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操者,大阅合操之举,又名秋操,盖秋成之后,田野宏旷,既利于操演兵队,复不致有害田苗,所以恤民间之疾苦如此。今岁大操,以河南彰德为战地......大概考两军之调度布置及攻守一切情形。——《顺承王记秋操事

之前的文章中讲述了河间会操和永平秋操的故事,河间会操是晚清最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永平秋操则是大清帝国最后一次军事演习。今天就来讲一讲晚清最豪华的一次军事演习彰德秋操的故事,之所以说是最豪华,是因为彰德秋操出场了晚清乃至民国的“全明星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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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大清帝国在直隶河间府(今河北沧州市)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军事演习(河间会操),此次军演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河间会操的巨大成功,让清廷看到了新军强大的军事实力,也提振了清廷虚弱的自尊心。但河间会操有一个遗憾的地方,那就是河间会操主要是北洋六镇的主力,清廷当时在全国范围内都大规模编练新军,清廷高层希望看到其他地方上编练新军的效果,于是在河间会操结束的第二年,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清廷决定在彰德府(今河南省安阳市)举行的检验南北新军战力的大演习,是为彰德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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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以北洋六镇统帅、直隶总督袁世凯以及满洲宗室中最擅长军事的铁良充任阅操大臣(阅兵总指挥)。参加秋操的有北洋军第五镇及第一混成协,指挥官为北洋三杰之一的段祺瑞;南军代表则是湖北新军第八镇以及河南新军第二十九混成协,指挥官为湖北新军主要将领张彪。南北两军总计3.3万余人,小小的彰德,汇集了当时清军最精华的部队。

史载“举数省已编之军队,萃集一处而运用之,使皆服从于中央一号令之下,尤为创从前所未有,系四方之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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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事先的安排,彰德秋操以南北两军实战对抗的模式进行,换言之,彰德秋操也是北洋六镇和湖北新军的首次“交手”,也是北洋六镇与湖北新军的大比武。秋操分三个阶段,即南军攻北军守;南北两军互相攻击;北军攻南军守。在三个阶段中,北洋军赢得了两回,平局一回,出尽了风头。彰德秋操也证明了北洋六镇的战斗力远在湖北新军之上,以至于作为北洋六镇最高指挥官的袁世凯得意的对记者宣布:

“仿列邦之成规,创中国所未有”,“风声所树,耸动环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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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德秋操的阵容也是空前绝后的,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等未来的民国大总统悉数到场。以及王士珍(民国时期的国务院总理)、段芝贵(民国时期的陆军总长)、张怀芝(民国时期的参谋总长)、王汝贤(民国时期的湖南督军)、陆建章(民国时期的陕西督军)、王廼斌(民国时期的农商总长)、陆锦(民国时期的陆军总长)、蒋百里(民国时期的第一大军事家)、蔡锷(民国时期的护国英雄,讨伐袁世凯称帝的第一功臣)、冯玉祥(民国时期的西北军首领),因是之故,彰德秋操被后世称之为晚晴时代最豪华的军事演习。

因为北洋六镇在彰德秋操上的卓越表现,使得清廷对袁世凯产生忌惮之心,清廷高层开始对袁世凯进行打压。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11月6日,清廷设置陆军部,将全国兵权收归陆军部,并以铁良为陆军部尚书,间接袁世凯的军权剥夺。宣统元年(1909年),实际执掌大清帝国的摄政王载沣以“足疾”为名,罢黜袁世凯一切职务,发配老家安阳“养病”,袁世凯离开大清帝国的权力核心,要不是后来的辛亥革命,袁世凯估计就彻底远离政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