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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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年的夏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我在江北机械厂当技术员,刚满二十七岁。说起来,我也算是个有出息的,毕竟在那个年代,能在国营厂子里混个技术员当当,那也是村里人羡慕的存在。

可我偏偏摊上了个晦气事。那天,厂里临时派我去江南机械厂学习新设备操作,厂长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同志,请接待我厂技术员陈建国同志。”

这一去就是两天,我得在江南镇住一宿。要说这江南镇,倒是我的老地方。我小时候就在那边长大,直到十八岁考上技校才离开。说起来,我在江南镇还有个表姐,叫李雪梅。

我爹知道我要去江南镇,就拍着我的肩膀说:“建国啊,你表姐家就在江南镇上,你晚上去她家住一宿得了,省得花钱住招待所。”

说起这个表姐,那可真是说来话长。她比我大两岁,从小就把我当亲弟弟看待。记得我上学那会儿,经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每次都是表姐冲出来替我撑腰。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我表姐是个“母夜叉”,可我觉得,表姐就是我的保护神。

表姐长得漂亮,皮肤白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要不是性格泼辣,追求的人能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可惜啊,表姐命不好,早些年被家里人硬是给撮合着嫁了个外乡人。那个男人,据说是个开拖拉机的,可后来却变成了整天喝酒打牌的主。

婚后没两年,表姐就和那个男人离了婚,带着一个女儿回了娘家。这些年,我和表姐也就逢年过节才见上一面,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笑呵呵的,仿佛生活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

“去吧,去吧!”我爹催着我,“你表姐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去了好歹能说说话,解解闷。”

我骑着自行车,一路颠簸着来到了江南镇。这会儿正是夏末秋初,路边的玉米地里,玉米秆子高高的,金灿灿的玉米挂满枝头。田埂上,一串串野花开得正艳,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好不热闹。

来到表姐家,我才知道,表姐家的房子翻修过了。原来的土坯房不见了,换成了青砖大瓦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树下还圈了个小菜园,种着几垄青菜。

“建国!”表姐一眼就看到了我,她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朝我走来,“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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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厂里派我来学习的事情和表姐说了,表姐立马就拍板:“那就住我这里,我给你收拾间屋子。”

表姐的女儿小月儿今年五岁了,是个漂亮的小丫头。她怯生生地躲在表姐身后,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我从包里掏出一包水果糖,递给小月儿:“来,叫叔叔。”

小月儿接过糖,怯生生地喊了声:“叔叔。”

表姐拍拍小月儿的头:“去,把糖收起来,一会儿吃饭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表姐的变化。这些年,表姐虽然经历了不少,但是岁月却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旧白净,只是眼角添了几分沧桑。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布衣裳,腰间系着条白围裙,显得干净利落。

“建国,你先坐着,我去做饭。”表姐说着就往厨房走。

我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看着满院子的桃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记得小时候,我和表姐就常常在这院子里玩耍。那时候,院子里可没有这些桃树,只有一棵老槐树。每到夏天,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我和表姐就在树下乘凉,有时候还一起数星星。

表姐的手艺一直都很好,她给我做了几个可口的家常菜。有炒青菜、炖肉、还有一个我最爱吃的红烧茄子。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表姐,你这日子过得还行吧?”我夹了一筷子茄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表姐笑了笑:“还行,就是村里人说闲话多。不过我也不在乎,把小月儿养大就行。”

我看着表姐,心里有些难受。在农村,像表姐这样的寡妇,日子确实不好过。不光要面对生活的压力,还要承受世俗的眼光。

吃完饭,表姐把我安排在了东屋。这间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床上铺着新褥子,还有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

“建国,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厂里学习呢。”表姐说完就带着小月儿回了西屋。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因为换了地方,也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太多往事。窗外,蛐蛐儿叫个不停,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叫。我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里,我被一阵响动惊醒。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是从后院传来的。这年头治安不太好,我就想着是不是有小偷摸进来了。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借着月光往后院摸去。

后院有一口水井,平日里表姐就在那里洗衣服。我刚走到后院门口,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我心想,这大半夜的,难道真有贼在偷东西?我悄悄探出头去,这一看不要紧,我的魂儿差点没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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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表姐正在水井边冲凉。她披散着长发,身上只穿着一件小衣。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两条腿像生了根似的,动都动不了。

“谁!”表姐突然喊了一声,我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往回跑。可是,我哪里跑得过表姐?她一把就揪住了我的衣领。

“陈建国!”表姐咬牙切齿地喊着我的名字,“好啊,你竟敢偷看我洗澡!”

“表姐,我不是。。。我以为是有小偷。。。”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呸!”表姐啐了一口,“你个臭小子,早就存着这个心思是不是?”

我急得满头大汗:“表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听见响动,以为是小偷。。。。。。”

表姐一把推开我,转身就往屋里跑。我站在院子里,心跳得厉害。这可怎么办?要是这事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正发愁呢,就听见表姐的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表姐已经换上了衣服,她双手叉腰,眼睛里冒着火星子:“陈建国,你给我进来!”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走进了表姐的屋子。房间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表姐的脸看起来格外吓人。

“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表姐坐在凳子上,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我。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表姐,我真的是听见响动。。。。。。”

“行了!”表姐突然打断我的话,“陈建国,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的事了?”

我一愣:“什么事?”

表姐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你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的腊月吗?”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我十八岁那年的腊月,我考上了技校,要离开村子了。临走那天晚上,表姐来找我,说要单独和我说几句话。

那天晚上,表姐穿着件红棉袄,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好看。她对我说:“建国,等你学成回来,表姐给你说个媳妇。”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就笑着说:“表姐,你给我说什么媳妇啊,我自己会找。”

表姐当时就瞪了我一眼:“你个臭小子,我给你说的媳妇准没错。”

后来,我去了技校,表姐也嫁人了。再见面时,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对话。

“我记得。”我低声说。

表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那你还记得我说要给你说媳妇的事吗?”

我点点头。

“其实。。。。。。”表姐突然转过身去,声音有些哽咽,“其实我说的那个媳妇,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