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句很认同的话:“我们生而为人,有权利去定义何谓丰富且精彩的一生。”换言之,我们本应满怀好奇去探索世界、尽情体验,这就是“人生意义”,能做到就是“此生无憾”。
看完《从鸟鸣声中醒来》,我忍不住长叹一声,陷入沉思。
世界那么大,总有人不愿随波逐流,他们勇敢尝试,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探寻生命本源。
别被书名骗了,这不是田园牧歌,这是“简单但复杂”的生活,后面会慢慢讲。
这是马克•博伊尔在爱尔兰大布拉斯基特岛生活的随笔。岛上条件恶劣,1953年已经撤离岛民。他购置了三英亩未开垦的土地,搭建小木屋,过着没水没电没网的“原始生活”,还建造了免费旅舍,欢迎大家来住。
阅读与书籍的本意往往是错位的,书中探索的地域,吸引的总是漫不经心的赏读人,错过的是本质与独特的东西,而那些才是成书的意义。如果你刚好有契机,一定要踏足那些胜地,我想,你也一定要像当地人喜欢的方式那样游览,像一个当地人那样思考。
努力工作谋生
马克•博伊尔1979年出生在爱尔兰。
13岁那年,他用在酒吧打工的钱买了第一台手机,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买,可能是因为买得起。不到几个月,他所有同伴都有了手机。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大家都热情地参与了人类文化史上规模最大、范围最广的社会实验,对其有意或无意的后果一无所知。
20世纪90年代,爱尔兰经济腾飞,他对商业和经济学感兴趣。1996年,他上大学读商业本科。
记得在那个时候,我读到,我们每个人平均每天会接触到大约3000个广告——商店、杂志、报纸、广告牌、货车、广播和电视上。那时是1996年到2002年之间,互联网还没有复制粘贴到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我想象不到,在数字时代,这个数据会是多少。
他离开家乡上大学,过得浑浑噩噩。大一,他总是泡酒吧;大二,他想放弃学业,休个空档年(gap year),但不知用什么来填补空档。他去打工,一拿到工资就去喝酒。
1999年,他去了纽约,在一家美国制药公司工作,晚上在酒吧兼职,他总是觉得很累。
第一周工作结束,他在火车下来,发现包被偷了,应该是他打瞌睡的时候被偷的。他开始憎恨城市,渴望意义,但意义是什么?
七个月后,他离开纽约回校,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挣钱。
在学习了四年商科之后,有一件事情一直萦绕在脑海:这么长的时间里,“生态”这个词一次也没有被提到过。即使在那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我对一切经济体最终依附的自然世界是一无所知的,怎么能声称自己理解经济学呢?
大学毕业后,他做过超市收银、仓库管理等。他全力工作,还清了所欠下的学生贷款。
2002年前后,他打理一家小型有机食品公司,找到了使命感。
我的一部分工作是联系当地的有机食品和饮料生产商,我发现自己从他们那里学到非常多的经济学知识,胜过四年在商科学院所学的知识。每天我都会更加了解他们谋生的方式和理由,也听说了他们的一些故事,听说了他们在一个背道而驰的世界里所遇到的困难。我在钦佩他们的信念,他们的耐心,他们风雨无阻的毅力。
经过一年的运营,他终于扭转了公司惨淡局面。他每周工作超过60小时,由于拓展业务的压力以及超长的工作时间,女友玛丽和他分手了。
工作到底为了什么?他又一次渴望意义。他辞掉工作,在布里斯托港买了一艘船屋,抽空出游。他不断反思,决定去一些“全然不同的事、可笑的事、将以未曾预料的方式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事”。
一年不花钱
2006年,他出售船屋,想探索不用钱的生活。
最主要的是,我看到,我所有的物质需求的中介都是金钱,它恍若诸多生态、社会和个人危机的主角。
他建立一个网站,让人们能在附近分享技能和工具。他用出售船屋的钱做这个项目,网站完全免费,没有广告,却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不到一年,它就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技能分享平台,有来自超过180个国家的会员。
在网站日益红火的时候,他决定从英国西南部的布里斯托尔步行到印度,分文不花。他太天真和缺乏经验,才走到法国已经处境艰难,六周后灰头土脸地回到英国。媒体大做文章,“强调了我引人注目的、现象级的失败”。
