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宏宇

多尔衮十世孙?!我的天哪……

差不多,直到在网络上“见闻”了所谓“多尔衮十世孙”,笔者才真正开始“看中”了德云社小岳岳——因为这位伶牙俐齿的大脸庞河南小哥极讨喜观众的那句“我的天哪”。

再引用好像是《大决战》电影里老蒋(赵恒多扮演)的一句台词聊以描述对于“多尔衮十世孙”有关“新闻”的感触——我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真的是无语——面对“多尔衮十世孙”那种置身于被群体戏弄中的嘲讽式尴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也很迷惘该是“从何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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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实版“多尔衮十世孙”的笑话

话说有那么一位“爷”,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梳“清国辫”、穿“旗装”、套马褂、称一切人为“奴才”而自诩“主子”、斥巨资将所居单元楼房改装成迷你皇宫,自称姓爱新觉罗,是满清皇族后裔,并硬铮铮标榜出“世系宗源”——多尔衮,自称是其“十世孙”。

多尔衮是谁?

爱新觉罗·多尔衮,清世祖努尔哈赤第十四子、努尔哈赤最后一任“后金大汗大妃”阿巴亥所生长子、建州女真镶黄和正白两旗旗主、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后来逐次裁撤,至雍正时仅存其三,均置于“关外”,不准参与朝政)、同父异母哥哥亦即真正的首任“清帝”皇太极敕封的“和硕睿亲王”……皇太极死后,更趁势晋为“监国摄政王”,继而被封“皇叔父摄政王”,更曾自称“皇假父摄政王”(又有称“皇父摄政王”),位极人臣、权势熏天,是清王朝建立之初最有权势的大贵族,没有之一!因其以在渔猎基底、以悍勇为“优”的满(女真)族群中罕有的足智多谋而著称,得“睿”字封号;名留史册的“清初三大令”即《剃头令》《圈地令》《禁关令》的始作俑者和最主要、最核心执行者,为清王朝“皇权鼎定”立下不世之功,甚至与清初“定国太后”(嗜好“孝装文”)传出过“绯闻”,可谓集荣耀、传奇于一身!

但是——但是……稍知相关“掌故”就会知道,这位爷所有辉煌与荣耀,都只拘于其在生之时,一切勋表、功绩,都仅“历一世”!前脚咽气仙游,后脚没落地就被亲侄子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皇太极之子、努尔哈赤之孙)严旨褫夺一切封号,甚至——据不那么被认为“完全严肃”的相关资料记载,都不准其下葬,更竟致被崩坟掘墓、挫骨扬灰!

有没有那么“惨”,道听途说;但“褫夺”一切封号,却绝非后世妄言。

一个被褫夺一切封号的“尘往”贵胄、待罪之人,子辈孙辈怕都不敢“自言其名”,何况“十世孙”?又及——既被褫夺一切封号,通常都该有“配套”的对血脉继承者的处罚或免予处罚的措施及其宣示、记载,然而,并没有——既没有怎么罚的记录,也没有“其他”记录,就那么黑不提白不提了!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没有继承人!严格讲,是没有直系血缘的男性继承人,俗话说就是“没儿子”。儿子都没有,自然没有孙子;当然也更就不会有什么“十世孙”。

所以说,所谓“多尔衮十世孙”,彻头彻尾是个笑话!自封“多尔衮十世孙”的那位爷,给自己“身份打底”时,实在也是多少欠点儿考虑——撒谎固然不对,但如果一定要撒谎,光让自己相信,势力不够大的话,怕还是不够、远远不够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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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故地重游的不寒而栗

白乎一大通,好像笔者对多尔衮甚或清初历史多门儿清一样,其实也说不上、很说不上。

虽则,自小就因为听评书而对历史颇感起了兴趣,但随着年龄增长,也是越来越没兴趣了——见识的瞎话多了,就没那么好奇了——大抵就是这么个“道理”。就便是还对所谓历史感兴趣的“早年”,对“清”这一段,甚至上溯到“明”,也相对“淡泊”。

可就这么巧,相关多尔衮,还真就知道得比很多人稍许多一点点,理由“纯天然”——小时候“日常”玩耍的地方,恰就是这位爷曾经的王府!

在那边厢爬上爬下玩耍的小时候,“王府”这样词汇,属于“封资修”,没人提;只知道那明显高出周边胡同好几米、有至少两个篮球场规模的大院子及其“拥住”的高大、破败、阴森的大房子,合起来被叫做“大庙”。那时,那个院子,是一所小学,庙宇被隔成三间教室,俺娘是小学的老师,所以,大庙,就成了还没上学以及刚上学不久的笔者的童年乐园。

很多很多年后,带着跟当年的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去“瞻仰”,小学早就没有了,整个地方,“增其旧置”地成了不对外开放的国家特级文物保护单位,静悄悄的;若非带着老妈、颇知掌故,大概想要进去参观一下,都还得“有关部门”批个条子什么的。

直到那时,后知后觉地,才把“大庙”的“俗称”跟“敕建普度寺”的名称完全“对接”,也才忽而忆起周边以“普度寺”命名的“前巷后巷东西巷”们!小时候不是不看胡同名牌,但真的没走心,也根本不关注什么“普度寺”。

