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教育部发布《2023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23年全国共有幼儿园27.44万所,比上年减少14808所,下降5.12%。学前教育在园幼儿4092.98万人,比上年减少534.57万人,下降11.55%。
全国幼儿园和在园幼儿人数并不是从2023年才开始减少的,《2022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国共有幼儿园28.92万所,比上年减少5610所,下降1.90%。学前教育在园幼儿4627.55万人,比上年减少177.66万人,下降3.70%。
可见,2022年和2023年全国幼儿园数量合计减少20418所,在园幼儿人数合计减少712.23万人。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2022年和2023年全国幼儿园数量都在减少,但2022年普惠性幼儿园24.57万所,比上年增加1033所,增长0.42%,占全国幼儿园的比例84.96%;而2023年普惠性幼儿园23.64万所,比上年减少9301所,下降3.79%,占全国幼儿园的比例86.16%,比上年提高1.2个百分点。
可见,虽然2022年全国幼儿园数量减少,但普惠性幼儿园有所增加;而2023年全国幼儿园和普惠性幼儿园数量都减少了。
2021年的情况如何呢?《2021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国共有幼儿园29.48万所,比上年增加3117所,增长1.07%。其中,普惠性幼儿园24.47万所,比上年增加1.06万所,增长4.55%,占全国幼儿园的比例83.00%。学前教育在园幼儿4805.21万人,比上年减少13.06万人,下降0.27%。可见,2021年全国幼儿园和普惠性幼儿园数量都有所增加,但在园幼儿人数略有减少。
那么,近两年全国幼儿园数量和在园幼儿人数减少的原因是什么呢?由于现在幼儿园主要招收3岁至5岁(不满6周岁)的幼儿,而2022年3岁至5岁的幼儿,对应2017年至2019年出生人口;2023年3岁至5岁的幼儿,对应2018年至2020年出生人口,所以,近两年在园幼儿人数减少的主要原因,是2017年以来中国出生人口的持续减少。
根据七普修订数据,2017-2023年,中国出生人口减少数量如下:
2017年出生人口减少118万人,
2018年出生人口减少242万人,
2019年出生人口减少58万人,
2020年出生人口减少263万人,
2021年出生人口减少140万人,
2022年出生人口减少106万人,
2023年出生人口减少54万人。
在园幼儿人数,既与出生人口有关,也与毛入园率有关。假设出生人口保持不变,如果毛入园率提高,那么在园幼儿人数也会增加。事实上,近几年全国学前教育毛入园率一直在提高:
2019年学前教育毛入园率83.4%,比上年提高1.7个百分点;
2020年学前教育毛入园率85.2%,比上年提高1.8个百分点;
2021年学前教育毛入园率88.1%,比上年提高2.9个百分点;
2022年学前教育毛入园率89.7%,比上年提高1.6个百分点;
2023年学前教育毛入园率91.1%,比上年提高1.4个百分点。
但毛入园率提高的幅度,远不及出生人口减少的幅度。2017-2023年出生人口降幅如下:
2017年出生人口减少6.27%
2018年出生人口减少13.71%
2019年出生人口减少3.81%
2020年出生人口减少17.95%
2021年出生人口减少11.65%
2022年出生人口减少9.98%
2023年出生人口减少5.65%
由于2024年3岁至5岁的幼儿,对应2019年至2021年出生人口,2025年3岁至5岁的幼儿,对应2020年至2022年出生人口,2026年3岁至5岁的幼儿,对应2021年至2023年出生人口,所以,预计未来几年全国幼儿园数量和在园幼儿人数仍将继续减少。
由于幼儿园数量和在园幼儿人数减少,幼儿园教师数量也在减少。教育部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学前教育专任教师307.37万人,比上年减少17.05万人。
在出生人口不断减少的形势下,幼儿园开办者需策略性调整以应对新挑战,比如可以将学前教育向前延伸,纳入3岁以下早期教育,建立托幼一体化体系。国家卫健委2021年发布的数据显示,我国有超过三成的婴幼儿家庭有托育需求,但入托率仅为5.5%。
此外,一方面,近年来中国出生人口不断减少,另一方面,中国老年人口则不断增加:
2022年65岁以上老年人口有20978万人,比上年增加922万人,
2023年65岁以上老年人口有21676万人,比上年增加698万人。
所以,近年来一部分幼儿园转型为养老院,这是少子化和老龄化相互叠加所衍生的一种社会需求。幼儿园教师经过养老护理的专业培训后,可以胜任养老护理工作,也有利于降低“幼转老”的转型成本。此外,也有一些地方在探索“一老一小”模式,这是一种将养老院和幼托相结合的配套综合体,在一幢楼里面,一楼是养老院,二楼是幼托中心。例如,2023年绍兴市政府发布《关于加快建设基本养老服务体系的实施意见》提出:到2025年,全市建成6个以上县域“一老一小”服务综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