2008年,他决定进行“一年不花钱”计划,媒体蜂拥而上采访他。当时他28岁,全球金融危机,人们开始思考如何靠很少的钱生活。
我真正想做的是探索不用钱的生活样貌,看看这在现代是否真的可能实现;如果可能,实际情况又是怎样的。毕竟,如果这样的生活最终变成人间地狱,那么,谈论金钱对社会、风景、文化、经济、生态、身体、情感与心理健康,还有精神所造成的预期中和预料外的结果,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2010年,他出版了第一本书《一年不花钱》,记录了这段经历。写那本书的时候,编辑让他用较短的篇幅解释一下“交战法则”。因为钱是很容易界定的,规则就一清二楚:至少一年之内,他都不可以使用或者收取一分钱。
他完成了“一年不花钱”的设定目标,但没有终结感。对他来说,不用钱的生活已经成为他的天性。
三年后,他决定重新用钱,原因有两个。
首先,这件事消磨了他,媒体对此太迷恋了,而他不是这件事的代言人。
其次,他决定搬回爱尔兰,想用《一年不花钱》的收益建个小社群,让更多人找寻本源生活。
不用现代科技
他来到爱尔兰大布拉斯基特岛,购置了一块三英亩的未开垦土地。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汽车,没有网络,没有电与电器——电话、电脑、灯泡、洗衣机、电视机、电动工具、煤气灶和收音机等等,他打算在这里搭建小木屋生活。
搬家之前,他收到约稿,出版社编辑问他是否考虑把经历写成书。他回复编辑,他很感兴趣,但没想到如何进行。因为接下来他的生活“与世隔绝”,要写作也只能手写。
我已经发现,手写与打印不仅仅是不同的技艺,更关涉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手写不具备打字与上网查询的快捷,没有拼写检查,没有复制和粘贴,也不易删除。如果我要改动一页内容,我就得从头重写。我很好奇,没有现代出版界已经习以为常的及时沟通渠道,编辑工作将如何运转。
“不用钱”是很好界定的,但现在他要开始“无科技生活”,规则就不容易界定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年我体会到,规则总是会把生活变成一场需要获胜的游戏,一场必须成功的挑战,我们的社会快要成为非黑即白的疆场。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与他人的生活一样,会遭遇矛盾、复杂、妥协、困惑和冲突。我总是理念先行,而显然我化解这一切的能力略有滞后,这也没什么。其实,回望一下,虚伪或许可能是最高的理念。
我真的觉得,如果我要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书,它应当反映所谓割舍的真正意义:要深究人之为人的缘由——那一切美丽的复杂、矛盾和困惑——当你舍弃分心之物,那些使我们和周身事物脱节的东西。
2019年,他出版了这本书,“与其说是一个抛却技术的人的故事,不如说是融合了我的观察、实践、农家门前的对话、冒险与反思,我希望以此介绍那些尝试去除浮夸的现代性、回归生活粗粝本质的人。”
“极端”生活实验?
大布拉斯基特岛距离爱尔兰丁格尔半岛五公里,他拥有的三英亩小农场远离尘嚣、简陋、半野生,他在2013年夏天以极低的、能承受的价格买下。
当时,他和女友杰茜、密友汤姆修好了农舍的小木屋,植树、挖排水沟、养鸡、造池塘、修建草药园、制造堆肥箱和堆肥厕所……杰茜想要小孩,而他不想,他们因此分手,杰茜搬走了。
之后,他认识了新女友柯斯蒂,共同生活了一年后,他们决定盖个小木屋自住,放弃便利的现代生活,让自己和自然世界重新联结起来。至于农舍,他们改为免费旅舍。
有一天,发小找他,追问他各种细枝末节,担忧他的生活质量。
我和他讲,我想再一次亲手触摸生活的脉搏。我想在浩大之中感知幽微,剥离芜杂,径直舔舐存在的骨骼。我想了解亲密、友谊和社群,而不是它们的伪饰之物。我想寻找真理,看看它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至少找到与真实的自我更贴近的东西。
忙了三个月,小屋赶在冬至前完工了。小屋对面是免费旅舍,叫快乐猪(The happy pig)。
面对即将开始的生活,他不曾做过浪漫的田园梦,比起之前的不用钱生活,这次更原始、更独立。
《卫报》问他是否有兴趣写专栏,他答应了。他说,文章是手写的,不能拍照,也没有互动,编辑很包容他。
他发表了第一篇专栏文章,但是他不会去读,无论是线上还是印刷出来的。
很快,他收到编辑来信,附上人们的手写信件、挑选出来的线上评论。人们果然给他起了各种绰号:勒德分子、臭嬉皮士、中产特权白男、厌世鬼、蠢货……他理解,但没啥好回复的。
