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我们陆续介绍过不少国内的优秀运动员,他们多数在体制内专业队里,少数也有在大学里脱颖而出的,比如清华的夏雨雨等。还有一些在体制外俱乐部,或者自主训练的职业运动员,这些大家更熟悉,尤其在路跑马拉松领域,太多太多。
今年因为严子怡和陈妤颉的突出表现,我们也注意到业余体校这类基层单位,也开始能够培养出国家级甚至世界级运动员。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途径呢?还真有,在普通中学读书的同时进行训练,也有人能达到国家级水平,同时可能也是以后最有发展潜质的一种田径运动员培养方式之一。
所谓的“普通中学”,最具代表性的,可能要属北京市大兴区第一中学,说它普通是相当于体校来说,其实一点不普通。北京市可能是全国体教结合最好的地区之一,大兴一中作为北京市大兴区唯一一所市级重点中学,同时也是大兴区最好的中学,体育只是它诸多办学特色之一。
目前校田径队共有50-60人规模,分成短跑、中长跑、跳跃和投掷4个组,队员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校内外教练共7人。
而中长跑又是校田径队的强项,目前共有10几名队员,战东林老师和他的爱人王雪梅老师,从2006年接手中长跑项目以来,用近20年时间,把大兴一中打造成了国内最强中学之一,夸张一点来说,甚至可以理解成是中国的“佐久长圣”。
那么大兴一中中长跑到底有多强呢? 今年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中长跑组,包括李媛、郝明然、曹若冰和于晓萱在内的四位同学,一共拿到6枚金牌。体育传统特色学校总决赛,李媛、曹若冰、王莒、郝明然和于晓萱,一共拿到8枚中长跑金牌。世界中学生运动会,李媛3枚金牌。
还有4名队员入选中国代表队(一共5人),参加了世界中学生越野锦标赛。校田径队,每年都有不少人会升入更高一级学府,近年来多人进入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这类国内一流大学。
战老师带过的第一批学生赵冉,在校期间拿过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冠军,升入北京大学之后,在2009年拿到过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男子半程马拉松冠军,目前仍然是中国男子中长跑在世界综合性运动会上拿到的唯一一枚金牌,当时的他仍在接受战老师训练。
曾经的“最强高中生”陈雨繁,毕业之后走上专业道路,开始征战全国比赛,不久之前首次涉足马拉松就跑出惊人成绩,以2:13:55完赛北京马拉松,他目前也仍然继续在大兴一中训练。
目前在校生中,表现最突出的是高三学生李媛,相信一直关注我们报道的读者不会太陌生。最近两年她频繁参加教育系统和田协青年组以及成年组各类比赛,表现也越来越好,不但代表大兴一中拿下各类冠军,还代表国家参加了世 界田联U20世青赛,成为中国代表团唯一一位中长跑选手,登上了同年龄组世界最高水平的赛场。
之后又接连拿到世界中学生运动会1500米、3000米和混合接力金牌,以及亚洲越野跑锦标赛U20组别冠军,也是中国本届赛事唯一一枚金牌。在代表国内最高水平的全国田径锦标赛上,也第一次站上领奖台,在1500米比赛中以4:16.97,收获季军。
对于取得的成绩和这样一所中长跑名校,我们98跑也一直在关注,最近我们分别采访了战东林老师,以及优秀毕业生陈雨繁,和在校生的代表李媛,听听他们关于中长跑的故事。
赛季基本结束的李媛,在一个上午接受了采访,那天早上休息,不需要训练,其他时间,一周七天,几乎每天早上和下午下课都有训练安排,周六周日也不休息,成绩的背后离不开长期刻苦训练,没有超出常人的付出,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绩。
这个赛季李媛异常忙碌,目前主攻场地1500米和5000米的她,少说也跑了30多枪比赛,对于一名学生运动员来说,她首先是一名高中生。除了比赛,训练都是利用课余时间,“一天上八节课”。
