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朱德总司令就只是个忠厚长者,言下之意,只能是个陪衬。如果这样看朱总司令,那就大错特错了!在很多关键时候,朱总司令也和毛主席一样,有雷霆万钧的气势和力量,否则,何以能长期高居总司令之位?《黄克诚自述》就对朱总司令的雷霆万钧的气势和力量有过生动再现,此文就特地再现这一场景!
1937年7月7日,日军制造了举世震惊的“卢沟桥事变”,大举入侵中国,就此掀起全国抗战,蒋介石被形势所迫,不得不接受中共提出的国共合作宣言,开启了以抗日为目的的第二次国共合作。8月,中共领导的红军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随后又改称“第十八集团军”),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则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由叶挺、项英率领。
朱德、彭德怀分别为八路军正副总指挥,叶剑英任参谋长,左权任副参谋长,任弼时任总政治部主任,邓小平任副主任。下辖3个师:115师,林彪、聂荣臻任正副师长;120师,贺龙、萧克任正副师长;129师,刘伯承、徐向前任正副师长。黄克诚当时担任的是八路军总政治部组织部长。
蒋介石表面上迫于形势而进行国共合作抗日,实际上,他此时仍然把红军改编后的八路军和新四军看作比日军威胁更大的敌人,因而以抗日的名义,企图借日本鬼子之手来消灭八路军和新四军。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八路军在抗日中不但没有被消耗掉,反而会在抗日中越战越强,迅速发展壮大。
自打1935年1月遵义会议毛主席重回党和军队领导核心后,红军在他的领导下越战越强,不但摆脱了蒋介石几十万重兵在长征路上的围追堵截,还胜利地在陕北站稳了脚跟。经历10年内战洗礼的八路军和新四军都巴不得早日开赴抗日前线,因为对中共领导的军队而言,战场就是消灭敌人、壮大自己、扩大影响的最好舞台。
所以,八路军于8月25日改编完毕后,按蒋介石的要求,下旬就陆续开往华北抗日前线。并且,在1个月后的9月25日取得了平型关大捷,成功伏击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歼灭日军1000余人,并缴获了大量物资。这一仗虽然打得异常艰苦,八路军也付出了重大伤亡代价,但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极大地振奋了全国军民的人心和士气。
八路军总政治部主任任弼时趁115师在五台山一带休整的机会,派黄克诚前往115师检查部队政治工作情况。黄克诚在115师师部和下属2个团里跑了大约半个月,他发现了部队存在的问题:由于改编后取消了原有的政治委员制度,政治工作明显被削弱,副官变得越来越吃得开,导致部队军阀习气开始蔓延滋长。
黄克诚经过与115师首长商量后,提出恢复政治委员制度并进行反军阀主义斗争的建议,他的建议当即得到了115师首长的赞同。黄克诚返回八路军总政治部后,迅速向任弼时作了汇报。任弼时当即要他就此事起草一份报告,然后,以朱德、彭德怀和任弼时三人的名义上报给了党中央。
毛主席很快就批准在八路军开展反军阀主义的斗争,并下令恢复了原有的政治委员和政治机关制度。于是,党中央迅速作出如下任命:聂荣臻为115师政委,关向应为120师政委,张浩(后改为邓小平)为129师政委,八路军各部队政治工作得到迅速恢复和加强。不久,黄克诚奉命从总政治部调任115师344旅担任政治委员,与旅长徐海东搭班。
当时,毛主席目光如炬,他以超前的战略眼光为八路军提出了开展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的战略方针。毛主席明确指出,要实行真正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而不是运动战,这就要求在战略上要有有力部队处于敌之侧翼,就要以创造根据地发动群众为主,就要分散兵力,而不是以集中兵力打仗为主。毛主席还强调,整个华北工作,应以游击战争为唯一方向。