一天早上,他带着写好的信和狗一起走了12公里,去邮局寄信,回家发现一个不速之客。
她问道,在现代社会,我怎么会有时间这样慢行。我解释说,只要放弃了小车,我就不再需要工作两三个月去买车、交保险、交税、做性能检测(MOT)、购买燃料,还有支付不可避免的维修费用,我喜欢骑车和走路,这可花不了养车那么多的时间。她大笑,说我真疯了,我们一起喝了一壶洋甘菊和马鞭草茶。
他收到一封陌生人来信,来信人说最近辞去了澳大利亚一家保险公司高级理赔经理的工作,正在寻找“有意义的工作”。
他研究的是现在被称为“精神服务”的工作——更年期导师、临终陪护者、步行同伴,等等。显然,对这类东西的需求正在增长。
你看,工业资本主义的终极愿景即将实现,人们只得付钱找邻居一起散步。
他收到一个作家的来信,信件是打印出来的,信件开头解释说本来要手写,但字迹太潦草了,自己都看不懂。事实上,他收到很多来信都字迹潦草,有些来信他都不明白怎么能寄来,因为他都看不出信封上的地址写什么。
疏于使用当然是消亡原因之一,但我发现,字迹优美的第一个障碍是想要每分钟写出四十个单词,或者需要以电子邮件的速度写出一封信。速度慢下来,就容易写好字;脚步慢下来,就容易做好事。
他每天都很忙。以前,他的工作总是被日志安排得明明白白,确保他能按时完成任务。现在,他不用看日志,工作就摆在眼前。
我脑子里有一千零一件事要做,杂七杂八的。给菜园除草,饮马,清理堆肥厕所,把土豆堆起来,修理旅馆的排水沟,多种些生菜,给芥菜浇水,把工具棚打扫干净,给梨树和李树施肥,写一篇关于清理堆肥厕所和土培马铃薯的文章,做一个热水浴池。
他吃简单食物,但这些都是花工夫的。
比如说今天的晚餐,简简单单的烤土豆(加迷迭香)需要数月的除草、浇水和堆土,一碗蔬菜和混合沙拉也是如此。我骑行四十公里,花三个小时去捉梭鱼,而看起来像是我十分钟就备好了一顿饭。
他说:“如果你不为健康留出时间,你就得为疾病留出时间。”
有时我想念花生酱、香蕉、哈尔瓦(一种芝麻坚果酥糖)、橄榄、番茄干、腰果酱、鹰嘴豆泥和其他只有别的气候条件才能种植的美食,但大多数时候我都不那么想念。这种真正的安全感是因为心里清楚,无论广阔的世界上发生什么危机或灾难,你都知道如何为自己、你的邻居和你深爱的人提供食物。
他没有钟表,“钟表时间是工业、大规模生存、专业化分工、规模经济与标准化的核心。”
我没有手表,没有手机,没有时钟。但是邮差开车经过的时候,我就去砍柴。那时候是早上9:10,差不离。我心里能摸得准。帕奇(他的邻居)到乡间小道上漫步,前往他的姐姐家共进午餐,他每日如此——周六除外。那时候就是下午1:55。以前,我看太阳的位置就能知道钟点,我为此自得;现在,那样的知识又回来了。
他摆脱了钥匙。
他想起以前在英国一家有机食品上班,生活离不开钥匙。他在三个月里丢了6辆自行车,5辆还是上锁的。
十年之后,我出去散步时,发觉口袋空空。人们常常建议我外出时锁好木屋,我就会笑着让他们看看四周,哪有什么值得一偷的。我的木杯?我的刻刀?只有我才珍视这些物件。
他摆脱了银行账单。
从树林里回到家,我在信箱里发现了一份银行对账单。法律规定银行每隔几个月就得发一份,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浏览了一下,发现借方栏基本上什么都没有,这是好消息,因为贷方栏也几乎是空白的。
我唯一能挣到钱的工作就是写作,每个人都告诉我,放弃社交媒体、电话和电子邮件并不能使我更有前途。我所做的其他事情都是免费的,只与我在意的人或事打交道。
因此,这份账单的主要内容是银行收取的小额费用,在爱尔兰,账户中少于2500欧元的人都必须支付这些费用——超过这一数额,银行业务就是免费的。这实际上是在向穷人征税。
他早就停用了社交媒体,现在更是摆脱了复杂的人际关系。
10月,他收到母亲的来信,告诉他一个老邻居去世了,他收到信时已经来不及参加葬礼。
一月我在邮票上的花费与之前的手机上的花费一样多,而现在我只花费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这是一种奇怪而复杂的感觉,一方面感觉被人遗忘,另一方面又感觉从不停歇的社交中解放了出来。他们都住得很远,很难加深联系。
我收到的那些信往往是真正想要联系的人寄来的,不便是很好的过滤方式。
记者和来访者经常问他一个问题:你认为未来最重要的技术是什么?他不知道。
技术乌托邦主义者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人工智能的篮子里,但无论未来如何,我明白我想要的生活方式。让我拥有自然智能,而不是人工智能。
要过这样“极端生活”,代价当然不少,他又一次失去爱情。
一天早上,他收到柯斯蒂的来信,她在四个星期里一直在路上,通常每周都会来信。这次,她说决定不回来住了,她还有其他的路需要探索。