已经高三,明年即将面临高考,李媛坦言自己成绩一般,“可能就不是学习这块料”,同样是运动员,别人训练之后可以休息恢复,她却要坐在教室里上课,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但田径场上的优异表现,让她可以在升学方面有多个选择,今年的全国锦标赛她拿到前三,也达到了运动健将标准,符合相关免试升学的条件。几所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学,李媛还在考虑如何抉择,学校领导希望他报考名校,战老师尊重她和家长的意见,也希望能同时兼顾学业和训练,以后成绩能更上一层楼。
除了学生身份,李媛在去年注册到了北京队,成为一名注册运动员,区别是其他人多数在专业队或者大学里,她还在上中学。
大兴一中高中部,可以全市范围内招收体育特长生,但初中部就只能招大兴区的孩子。
李媛小学就读于大兴区庞各庄二小,“四年级下学期开始在小学田径队练田径,后来偶然知道练的好能上大兴一中,因为大兴一中是大兴区最好的学校,在小学也就是玩玩,每天随便练练成绩就比较突出。
后面来到大兴一中选拔,当时我们学校有四个女孩来,刚开始跟师哥师姐跑5圈我们都跑下来了,后面跑400我是倒数第一,但是战教练还是问了我家在哪里,我以为选不上,结果战教练最终选中了我”。
刚上初中的李媛很是顽皮,不管是文化课还有训练都还是马马虎虎,“当时刚来战教练这里,我是最差的,也没想过自己以后能达一级跟走专业”。
转折出现在初二时发生的一件事上,“因为当时自己比较淘气嘛,总惹教练生气,文化课作业也不写。教练给我父母打电话说不让我在大兴一中了,说让我父母找别的学校”。
“当时也没想到会因为不写作业,就要给我赶回家”。
这次之后李媛有了危机感,为了还能留下来,训练再也不偷懒了,希望尽快取得好成绩,赢得教练的认可。机会很快到来,在北京市的一场1500米比赛中,跑出了4:37多的成绩,比自己的师姐还要快,远超二级运动员水平,距离4:31的一级运动员标准也不远。
李媛的身体天赋并不是最突出的,战老师介绍说她最大的天赋其实是个性,一些优秀运动员应该具备的品质,她也都有。“战教练有时候老说我师姐她们天赋高,我就老觉得自己也不差,反正我就想着我必须跟她们一样,特别倔”。
紧接着一级运动员标准,也在全国中学生运动会上被突破,只有14岁的她跑出4:25秒多,面对比自己更年长的对手,拿到了第三名,“当时对这个成绩没有什么概念,就觉得自己没有拿第一,特别伤心”。
此后的中学比赛,基本没有了什么对手,但伤病又找上门来,持续了有两年时间。“刚开始是脚踝,后来影响到了膝关节和臀肌,之后是胫骨疼得厉害,走路都一瘸一拐”,当时父母不在身边,就只有战老师还在关心她的伤势,到处寻医问药,联系运动康复治疗。
一直持续到今年室内赛季开始,在室内田径大奖赛第二站比赛结束时,奇迹发生了。“比完这场赛之后,回来突然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脚踝也不疼了,然后胫骨也不疼了,什么都好了,状态也特别特别好”。
伤病过后,各类比赛参加了不少,总体上这个赛季比较顺利,拿到了各种荣誉,成长了许多,尤其是世青赛,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收获巨大。
赛前国内集训因为天气很热,不算很成功,尽管战老师找来两位熟悉的队友当陪练,集训效果依然很一般。“就跑了一次长距离的课,因为太热了,还没跑下来”。
第一次站上世青赛的赛场,同时也是李媛第一次代表国家参赛,“当时心气儿也特别高”。但5000米比赛时,李媛只跟到3000米,“跟那个日本运动员前面跟的太快了,3000米9:10多,然后就给自己跑崩了,成绩也一般”,最后李媛以16:29.32位列第13名。
紧接着第二天1500米预赛开跑,这次李媛把目标瞄准了日本人气选手ドルーリー朱瑛里, “我们两个岁数差不多,然后都说她特别厉害,我就想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赢日本人,跑过朱瑛里”。
“刚起跑就一直跟着她,怎么也要把她干掉,我俩一直在前面互相推搡,跟非洲运动员抢位置,上也上不去,消耗了不少体力,最后100米被反超了”。最终李媛以 4:22.70排名小组第六,距离晋级决赛差了一点点,亚青赛冠军ドルーリー朱瑛里排名小组第10,也没能进入决赛。
“世青赛其实我收获挺大的,看到了好多国外运动员跟国内的不同,包括我的准备活动跟国外的比,他们好多动作,像日本的,我都不会,感觉自己当时就跟个业余的一样”。
