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戚本禹老先生一个点,就是他的目标很聚焦,而且有“野心”。野心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一个褒义词,别说你无欲无求,是个正常人,在某个点或者是某个时候,心头上都会升腾起莫名的野心。

只不过区别在于,有的人把这野心和欲望时刻放在心头上,有的人天亮之后,啥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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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张照片拍摄于1990年,戚本禹再次登上天安门城楼,他上一次登上这个地方,是在1967年的国庆节。那时候的他,和这一刻的他,虽然地点相同,但是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让我们把时间线拉回到上世纪六十年代,1963年之前的戚本禹,其实并没有什么名气。他那时候的职务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科长,在文化界,在政坛,提起这个名字,旁人也是一脸问号。

虽然还是个小人物,但是心中的野心也是跃跃欲试。

1962年这一年,戚本禹和田家英有了接触,也是这短暂的接触,他从田家英那里了解到伟人喜欢专研历史。因此,他也开始刻意的去读历史书籍。有心人的努力,一旦遇到了时机,自然也就鱼跃龙门,开启自己新世界的一道大门。

那是在1963年,这一年已经32岁的戚本禹,一文成名!那篇让他声名鹊起,那篇给他带来很大争议,那篇让他崭露头角的文章,名为《评李秀成自述》。

关于李秀成这个人物吧,有个很大的争议,他被曾国藩抓了以后,到底有没有写下所谓的投降书,到底有没有变节,至今都是一个争论点。至于事实究竟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知晓了。不管他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戚本禹在文章里的观点很明确,也很犀利:

“.......他(李秀成)的投降变节是不争的事实......”

文章里面,戚本禹直言李秀成就是个变节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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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李秀成历来的形象都是以正面居多,对他的风评也是很不错的。因此,戚本禹的这篇文章一经刊发,就惹来很多人聚焦的目光。当时,对他的评价也是分成了两个极端:

一方面:在学术圈里面,普通都是批评戚本禹的声音,觉得他太过于大胆,而且上纲上线,醉翁之意不在李秀成。

另外一方,他的这篇文章在社会上的影响挺大,很多学生和老师倒是挺支持他。甚至于有的学校的墙上本来是挂着有李秀成的画像,但受这篇文章的影响,就把画像给拿下来了。

只不过,在文化圈子里,对戚本禹的看法和争议是很大的,普遍是觉得他是通过丑化这么一个历史人物,达到自己出名这么一个目的。虽然他是出名了,但是面对文化界一边倒的反对,戚本禹当时的情况可不乐观。

他就这么度过了难熬的五个来月的光阴,也是迎来了自己人生命运的一个转机。

或许,在戚本禹的心里,他这篇文章就只是写给一个人看的;也许,他的目光一直都很聚焦;或许,他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就知道会引来很大的争议。他要的,也是这巨大的争议;倘若是毫无波澜,也就意味着失败了。

那是在1964年,刚开春没多久,戚本禹的这篇文章也引起了伟人的注意。伟人对戚本禹的观点给予了肯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戚本禹的预料之中,总之,有了伟人的一锤定音,戚本禹的风评也变好了。

随后,他趁着热度又写了一篇批评李秀成的文章,这场由他掀起的热度,让他成为了这波流量的受益者。原本他已经写好了第三篇文章,只不过随着热度的逐渐消散,他这篇文章也就没有刊印了。

虽然潮水褪去了,但是戚本禹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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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成名,让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信访科小科长,走进了《红旗》杂志社,担任历史组组长的职务。这个位置可是个“首长”的位置,《红旗》杂志的地位自不必多说,伟人喜欢历史,也看重历史,这《红旗》杂志历史组组长的位置,那自然是拥有很重的份量。

1966年,随着田家英的离世,戚本禹被任命为办公厅的代主任。由此,从1963年算起,他仅仅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实现了仕途上的跨越。32岁的他,和35岁的他相比,地位是巨大的不同,职场上的这份成绩,也是羡煞旁人。

只不过,笔力驾驭不了欲望,一笔一划之间,也写下了不少的错别字和笔锋。

手中的那一支笔,能成就一个人,也能轻易的毁掉一个人。

那一年是1968年,那一天是1月14号,这一天正式宣告了戚本禹仕途的终止。他的高光时刻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这一天,他去了秦城监狱。

1983年的11月2号,他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刑期从1968年他被隔离审查的那一天算起。

1986年,戚本禹刑满释放,安排在上海,那一年,他55岁。

他出狱后,改名为“戚文”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晚年出版的书籍和文章,大多也是署名“戚文”。

他的余生是在上海度过的,这近30年的余生也是安放在了上海这个大都市。他去世的时候是85岁,那一天是2016年的4月20号,谁能想到,这个大人物居然和我生活在一个时代,是在八年前才病逝的。

一想到曾经和这么一个人物,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我这心里不由得升起这样的一种感触: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