对毛主席提出的这一战略方针的英明,黄克诚有着深刻的切身体会。黄克诚所在的344旅是以红15军团为基础改编而成的,大部分是原鄂豫皖苏区红25军的干部。他们的特点是作战英勇,敢打敢拼,战斗力很强。但他们从内心都还没有接受、从行动上也还没有适应游击战的打法,仍然采用10年内战时打国民党军队的运动战打法与日寇作战,结果吃大亏了。
比如,1937年底至1938年初,344旅下辖的687团团长张绍东指挥部队以运动战的打法同日军进行较量,虽然歼敌一部,但自身伤亡较大;688团由黄克诚自己指挥在温汤与日寇打了一仗,被日寇援军携带的重炮轰击,受到较大伤亡,团长和第一营营长都阵亡。后张绍东叛变,687团团长改由田守尧担任。
吃过大亏后,344旅从旅长徐海东和政委黄克诚开始,都决定接受并试着采用游击战的打法对付日寇。但在1938年4月下旬反击日寇的两次战斗中,虽然都是按照游击战的原则部署了作战,但战斗打响后,部队仍然像猛虎一样猛打猛冲,虽然大量杀伤了日寇,但自己仍然受到不小伤亡。6月底,334旅奉八路军总部命令,在晋城以西地区截击增援的日军。
徐海东和黄克诚接到命令后,迅速率687团和688团于7月初抵达阳城以北町店地区待敌。7月6日,日军已经完全处于我军控制范围内,本来,如果我军采用迫击炮和机枪先轰击、扫射,造成敌人重大杀伤后,再发起冲锋的打法,可以用较小的伤亡代价而获得较大的战果。但战斗打响后,我军仍然采取猛打猛冲的老战法和日寇拼起了刺刀。
结果,我军虽然消灭了不少日寇,但自身也被日寇杀伤不少。町店这一仗没有打好,部队就在端氏镇进行学习整训。期间,八路军总司令朱德亲自来检查344旅的工作,他对旅长徐海东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徐海东身体一直不好,这时更加支撑不住,经八路军总部批准后,去了延安治病和学习。徐海东一走,344旅长的职位就空出来了,谁来接替徐海东呢?
起初,朱总司令考虑由687团团长田守尧接任344旅旅长一职,因为田守尧是红15军团的老同志,有资格也有能力代理旅长,黄克诚也赞同。于是,朱总司令就找田守尧谈话,明确告诉他,由他代理344旅旅长职务,并兼第687团团长,等候总部的任命。但没想到的是,毛主席和彭德怀都不同意由田守尧代理344旅旅长,并复电朱总司令,要另派人前来任职。
黄克诚得知这一情况后,就建议朱总司令再拍一份电报,把详细情况向延安和总部说清楚,并说明事先与同田守尧本人谈过话要他代理旅长,所以不好再改变,否则会影响情绪和今后的工作。没想到朱总司令听了以后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关系?戏点到谁,谁就唱,共产党员嘛!不久,总部从343旅调杨得志来担任344旅代旅长,田守尧就有点不高兴。
就连旅部为徐海东送行举行的聚餐会,田守尧也没参加。朱总司令看到田守尧居然真的闹情绪,就对黄克成说,召开个党委会吧,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帮助田守尧。朱总司令也出席了这个党委会,会议开始后谁都不开口说话,大家沉默了好长时间,黄克诚是344旅政治委员,又是党委书记,看到这个样子只好带头发言,对田守尧进行了批评。
但黄克诚对田守尧的批评还是顾忌很多,所以很婉转,不够深刻和尖锐。黄克诚发言后,朱总司令就发火了,站起来一个一个指着大家说,你们这是什么鸟党委会?不敢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算什么共产党员!接着朱总司令就对田守尧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最后他说,戏点到谁谁就唱,没点到你就不能出台。共产党员嘛,我们都要听党中央的,不能闹情绪!
就这样,344旅在朱德总司令的亲自指导下,在端氏镇学习整训期间,总结了抗战以来的作战经验和教训,在战略思想和战术指挥上实现了以打游击战为主的根本转变。对于344旅来说,这无异于洗心革面的彻底转变和提升。从这件事情来看,朱总司令绝非大家想象中的只是个忠厚长者,在重大的原则和是非问题上,他和毛主席一样有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和力量!
参考书目:
《黄克诚自述》:黄克诚著,人民出版社2004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