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江苏无锡徐霞客镇阳庄村,有一座民国名人的墓冢,时常有人前来祭奠,还有游客奉上鲜花表示哀思。这座墓志埋着的,是当时一位叱咤商界的传奇人物,有“中国商父”“中国实业之父”美誉的盛宣怀。
盛宣怀,字杏荪,号次沂、愚斋、止叟,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生于江苏常州武进县一户普通人家,自幼立志苦读。太平天国起义军攻下常州后,盛家举家逃亡无锡江阴,后又辗转来到湖北。他曾中秀才,因才华横溢被举荐进入李鸿章幕府。
他协办洋务,深得李鸿章赏识,逐渐被委以重任。办理矿业以及招商引资,也使得盛宣怀的财富越积越多。有学者估算,晚年时期盛宣怀积累的白银有2000余万两,折合成人民币达到138亿。他一生兴办实业、兴办大学、慈善济民,名声极好,还积极与各界名流交游。
1916年4月27日,盛宣怀在上海病逝,家人为他举办了极为盛大的葬礼,耗资30万两白银,送葬队伍从斜桥弄一直排到外滩,轰动上海。盛家更是请来了当时最炙手可热的两位大书法家为他撰写墓志铭,此碑就是《盛宣怀墓志》。
此墓志被学界称为“书文俱佳,笔法精妙,水平堪与大唐名碑相较”。《盛宣怀墓志》由陈三立撰文、吴昌硕题额、郑孝胥书丹、吴荣镌刻,全称《皇清诰光禄大夫少保邮任大臣盛公神道碑》。
此墓志由志盖志身两部分组成,志盖长约91.6厘米、宽约93.2厘米,刻有吴昌硕所写篆书18个字。志身长宽均约98.4厘米,郑孝胥以楷书撰写铭文,共36行、满行36字,共1200余字,字径大小约2厘米。
吴昌硕的篆书取法于秦汉碑刻,兼收唐篆之灵巧,又融入篆刻技法,笔画工致细腻,方圆并用,灵巧妍美又不失庄严。结构灵活自然,松紧有度,左右之间还有对称,实用性与艺术性完美融合。整体遒劲秀润,古意盎然。
郑孝胥的楷书融合碑帖,既有魏碑之刚健挺拔、棱角分明,又有墨迹之潇洒平和,用笔精谨细腻,顺锋入纸,再衄挫、按压、行笔中锋,点画刚健硬朗、顿挫分明,转折处外圆内方,收笔干脆。结构欹侧多姿,高低错落,动静得宜。有颜楷之骨、柳楷之峭,每个字都称得上绝妙。
吴昌硕、郑孝胥的书写使得此碑书法价值拉满,论气韵、笔法、结构之精彩生动,的确超越了时代,直与唐宋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