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辍学打工给姐姐攒治疗费,姐姐却说:凭什么要死的人不是她!
喵呜故事汇
2024-11-12 14:52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姐姐确诊尿毒症当天。
爸妈拿着所有的医疗费离开。
将我和姐姐锁在门外说就当没生过我们。
我不得已辍学打工给姐姐攒治疗费用。
却在陪床的某天听见姐姐的真心话。
“凭什么得这病的不是她,凭什么要死的人不是她啊!”
1
昨晚梁晚第一次做血液透析,因为副作用影响,出现心律失常的症状。
我听着心电监护仪报警的声音担心得不行。
在一次次找医生确认过没事之后,仍不放心,守着她直到凌晨四点。
看到心电图平稳了,才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直到现在被谈话声音吵醒,听见她在跟最好的朋友抱怨。
“我为了梁宁付出那么多,辍学打工供她上学,放弃出去打工的机会留在这里照顾她。”
“可我得到了什么?阴雨天酸痛的关节,还有现在这治不好的尿毒症!”
“凭什么啊?凭什么不是她得了这病?凭什么现在躺在床上没钱治疗只能等死的人不是她啊?”
梁晚的声音没有克制,我睁开眼睛,正好与她的朋友对视。
她朋友急忙凑近压低声音提醒:“别说了,梁宁醒了。”
姐姐回头看了我一眼,毫不在意地继续说:“怕什么?她睡觉都不戴助听器,什么也听不见。”
我睡眠浅,有点声响就会被吵醒。
所以确实有睡觉不戴助听器的习惯。
但昨晚不同,因为担心梁晚,我不敢摘掉助听器让自己睡熟。
她是我的亲姐姐,是这世界上唯一在乎我,也是我唯一在乎的亲人。
我不能失去她。
可我没想到,会这样阴差阳错听到她的真心话。
看到两人目光从我身上挪开,我打开床头柜,故意制造声响让两人认为我从里面拿出助听器戴上。
果然,两个人的话题变了。
梁晚开始跟朋友说医院的饭不好吃,最近她都瘦了。
然后看向我,又恢复成那种温柔的语气:“宁宁,姐姐想吃上次的那个小馄饨,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我看向墙上的表,早上七点,卖馄饨的大娘刚出摊,现在过去人应该还不多。
于是点头,在梁晚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起身穿上外套出门。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这几天强压下的悲伤,委屈,气愤,无奈,伪装出的冷静在此刻瞬间崩塌。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
2
我天生听力极差,几乎听不到声音。
爸妈嫌我是个拖油瓶,在我六岁那年带我去车站,要把我扔掉。
是梁晚挡在我面前,哭着求爸妈留下我。
我那时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也不会看口型。
只知道她跪在爸妈面前一个劲儿磕头,然后紧紧地抱着我。
在她的拼命哀求之下,我被带回了家。
但从那之后,梁晚再没吃过一顿饱饭,也没再穿过一件新衣服。
她边上学,边在村里的饭店打工赚钱养我。
我的学费都是她一笔一笔赚出来的。
我穿她穿小的衣服,用她用过的课本,在我的记忆中,爸妈没给我花过一分钱。
梁晚是个很称职的姐姐,她养我爱我,教我说话,看口型,从来没跟我红过脸。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梁晚能做的兼职越来越多,她攒下不少钱,给我买了一套助听器。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地听见世界的声音。
夏日的蝉鸣,细雨淅沥,怒号的狂风,还有爸妈因为没生出儿子日复一日激烈的争吵。
在他们眼里,女儿是赔钱货,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孝顺父母。
儿子是唯一的依靠。
这么多年,我和梁晚才是彼此的亲人,我们互相照顾,一起赚钱想给对方更好的生活。
为了专心供我读书,梁晚连高中都没上。
那时的她说:“宁宁,姐姐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如果可以的话,好好学习,因为只有学习才能改变咱俩的现状,只有考出去,我们才能离开这样的生活。”
我时刻记着她的话,打工赚钱的同时也不忘拼命学习,成绩也还算不错。
只要高考正常发挥,应该能考到不错的学校,以后有一个好的前程。
我就可以带着梁晚远离爸妈。
我们可以一起去大城市租房子,我看电视里学校门口的小吃卖得都很好。
我俩可以一起做点小生意,租个小吃车赚钱。
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给她买好多件新衣服,带她尝试以前从来没吃过的美食。
还有同学们都喝过的奶茶,咖啡。
所有我能想到的,我都想让梁晚体验。
我的姐姐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可我没想到,她会在我兴高采烈幻想未来生活的时候得了尿毒症。
3
在她忍了两个多月没忍住,在我距离高考百天晕倒在家被紧急送往医院,当地医生说让转到大城市那时。
我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起梁晚最近苍白的脸色,偶尔的干呕,还有瘦得有些凹陷的脸。
那时梁晚还安慰我说她只是前几天吃坏了肚子。
我就那么傻傻地相信了。
如果那时我能及时发现,送她去医院,或者直接来市里检查,是不是不至于拖到肾脏严重受损的程度?