有了世青赛这次历练,再参加水平不是很高的中学生比赛,李媛的自信心更足了,就和战老师说过的一样。尽管也面临不少来自领导的压力,以及其他方面的困扰,但在战老师的积极疏导之下,李媛还是如愿拿到三枚金牌,为大兴一中和中国代表队争得了荣誉。
之前进行的全国锦标赛,是她第二次参加,去年经验和能力都还不够,“虽然也进入决赛,但是因为受伤心里就有压力,后面在这种全国大赛直接放了”。
今年锦标赛“其实状态也一般,因为一直在比赛,精神上就很累了,加上世青赛回来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调整,马上投入到训练,世青赛之前,也比了将近7场比赛,跑了16枪”。
“整个夏训,基本上都在外面,也没有怎么系统的训练,如果状态好的话,可以比这个更快,没准儿可以跟辉姐(徐辉)拼一下”。这场1500米决赛,前6都刷新了个人最好成绩,李媛仅次于徐辉和吴洪娇两位国内名将,以4:16.97获得第三名。
“当时心里挺没谱儿的,感觉夏天什么都没练,就让我上去跑了。当时感觉自己是不是也不太行,后来教练就说,听他的准没错,我想教练这么说了,那我更不用多想了,上去就跑呗”。
“我们教练也老说,开开心心的训练和享受比赛,不怕失败,因为一场比赛对我造不成损失,回去再好好练呗”。
虽然训练质量堪比专业队,但大兴一中的氛围要比专业队轻松的多,“因为都是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心事,天天嘻嘻哈哈的,训练气氛也没有专业队的那么紧张,我们除了训练,跟教练就和朋友一样”。
虽然也需要住校,不能经常见到父母家人,但与同龄人一起学习和生活,再加上相对宽松的校园环境和开明的老师和教练,让李媛和陈雨繁这些运动员,相对于一些体制内同龄人,人格更加健全,心智也更加成熟。
再加上常年练体育磨练出的不服输、不怕吃苦、面对困难更坚韧的品质,和更强的抗压能力。 培养这些孩子,逐渐具备成为优秀运动员应该有的各种品质,这也是战老师这些年着重在做的工作内容之一,不同年龄,不同运动水平,如何去应对和疏导面临的各种心理问题。
“不用想太多了,自己也烦,又要影响自己心情,影响心情就吃不好,睡不好”。就和她说的一样,李媛这些年,几乎不会因为压力大或者训练比赛出问题,影响睡眠或者饮食。
“他们有时候觉得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会觉得没啥事,大不了从新开始呗,有时候我成功了会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失败了会说‘这些都是天意’,我很会安慰自己。
比李媛年长两岁,成长经历也有几分类似的陈雨繁,同样是大兴的孩子,来自大兴区长子营镇。前两年他代表大兴一中参加世界中学生运动会男子1500米和3000米比赛,拿到3000米第四名和1500米第七名。
当时的人民网、北京日报、新京报等媒体都做过报道,还签约了著名国际体育品牌,得到了不少比赛和曝光的机会。和李媛一样,他也在去年注册到了北京队,成为了一名注册运动员。
小学时在大兴区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之后来到一中试训,被战老师看中,从此结缘,一晃到现在已经8个年头。
目前他可能是国内仅有的,毕业之后还留在高中继续练长跑的注册运动员,“主要是想跟着我们教练,跟战教练这么多年,我们俩的感情很深,还有我觉得我们配合的特别好”。
此外陈雨繁也更喜欢一中这种比较宽松自由的氛围,“我就是喜欢那种稍微自由一点的,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事情”。
当然这些也离不开学校的支持,“学校领导也挺支持我们的,也挺看重我们的,对我们也挺照顾。”
陈雨繁不算身体天赋很突出的孩子,但长期的系统训练,给他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品质和个性方面也比较成熟,他说,“比的是谁坚持的久,坚持也是一种天赋”。
去年开始参加全国比赛,他的5000和10000米,还只是一级运动员水平,14分20-30秒,万米30分多。今年的成绩明显提高,5000米已经可以接近健将水平,14:10.30,万米达标健将,跑出29:36.50的PB,冠军赛和锦标赛还都进了前八。
