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您喝点水吧。"林海轻声说道，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不用了，让我再看看这窗外。"老人微弱的声音里带着眷恋。

金秋时节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进来，

为这位守护了青松村三十六年的老支书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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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秋天的青松村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林海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病房里躺着的父亲。

"林主任，您父亲的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医生的声音很低，"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林海点点头，强忍着泪水走进病房。床上的父亲林峰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海子，过来。"林峰向儿子招手，"我有话要跟你说。"

"爸，您别说话，好好休息。"

"不用了，"林峰摇摇头，"我这个老支书啊，就要交差了。"

"您说什么呢，"林海握住父亲的手，"您会好起来的。"

林峰看着窗外，目光悠远："三十六年了，从我三十二岁当上村支书，一直到去年退休。这么多年，我欠了你们太多。"

"您没有欠我们的，"林海说，"是我们欠您的。"

"你还记得你上高中那年吗？"林峰突然说，"村里修路，正缺钱。你妈想把家里的老母鸡卖了给你交学费，被我拦住了。"

林海当然记得。那年全村都在为修路集资，父亲不仅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带头把自家最好的一块地捐了出来。

"那时候多少人说我傻，"林峰笑了笑，"说我一个当支书的，连自家孩子都顾不上。可我想啊，当干部的不带头，叫老百姓怎么相信你？"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输液瓶滴答的声音。

"爸，您歇会儿吧。"林海给父亲掖了掖被角。

"不用，让我把话说完。"林峰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很坚定，"这些年，我没给你们攒下什么家当，村里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时间顾及自家。"

"我们都懂，"林海说，"您是为大家。"

"你姐姐说要给我治病，"林峰说，"我不同意。这钱留着给你外甥上大学吧。我这辈子，问心无愧就够了。"

林海转过身，擦掉眼泪。他想起小时候，多少个夜晚，父亲都是村里最后一个睡的人。为了调解邻里纠纷，为了解决村民困难，父亲总是随叫随到。

"海子，"林峰又说，"我走了以后，就埋在村口的那块试验田里。那地方，是我当了三十六年支书最骄傲的地方。"

"爸......"

"那块地，原来是个荒坡，是我带着村里的年轻人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现在年产量比别的地都高，我想，我这个老支书，总算为村里做了点事。"

窗外，秋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这声音让林峰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到收获的季节了。"

02

"林支书走了。"八月十五这天早上，消息传遍了青松村。

林海站在医院的太平间外，接到了姐姐林梅的电话："弟，爸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办？"

"按爸的意思，简单办，就在村里。"

"要不要通知一下村里人？爸当了那么多年支书......"

林海沉默了一会儿："你提醒我了，我这就给村委会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现任的村支书王建国接的："什么？老支书走了？这...这也太突然了。"

"王叔，您看要不要通知一下村里人？"

"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去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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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林海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中午了。按照当地风俗，人要在傍晚前入土为安。

"林主任。"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您父亲的遗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林海点点头，安排了殡仪馆的车子。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父亲。老人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神情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回村的路上，林海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父亲生前的画面。记得小时候，村里发大水，父亲带着人连续抢险三天三夜。他的中山装湿了干，干了又湿，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衣服，你爸穿了一辈子。"母亲生前常说，"当年结婚时买的，说是当干部要有个样子。"

车子开进村口的时候，林海愣住了。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村道，此时异常安静。只有几个老人站在路边，神情复杂地看着灵车驶过。

"怎么会这样？"林梅也到了，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不敢相信。

按照当地习俗，村里有人去世，全村都会来送行。更何况父亲当了三十六年的村支书，按理说应该有很多人来才对。

灵车停在村委会前的空地上。除了林家的亲属，只来了几个老人。林海认出了其中的张大爷，曾经是父亲最信任的村民小组长。

"老支书走得太突然了。"张大爷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要不是腿脚不好，我真想跟着送他最后一程。"

"林海啊，"王支书走过来，"村里人现在都外出打工了，消息可能传不到。再说，现在也不兴这些了......"

林海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父亲在位时，为了村里的发展，得罪过不少人。有些人家想在集体用地上盖房，被父亲坚决制止；有人想在征地款上做手脚，也被父亲拦住了。

03

傍晚时分，林峰的遗体被安放在村口的试验田边。来送行的一共只有十一个人：林家三兄妹，两个外甥，王支书一家三口，还有张大爷和他的老伴儿。

"就这些人了吗？"林海问王支书。

王支书尴尬地点点头："广播都放了，可能...可能大家都有事。"

张大爷突然插话："我知道为什么。前两天刘富贵家要在集体地上违建，被村委会拦住了。他到处说，要不是老支书定下的规矩，他家早就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