听着医生讲述梁晚的病情,后续的治疗方案,还有她身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副作用等等。
我心里的自责前所未有的强烈。
医生给梁晚开了点滴,最后留下一句:“后续治疗需要的费用极大,家人尽快回去准备钱吧。”
就离开了病房。
我转头看向爸妈,发现两个人的脸色变了。
“爸,妈,我和姐姐手里差不多攒了有小一万块,我记得去年秋收的时候你们卖了不少钱,咱们是不是凑一凑先让姐姐做透析?”
我试探性地开口,两人久久没有回应,我又问了一遍,我妈才像刚回过神来。
“嗯,行,我和你爸这就回去凑钱。”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正巧这时梁晚醒了过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却死死地攥着我的胳膊。
“我的钱不能动,那是等你毕业给你买手机的钱,好不容易攒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睡了过去。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巨大的酸涩,酸涩之余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骂梁晚傻。
手机什么时候都可以买,钱可以再赚,但她的身体等不及了。
我告诉爸妈我和梁晚的钱放在什么位置,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着。
然后目送两人离开,专心守着梁晚。
梁晚又睡了整整一天才醒,醒来跟我说肚子饿了想吃馄饨。
我笑着点头,走出病房门摸遍全身的口袋,找出不到二十块钱。
医院门口正好有个卖馄饨的小摊位,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娘开的。
十五一碗,我的钱正好够买一碗的。
大娘愿意聊天,问我来医院干什么,我说了梁晚的情况。
大娘叹气,安慰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医疗水平高。
在装馄饨的时候,给我多装了两个。
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我的肚子突然也叫了起来。
还剩五块钱,买个煎饼什么的应该可以,但万一梁晚想吃什么呢?
想着,我咽了咽口水,目光从其他小吃摊收回,看着大娘打包的馄饨。
“大娘,再给我多来点汤吧。”
等梁晚吃完我喝点汤就行了。
我拎着超大份的馄饨回到病房,梁晚吃得很香,还像平时一样给我留了一半。
我骗她我已经吃过了,她不信非让我吃。
她太了解我了,就像我了解她一样。
她哪里希望得病的人是我。
那都是骗我的。
在她心里,恐怕在庆幸得了尿毒症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我的傻姐姐,她是怕我为了赚钱做傻事,故意那么说伤我的心,想让我放弃她。
可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想让梁晚活着。
4
我擦干眼泪下楼,馄饨汤的大娘刚摆出食材,远远地看见我冲我招手。
我小跑几步过去,点了一碗馄饨,还是多加汤。
大娘对我印象很深,煮馄饨的时候不停地跟我聊天。
“丫头,我记得你说你爸妈回去拿钱了,这该回来了吧,怎么还是就要一份馄饨呢?”
听到她提起爸妈,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怨恨,语气平平地回答:“他们没回来。”
大娘愣住,疑惑不解。
“他们拿了我和姐姐攒的钱没有回医院,我回家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屋里反锁了门,不让我进去。”
“怎么会?他们不管你姐的病了吗?”