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以为他们会共度余生的,因此他非常伤心,也很后悔没有优先花时间和她一起,做她喜欢的事情。
如果爱有意义,那一定意味着,你希望你声称所爱之人得到最好的,尽管当放手的时候自己的心好像被掏出了胸腔。失去生命里珍爱的人是很残酷的事情,而这是我们向无限的爱敞开心扉时,乐于接受的风险。
我把信收起来。我有花床需要施肥,有柴要运,有水要收集。
你说,他是不是自私呢?他用了一个词:“虚伪”。选择过想过的生活,他经常被批评是虚伪,和社会的运作和理念背道而驰。
人们总在问我:余生是否都继续这样生活?和大家一样,我看不清未来。但是,在摆脱了现代生活的种种陷阱十年之后,我觉得我才刚开始接触一些皮毛。人类体验的深度我至今无法想象,深埋于野心、适应度和舒适感之下,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一直被隐藏在其中,这并非我们自己造成的。如果可以,我想进一步探索这些深度,看看下面藏着什么宝藏。
他探索得越多,就发现自己知道得越少。
他也曾回归现代生活:为了出版这本书,他要把手稿变成电子文档。一开始,他几乎不会打字,毕竟他已经连续18个月没有坐在屏幕前了。
完成打印稿后,他意识到“外面呼唤着我”。他和现代世界好像格格不入了,岛上小木屋才是他注定要去的地方。
在书的最后,他提到“快乐猪”免费旅舍。他欢迎每个人去,饮食与娱乐都要自力更生。
我们不做路标。你必须跟着直觉和与生俱来的冒险意识寻找。敲门,问店主,走错路。别想用你的智能手机。我们没有预订系统。你可以提前给我写信——我不太可能回复,除非你想组织一场活动——或者你可以像大多数人一样,直接出现在门口。
简单,但复杂
读这本书的感受很微妙,他似乎做了很多人想做的事,又似乎做得太极端了。但没什么好评判的,他不在乎,正如他写书,也不认为自己是作家,也不靠写书来吃饭。
我们的基底是动物,而我仍然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很多年前,我决定不把生命花在谋生上,而是要活出自己的人生。对我来说,今天的感觉和那时一样真实。
这本书来得很及时,因为我最近老是胡思乱想。
生活好像就是无尽的循环:挣钱、花钱、购物、消费、欠债、还债……商业社会,有钱就有快乐,没钱活该受罪。金钱成为你的立足之本,成为衡量你价值的东西,成为你成功与否的标杆。你觉得这样不对,但不知如何跳出来。
他讲述的是小木屋生活的一点一滴,但分明是在挖掘“我是谁”,“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
在结束之前,我需要谈谈一个令人困惑的词:简单。
我的生活方式有时被我描述为“简单生活”。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完全是一种误导。因为我的生活——我的生计,远非简单。它实际上是相当复杂的,却又是由上千个小的、简单的事物组成。相比之下,我以前的城市生活相当简单,却由成千上万小而复杂的事物组成。工业文明中无数的技术足够复杂,让普通人的生活变得简单。
过于简单。就我而言,我厌倦了日复一日使用复杂的技术,做同样的事情,我怀疑这些技术也让其制造者感到厌倦。这也是我拒绝使用技术的部分原因。所有的开关、按钮、网站、车辆、设备、娱乐、应用程序、电动工具、小发明、服务提供商、舒适、便利和必需品簇拥着我,我发现几乎没有留给我自己动手的空间了;除了一件,就是我要赚钱去买其他的一切。
扪心自问,你想要的简单生活,就是在有钱的前提下,尽情享受的舒适生活吧?你有时也分不清物质追求到底是自己所需,还是消费主义灌输的。
换句话说,我的生活是无尽的简单。我发现,当你剥开工业社会在你周围包装的真空塑料,剩下的——你真正的需求——再简单不过了。新鲜的空气,干净的水,真正的食物,陪伴。
温暖,来自你亲手用便利的工具砍下的木头,你需投入的只有关注。没有奢侈,没有杂乱,没有不必要的复杂。没什么好买的,没什么好变成的。没有虚饰,没有账单。只有生活的原始成分,需要立即和直接处理,没有中间人将问题搞得又复杂又混乱。
说到底,我们不能逃离,我们只能选择。
这本书能畅销,大概也击中了很多人的内心:既要又要还要,想要不敢要也要不起……
留心你使用的东西是什么,还有用它的原因。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就像是生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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