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言,岁月有声。抖落古道烟尘,“村落连深壑,烟光一望迷。民风消雀角,客路怕羊蹄。远村平于屋,新泥滑似脂。壮怀何日遂,中夜起闻鸡。(清·丁日昌《过羊蹄岭》诗)”,远去了羊蹄峻岭的铿锵足音、鼓角铮鸣,随凤河起落,诗意漫笼,“长河韬映接横塘,舟子招招趁夕阳。芦荻洲前花欲舞,温泉岭下燕归忙。(清·姚德基《凤河晚渡》诗)”,漫步时光深处,仿若触摸到了深汕这片飞地的脉动!
风物造化,意趣无穷。比如,凤河晚渡、云台夜雨、海门潮声、宋迹石刻……令人心心念念!细细解读,抑或眷恋凤河流域两岸旖旎风光;抑或惊叹乌山半岛浪竭飞舟;抑或陶醉云台夜雨涌动禅意……深汕,而您背后闪耀着农耕文明与渔盐文明、疍家文化与福佬文化、海洋文明与客家文化的文化密码。苍狗白云,暇余之际,跋涉文史深汕,虽未深挖细酌却亦偶有俯拾。
沿着赤石新厝林古寨写满故事的墙根一路向北,找寻光阴里散落的歌谣。星汉的光芒,抖落的烟火。碗窑河旖旎山光水色将浅夏读成了一首诗,仍然这么美!扛起浅夏的味道,将碗窑印记收入囊中。落落阳光,褪去浮华,跋涉的足音在空灵的山涧回响。
临水还是品出了些许海的况味,若隐若现,似乎与岁月有关,九龙湾只是一个片断!穿行于这一海湾,正是末夏雨霁之晨。踏足九龙湾,深汕的海隅一角,伴着依旧涛声,露兜树、红树林、木麻黄各自以灌木、乔木之姿态蓬勃生长,还有木舟、礁石层次分明铺陈在这一方海畔上。就如此,于旖旎的深汕湾猝不及防的遇見熟悉的画面,拂来的风,掺和着丝丝的咸味,一如初见。
走过浅夏黄昏,踏足小漠老街。偶然抬眸,一种印记,倏而跃起。旧墙历经寒暑有若镀了锈色,斑驳凄清。余晖落在巷道上,可洞见它的孤寂。老街疲倦的身躯藏于烟火一隅,背后却是无尽故事。轻阅这座小镇故事扉页,流淌的文字诉说它的年轮!造物者大概早已忘记小镇最初的模样,可纹路泛亮的青石板,一步一履,却通向时光的深处。回望老街。它孤零零地退守于灯火阑珊处,却亦成了这座小镇的唯一标本!
依旧涛声中,心却沉静了下来,旧墙遗存的沙土中,依然透着灰沙和红糖(旧时,沿海地区因地取材,用贝壳烧成灰,辅以红糖,夯筑墙体)的气味。对于那些我们无法触及的时光,一点一滴渗入到这片悠悠云水中,还有王公山下沃仔沟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石器及带有绳纹的残缺陶片。
驻足南山岭古道,用心阅读行走的那一页宋史,“风雨难磨王者字,君臣犹享宋时山。(鲘门半岭庵原对联)”,古道残垣、苍榕古庵,那戎马兵戈的岁月,自有千古一叹!苍狗白云,一切古老皆壮美!空耸南岭石,远眺南海澜。云烟千里暮,何处望临安?宋的风韵早已注入这方土地的魂魄中!植入深汕的精神坐标,天地正气,伴着九龙湾的滚滚潮声。
此刻,修辞显得根须繁密,而我,意欲拾取一阕清词点缀今夜诗篇,觅寻这方山海缀连的脉络,那些曾经行走过的时光,星星点点,散落于凤河的浪尖。
回望羊蹄岭,古道有意山色翠;远眺九龙湾,棹影无声海天阔。山海和鸣,绵长气韵,在晚风中荡漾,每一缕皆是深汕醉人的诗行!
作者:江 鸟(笔名),祖籍海丰县鲘门镇,现供职于深汕特别合作区小漠中学。地方文史拾荒者。曾于2019年12月在深汕特别合作区党政办主办的《望鹏山》杂志创刊号发表散文《山海行吟》。而后,又在该刊发表散文《半城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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