及膝的雪地里,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起自己腿摔断时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又想起林芝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上面说"爹病了,家里揭不开锅了"。

03

那天晚上,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老槐树下,在树干上刻了一刀。刀印很浅,就跟当初他和林芝的约定一样,终究敌不过现实。

回城后,孟远航在机械厂一干就是三十年。那时候,组织上怕他一个人住宿舍不方便,给他介绍了同车间的方秀兰。方秀兰是缝纫组的女工,性格温和,说话轻声细气的。

相亲那天,方秀兰穿着件褪色的碎花衫,低着头一直没说话。孟远航看她手上有细细的针眼,知道是做工时扎的。他突然想起林芝补衣服时也总是把手扎得红肿。那一刻,他鼻子有点发酸。

"小方同志,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他干巴巴地问。

"听车间里人说,你人老实。"方秀兰低着头说。

就这样,两个人结了婚。方秀兰是个好妻子,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饭,晚上等他下夜班还热着姜汤。厂里人都说孟远航有福气,讨了个贤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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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方秀兰偷偷求过神,也看过很多医生,却总是不见动静。隔壁王师傅家的孙子都会叫人了,他们还是两个人。每到过年,亲戚们来串门,看到他们空荡荡的屋子,话里话外都是可惜。

后来,方秀兰养了只花猫。每天下班回家,就逗猫说话。有时候,孟远航半夜醒来,看见妻子坐在月光下,一边掉眼泪一边摸着猫。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年年过去。方秀兰头发白了,腰也弯了,但从没抱怨过什么。直到去年,她查出了肝癌。医生说已经是晚期,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在医院的日子,方秀兰越发沉默。有一天半夜,她突然拉住打瞌睡的孟远航:"老孟,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装着别人。"

孟远航愣住了。

"别觉得对不起我。"方秀兰的声音很轻,"你这些年待我很好。我知道你每次看到红豆糕都不买,是怕我难过。你大年夜值班,是不想看我一个人在家掉眼泪。你......你是个好人。"

那一刻,孟远航心如刀绞。他这才明白,原来方秀兰什么都知道,只是从来不说。

04

妻子走后,家里更冷清了。花猫整天蜷在方秀兰的枕头上不肯动。孟远航有时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电视也不看,饭也不想吃。

直到那天,他收拾老照片时,又看到了那张泛黄的合影。

"您好,要买什么蛋糕?"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抬头的瞬间,孟远航觉得自己好像做梦。柜台后面站着个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围着印花围裙。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但眼角的笑意还是那么熟悉,还是会让人想起夏天的小溪。

"林芝......"他喃喃地叫出这个埋在心底四十年的名字。

林芝愣住了,老花镜一下子滑到鼻尖。她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人。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蛋糕铲差点掉在地上:"远航?你是孟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