想来,大概是因为还处在不能把“寺”和“庙”等同理解的幼龄吧。

说明牌上讲,多尔衮死后,顺治帝褫夺了其一切封号、爵位,收了这座王府,改建为皇家佛寺。相关资料讲,多尔衮自幼体弱,别说子嗣,连妻妾都很少,能上记载的,只有两个女儿,还都是“高丽妃”所生(并非满蒙母源),后来从其同胞弟弟、号称“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多铎”膝下过继了两个男孩给他当儿子。多铎患天花早死(可能紧跟多尔衮),那俩男孩很可能是在顺治帝的安排下回归了生父的宗系……所以,敢说,至少,多尔衮嫡脉血亲的“后世”(专指“男丁”),并不存在;那位久居南国的“十世孙”,如果曾有机会去趟“大庙”,怕也不至于闹出“线粒体后代”的笑话。

印象中,三十多年将近四十年前的“大庙”,破旧不堪、形同“危房”,可修葺后当“特级文物”供奉起来的“普度寺旧址”,却新得发烫,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有必要么?重返或说“故地重游”当时,笔者心里就发出这样的疑问。颇存争议、早已跌落尘埃的历史人物曾经的府邸,非要这么费劲“再现”吗?意义何在?建筑价值?差不多都算“新建”了,古建研究大概率“谈不上”了。历史价值?年代这么近(三百多年),非得从“地基”找线索?难道,只是想要“复现”历史的“遗骸”,给“复古”添一抹隽记?

当时,十几多年前,想到这儿时,真的似乎些微不寒而栗了一下下。

后来,十几年后,得悉了“十世孙”,那不寒而栗,不再是“似乎”,而是“实锤”了!也绝不仅仅只是“些微”,而是……而是……什么?说不清!能说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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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令人崩溃的“精神返祖”

后来、再后来,直至“十世孙”都能“大行其道”的“紧前”甚或当下,不寒而栗,已经因为“习惯了”而很减了“杀伤力”;非说还有点儿什么“突出感受”,俩字儿——崩溃。

层出不穷、争奇斗艳的“宫斗剧”、清宫戏,不再是娱乐调剂,而是竟上升成了热门、大热门,甚至——我的天哪——被“对标”了职场生存、事业发展、婆媳关系、子女教育等等现实“存在课题”,被奉为“经典指导”、“人生课件”!“能在宫斗剧里活到第几集”,居然成为职场新人、年轻一代半真半假的“自我衡量”要件!

这么说,似乎小题大做——不就是个娱乐吗,至于上纲上线吗……

跟年轻人聊影视剧、提及“宫斗”题材“劣根性”时,会被年轻的他们嗤之以鼻,认作“老古董”、“假正经”。还年轻着、自以为“未来无限可能”的他们,或许还不大清晰“潜移默化”的“道理”——勾心斗角、主子奴才、不择手段、阳奉阴违……看多了,就“领悟”了,“领悟”了,就难保不往骨头逢里钻,进而“固化”出灵魂的歪瓜裂枣,挤掉、吞噬固有以及本来应该获得的自主、平等、诚实、包容这样的现代意识和道德底线。

至少,宫斗剧的“风”,已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很多当代(现时)生活题材的影视作品——老佛爷、太后、娘娘、小主……貌似开玩笑、找噱头,但客观上,叫着叫着,所谓“传统”实则“腐朽”的意识、概念,就植进了现代环境,给本该豁亮的崭新时代,蒙了陈腐的幕布、熏染上裹脚布的酸臭!

两个“派生”式的典型例子——

其一,母亲自责,形式化地让儿女悬空展开自己的衣服,亲书“鞭笞”。“打龙袍”哪!本来现代生活环境下的家庭和谐、母慈子孝,非得加持满满的“地位感”,母亲的美好形象,生生让笤帚疙瘩和那件衣服给整恶心了。

其二,“老大”带几个“小弟”创业,推出新想法,几个“小弟”纷纷做“旗人”打千姿势,高呼“臣附议”……这玩笑开的,怎么就那么脱不开主子奴才的社交逻辑呢?!

有“文艺先导”,就必定有“现实兑付”——找你美爹领赏去吧、美西方主子给了你多少赏钱、跪久了当惯奴才起不来了……类似这样的风评,网上不少见吧,而且越来越常见了吧,更而且,大多来自ai国群体吧……就是“人身攻击”,都还是“鬼打墙”在主子奴才以及“跪”的认知里!再由网络扩展、落实到真实的职场、家庭、街头巷尾,如此“精神返祖”或说“意识倒退”下去,实在禁不住为他们所能影响的后世和他们号称ai着的“国”担心。

有这样的“集体氛围”,“十世孙”粉墨登场,也大概就不足为怪了。某种意义上,反向思维,多少还该对敢于“露丑”的“十世孙”小小感激一下,因为ta够坦率、够疯魔,把“精神返祖”明明白白、赤果果,展露成了能让人“刺挠”的行为艺术!

有鉴于咱这儿一贯的、大体还望不到“改观”的群体辨别意识及相应能力,这样的行为艺术,和,宫斗剧及其现代版延伸,还是搂着点儿吧。连“大庙”那种物件,依笔者浅见,也都最好顺其自然、省点儿矫情和或许能“予民福祉”的人力物力,更有助于“奔现”真正意义上的伟大复兴!

顺带赘两句:多尔衮胞弟多铎(和硕豫亲王)的王府旧址,是北京协和医院和协和医科大学在用着,一直。多尔衮王府也就是“大庙”,无论建筑规格之豪阔还是与皇宫距离之近,都是“逾制”的,仅凭这,在那个时代,就“配得上”褫夺封号、抄家掘坟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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