“嗯,他们说姐姐得的绝症,治不好,最后会人财两空,所以一分钱都不给我们。”
我还没什么反应,大娘一下红了眼:“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我被锁在门外,哭喊着砸门,求他们救救梁晚,至少把我和梁晚攒的钱给我们的时候,也问了无数次,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明明电视里的孩子都深得父母疼爱,身边所有的同学都是父母掌心的宝。
为什么我的父母是这样的。
直到他们说:“梁宁,不是我们心狠,女儿生来就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钱花你们身上,就是白花了,我们不会得到任何回报。”
“我听说现在可以做试管婴儿,还可以指定性别,有这钱我和你爸去要个儿子,那多好啊。”
梁晚躺在医院随时有生命危险,我在门外苦苦哀求,额头磕了那么大的血口子,可他们却在满怀期待地等着去医院做试管。
那一天,我几乎哭干了眼泪,最后去经常打工的饭店问老板借钱。
老板二话没说借了我两万块让我拿去救急,还告诉我不着急,以后有机会再还就可以。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不断鞠躬感谢,向老板保证会还。
看啊,血脉亲情都比不过外人。
大娘捞出馄饨装盒,又开始煮下一份,我从兜里掏出现金结账,却被大娘的手挡了回去。
“不要钱,丫头,你等等我再给你煮一碗,一份太少了你和你姐不够吃。”
大娘低着头煮馄饨,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我看到一滴晶莹落入锅中。
“好,谢谢大娘。”
我没推辞,感谢大娘的好意,把她摊位的电话号牢牢记在心里。
这些给予我善意的好人,等以后有机会,我都要报答的。
“丫头,我听说现在网上有很多筹钱的软件,你和你姐这个情况,你们可以试试那个,找善心网友捐款啊。”
大娘不住地给我出主意,又提到网络筹钱。
“嗯,试过了,没用。”
我怎么会没尝试过呢?
从饭店老板那借来的两万块不过杯水车薪。
为了能支撑得起梁晚后续的治疗,我在医院附近寻找可以打工赚钱渠道。
发传单,小时工,服务员,都做过。
可那些都不能尽快拿到工资,发传单一天日结两百块,连梁晚一天点滴的费用都不够。
小时工更别提了。
最好的工作,就是附近西餐厅的服务员。
老板人好,提前给我预支了两个月工资,让我该工作工作,该去医院照顾姐姐照顾姐姐。
我为了多赚点钱整天两班倒,只有饭点才能回去看看梁晚。
如果能一直这么工作,加上老板对我的格外照顾,普通治疗费用倒也可以勉强支撑。
但我出了错。
我的助听器十多年了,最近时而好用时而不好用。
有个喝醉酒的客人提要求我没听见,客人以为我瞧不起他对我动手,打翻了店里不少东西。
虽然事后解释了,客人也赔了我一笔医药费,但老板说影响不好,加上我这个情况,他们这个行业,听力障碍根本做不了。
我被辞退,老板说预支的工资不用我还,还自己掏了几千块钱给我。
之后我又找其他工作,有的地方看见我的助听器直接拒绝。
有的说我未满十八不能雇佣。
我只能做既忙碌工资又低的工作。
护士姐姐看我可怜,告诉我网络上的筹钱软件。
因为我和梁晚没有智能手机,她用她的手机帮我操作,传病历,身份证,治疗单和梁晚的照片。
前两天筹到了几万块,可第三天,突然有人说我们是骗人的,所有信息都造假。
说认识我爸妈,我爸妈好赌,一定是为了骗钱去赌博。
有网友替我们说话,但也有相信了不再捐款的。
没过多久又有人传了一张我在西餐厅坐着吃饭的照片。
那正是我之前打工的餐厅。
我身上穿着的围裙被人p成了黑色裙子。
传照片的人说,我既然能去那么高档的餐厅吃饭,怎么可能因为医疗费被逼到需要网上筹钱的程度。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信了。
我和护士姐姐拼命解释,但没有人相信我们的话。
账号被冻结,我们最后只提出了三万块用于梁晚的治疗。
用到现在也要没有了。
又一碗馄饨煮出来,大娘给我装好,轻拍我的肩膀安慰。
我道谢后准备离开,却被大娘喊住。
她小跑几步追上我,把手上的油渍抹到围裙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
几张一百的,五十的,二十,十块,五块,一块,都有。
掏了好几把,足足一大捧,然后全塞进了我装馄饨的袋子里。
我看着大娘身上带着补丁的衣服,粗糙干裂的手,眼眶有些发热,想要把钱掏出来还给她。
却被大娘态度坚决地制止。
“拿着,丫头,你都拿着,大娘赚得不多,但能帮你一点算一点。”
