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芬今年63岁了，住在一个三线城市的老小区里，儿子陈建国和儿媳王晓梅已经结婚5年，儿子在一家外企做工程师，儿媳则是做财务，工作也算稳定，生活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老伴早年去世后，李秀芬一个人过日子，平时就靠每个月几千块的退休金过活。倒也不用儿子和儿媳每月接济什么，家里还能自给自足，过得去。
但天有不测风云，前段时间李秀芬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是时间一长，疼痛没消，反而越来越厉害。到医院一查，竟然是胆结石，而且医生说得立马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这一下，李秀芬彻底慌了神。
医生说，手术费用大概要五万块，加上住院和术后康复的费用，估计得个七八万。这对于一个每月退休金才三千多块的老人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李秀芬想来想去，家里能指望的也只有儿子陈建国了。于是，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建国啊，妈有点事想跟你说……”李秀芬的声音有些发颤，把病情简单交代了一下后，提到了手术费的事。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陈建国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妈，我身上没这么多钱，我得跟晓梅商量商量。”
李秀芬当时心里一沉，这话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陈建国和王晓梅刚结婚，李秀芬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儿子提出了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要求——AA制。那个时候，她的儿媳王晓梅刚嫁进来，脸上还带着新婚的羞涩。李秀芬一直觉得，结了婚的两口子就该互相扶持，日子怎么能分得这么清楚？
李秀芬还记得，当时王晓梅听到“AA制”这个提议时，明显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陈建国一眼，迟疑地说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见外了？结了婚就是一家人，钱本来也该放一起用的。”
可陈建国却坚持：“晓梅，咱们两个工作都挺忙的，各自管理自己的钱财更方便，也省得将来为钱起矛盾。你放心，我会管好我的事儿，不会让你为难。”
李秀芬当时听得一头雾水，她看着王晓梅显得有些无奈的表情，又看看自己坚定的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婚姻里这样斤斤计较。可想到儿媳进门不久，她作为婆婆也不便插手太多，只能默默听着。
从那天起，家里大事小事，两口子全都是AA制。王晓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陈建国定下的规矩。
然而，今天，当李秀芬急需一笔手术费时，这个“AA制”的规定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她面前，让她心里又寒又疼。
第二天，陈建国来了医院，脸色疲惫。显然，昨晚和王晓梅的商量并不顺利。
“妈，我跟晓梅商量了，她说这事儿是咱家的事，按照我们当初说好的AA制，她的钱不会掏出来的。”陈建国低着头，小声说道。
李秀芬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手中的被子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一分钱都不出？”她问，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陈建国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些许无奈。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进了李秀芬的心里。她的儿媳王晓梅平日里衣着光鲜，出手阔绰，李秀芬知道她并不缺钱。
可当她这个当婆婆的人生了病，急需手术费时，儿媳妇竟然能做到一分钱都不愿意出。这让李秀芬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和寒心。
她憋不住了，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儿媳王晓梅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王晓梅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妈，有什么事吗？”
李秀芬的声音有些沙哑，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晓梅，妈今天想跟你说句心里话。妈这次生病要动手术，你跟建国说AA制，那你真的就一分钱也不愿意帮妈？”
电话那头的王晓梅沉默了几秒，随后她轻声叹了口气：“妈，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五年前，建国坚持要AA制，我当时也觉得太见外了，但他觉得这样省心。既然是AA制，很多事就得按照规矩来，钱分得清清楚楚也是为了避免以后起冲突。”
李秀芬的心里一紧，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晓梅，妈辛辛苦苦把建国拉扯大，没让你们操心过什么。可现在妈遇到难处了，你就不能稍微帮帮？”
王晓梅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妈，我不是不想帮您，可这事儿真的是建国定下的规矩，5年前他就说了，咱们家一切都AA制。我跟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我的钱他也从来没过问过。我理解您的难处，可是既然当初他坚持，我也就只能按这个规矩走。”
李秀芬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这些年里儿子和儿媳的相处点滴。她忽然觉得，有些事情，不是靠金钱就能衡量的，但现实总会让人不得不面对那些冰冷的数字。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觉得心头的那份寒意，再也捂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