战老师有着近20年的执教经验,让他对中国青少年运动员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学生一批一批来了又走,在学习了不少国外青少年训练方面的知识以后,他发现中国孩子,尤其是男孩,因为身体发育等原因,在训练上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机会,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成长。
“这些年见过太多太多中长跑人才了,如果能多给点时间和机会,他们中能有一半人可以继续练下去”。尽管已经系统训练了很多年,战老师对陈雨繁的训练安排,目前还在从青少年运动员向成人运动员过渡。
最近比较引起关注的是他首马跑213这件事,起因是训练伙伴孙晓阳,一直在准备北京马拉松,陈雨繁今年也刚满20,可以报名参加,一句“我带你30公里,达国际健将”的玩笑话居然成真了,孙去找战老师,得到了教练的同意。
“正好可以拉拉长距离,因为我从小就不太喜欢跑长距离,觉得长距离比较熬人,比较耗。”
“10月1号左右开始练的时候,预期是跑2:20以内,练着练着,有一堂30km的训练课,我跟孙晓阳一块儿跑,平均配速3分11。我跑了28km,孙晓阳跑了30km,我觉得算下来应该有2:15左右。”
“10月20、23号左右,跑一个20km,平均配速3分07,也是跟孙晓阳一块儿跑的,我们俩感觉都挺好。
“赛前一周就是以顺为主了,以调整体感为主。比如赛前顺几趟加速,几趟对角线,然后慢跑个15km或20km,然后顺三个1000米,因为马拉松起跑会比较快嘛,就顺到2分45左右。”
“比赛当天的感觉体感特别好,过半程是66分02秒左右,我感觉体感非常好。中间儿到25km左右,左腿开始不太舒服。然后再跑了5km之后,就感觉好一点儿了,30km一直跟着第二集团一直在跑。”
“前10km的时候我在第一集团,第一次跑心里没有底儿,然后就下去了,去第二集团了。因为这这次主要的任务还是带孙晓阳,跟教练和阳哥说好的,带阳哥跑到国际健将,争取我俩一块儿达级。”
“从25-30km的时候,还可以,体感不错。然后到35km的时候,体感就慢慢的差了些,就开始有点儿顶的意思了。然后就一直咬着牙,跟着第二集团。想着能跟到哪儿算哪儿,最后3-4km掉速也没有特别多,我们有三个人的小梯队互相带跑,开始往前追人。”
“我们第二集团冲线的时候是2小时13分10几秒,我也没落特别远,落个30多秒左右,我冲线是2:13:55”。
陈雨繁详细复盘了整个训练和比赛过程,赛后战教练觉得可以再大胆一点,那样或许成绩会更好,但陈雨繁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首马的体验很成功,前程没有冒进,后程也没有跑崩,“确实挺爽的,就感觉心里特别激动,跑的也兴奋。”
赛前准备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充分,“今年9月中旬,刚比完全国锦标赛,当时以为全年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当时没有想有马拉松这个事。我已经放假了,回家放假了一周,9月25号左右我才恢复训练。”
相对于他的场地赛成绩,20岁跑首马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也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是心态上, “这次真的没有压力,开始就说好了,是来带孙晓阳跑的。”
其次是身心状态,刚刚休假结束,身体和精神上都得到了恢复,整个人在愉悦中进行每天的训练和生活,长期科学系统训练,也有着不错的有氧基础。
最后是良好的比赛条件和合适的比赛策略,多方面综合因素再加上一点点好运气,才造就20岁首马213的好成绩。他还透露,明年也许会参加年初的无锡马拉松,但主要还是以场地项目为主。
这次和战老师交流的时间最长,已经不能称做一次采访了,说起他热爱的事业和这些孩子,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熟悉中国马拉松历史,对战东林这个名字,应该会有所耳闻。北京人,1994年进入马拉松国家队,师从著名长跑教练毛翼轩,战老师说, “当时有个‘南苏北毛’的说法,南方就是苏文仁教练,现在云南队张国伟教练,年轻时就是他的队员,北方就是毛翼轩教练,当了几十年教练,很多后来成名的教练员运动员他都带过。”