我的眼泪还是没克制住。
我向大娘鞠躬,一下又一下,大娘红着眼冲我摆手:“快回去吧,你姐该等急了。”
5
走出电梯,角落里的病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知道,这是又有人离开了。
我脑海中自动带入如果是梁晚离开,想到这里身体就忍不住阵阵发抖。
梁晚不能离开我。
这是我心里最大的念头。
回到病房的时候,梁晚的朋友已经离开了。
梁晚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我推门进来,她笑着转头看我:“好慢啊宁宁,姐姐都饿了半天了。”
我也笑着回她:“大娘给煮了两碗,所以多耽误了点时间。”
她听我讲大娘没要钱,感慨大娘人好。
我俩边吃着馄饨边闲聊,从小时候的事讲到现在。
屋子里只有我俩,隔壁床的大爷昨天没抢救过来,人没了,现在病床还空着,没有其他人住进来。
我们聊天也不用顾忌别人,聊得肆无忌惮。
一碗馄饨见了底,梁晚看我收拾垃圾,突然拉住我的手。
“怎么了?姐姐。”
我疑惑地看着她,发现她眼里噙着眼泪。
“梁宁,我不想治疗了,太痛苦了,我们放弃吧。”
我动作一僵,愣在原地,房间里寂静无比,走廊死者家属的哭声震耳欲聋。
“不可能。”
“梁晚!我就你一个亲人,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知道她怕连累我,可比起其他的一切,我更承受不了的,是失去她。
“梁宁!你就不能为我考虑吗!不说这个病我有多痛苦,光我每天看着你这副样子,你认为我的心里好受吗?”
“你今年高三啊,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不上学整日打工,每天连轴转照顾我,我看着难道不心痛吗!”
“等你病好了我可以回去复读。”
我语气毫无波澜,将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准备出门倒掉。
“学可以复读!那贞洁呢!你不明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昨天要不是我看见了,你就真的准备把自己卖了换钱嘛!”
6
梁晚压抑着声音,身体颤抖,语气也颤抖起来。
听她终于提起昨天的事情,我叹口气,转过身子走回来,看见她满脸的泪水。
“梁宁!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做这个的吗?你对得起我吗?”
她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在病床上,砸进我的心里。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姐,你别哭。”
梁晚的脸因为病情的原因有些水肿,但还是很好看。
她从小长的就好看,我的脸有八分像她,自然也不差。
网络筹钱失败后,我从医生口中得知梁晚的病可以进行肾移植。
只要移植了肾,没有排异反应,怎么也能多活几年。
我询问了大致需要的医疗费,打工发传单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凑齐这三十万元。
然后就看见路边一辆车上有一张小广告。
上面写着你想日入过万吗?
我当时没多想,拿出手机打了电话,根据电话里那人提供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是一家酒吧。
里面每一个人都穿的光鲜亮丽,我身上已经洗得缩水,一层一层补丁的穿搭跟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被人带着进入最里面的房间,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让我坐下,询问我的年纪身高体重,眼神不断打量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确定要做这个?”
“能,能赚大钱吗?”
我有些犹豫地询问。
女人笑了,亲昵地坐到我的身边。
“当然能,你这情况,第一次应该能五十万左右。”
听到她的话,我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拼命地点头。
“那我能做。”
我其实猜到这是做什么了,进入酒吧之后心里不是没打过退堂鼓的。
但五十万,能救梁晚的命。
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