2001年九运会马拉松,也就是当时的北京国际马拉松比赛中,战东林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全运会排名第四,成绩是2:10:38,这个成绩可以排名当时的中国历史第五,之后也长期位列历史前十。前一年的2000年北京国际马拉松,他以2:14:06的成绩排名第三,站上了北马的领奖台。
此后2002年退役,2006年机缘巧合之下,和爱人王雪梅一起来到了当时急需人才的大兴一中,成为了一名中学老师,这一干就是18年。
当时的大兴一中和现在不一样,别说全国,中长跑这块在大兴区内都不太行,可能前三都排不进,“有好的苗子,给人家许诺很多东西人家的孩子都不愿来”。战老师个人,在刚刚退役那几年,也在发生一些变化,“我这人可能当时也是年轻,很冲,在专业队时和领导关系也一般,退役之后就不想干教练带队员,有点抵触”。
可来到一中之后,他却找到了发挥自己能力的舞台,在师生共同努力,以及学校的不断投入和大力支持之下,大兴一中的学生逐渐开始崭露头角,在地区和全国比赛中成绩越来越好。 经过近20年的发展,一直到李媛这批队员,大兴一中的田径中长跑早已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目前仍然能找到不少当年战老师的新闻报道,因为工作出色,他也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和北京市先进工作者等称号。
李媛和陈雨繁都是从初一开始跟战老师开始训练,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们眼里的教练是什么样的人呢?
“ 我觉得他可能有别的教练不一定都有的一个特点,他真的是为队员着想,像一个老父亲一样,不为自己的任何利益,”李媛这样说道。“不仅管我们训练 吃喝拉撒住都管,甚至会考虑到我们以后的生活和工作”。
李媛还说起她受伤那两年,“受伤也是我们教练不放弃我,一直在我身边,比赛因为我受伤,他这么大岁数了给我放松一个多小时,自己满头都是汗”。
“战老师真的是一位很好的教练”。
李媛和陈雨繁还都提到他的一视同仁和公正,陈雨繁说,“我们队内小师弟师妹们,跟我们这些大运动员待遇都是差不多的,都一视同仁。我们吃的营养品,还有一些补剂之类的,都是一起吃的”。李媛也说,“教练从来不会偏心任何人,特别累,不仅要兼顾到大队员的训练计划,小队员他也会好好思考怎么练”。
对此战老师也在交流中提到过,教师和以前体制内教练员的差别。 “以前各级选拔上来的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出成绩拿到冠军,教练就算是成功的,可其他人呢?谁考虑过他们”。
现在的他认为,自己首先是一名人民教师,要努力对每个自己的学生负责,“每个孩子对他的家庭来说,都是全部,来学校练体育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能升学或者在专业上更近一步,没有人是应该被忽视的。”
陈雨繁还说,“他会去了解我们每一个人,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还有学习情况之类的”。
“教练从小看我一直长这么大,也很了解我的性格、我的特点和我的生活习惯,说实话教练跟我这么多年,我从13岁到今年,今年20岁,已经跟父亲一样了”。
虽然严厉,但在学生们眼里,他肯定不是一个令人生畏的“魔鬼教练”。自从马拉松路跑开始火热以来,战老师也开始被外界注意到,以前还担任过易居马拉松俱乐部的教练,目前风头正劲的贾俄仁加,之前也在战老师这里接受了将近两年的指导。
上面提到的 孙晓阳,现在就跟随战老师在训练,对于这些渴望提高的校外运动员,战老师向来持开放态度,经常提供帮助,也不太考虑经济利益。
就像他说的那样,“帮助别人的同时,实际而言就是成就了自己”。现在大兴区如果想练长跑的孩子,都会找他来看看,是不是这块料,能不能练,路越走越宽了。
和战老师的交流中,有太多内容没办法在这里一一展开细说,这几天的采访,也让我们对大兴一中这所中长跑名校有了初步的了解。希望以后能让更多人开始关注中学田径,能有更多学生也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