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二年(893年),李茂贞接到唐昭宗的圣旨:调任兴元尹,兼山南西道节度使,凤翔节度使由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徐彦若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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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想让我交出凤翔?那你得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他抽出腰刀,嘭地扎在徐彦若的脚尖前,吓得徐彦若连连后退。

你……李茂贞,你也太放肆了,你想抗旨不成?徐彦若壮着胆子质问。

李茂贞再次大笑,抗旨?这话朝廷跟李克用说过吧?跟韩建说过吧?跟王建也说过吧?管用吗?哈哈,抗旨。

他用刀尖挑起圣旨挥向空中,就像破抹布一样将它甩向一边:徐彦若,节度使大印就在堂前,有本事你就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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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彦若懵了,如今的节度使们都是大爷,惹不起,但见到使者好歹也会留几分情面,像李茂贞这么撕破脸的家伙从来没见过,这他娘的还是大唐的节度使吗?土匪吧?

李茂贞直勾勾地盯着徐彦若:“你不是想趁我跟王建交战分不开身,逼迫我就范嘛,你现在就回去调兵遣将,老子等着你来攻,我要是败了,喏,大印就是你的了,我若是胜了……”

他放肆地拍了徐彦若的脖子一巴掌:“嘿嘿……”

徐彦若大惊,皇帝与宰相们的朝议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李茂贞的耳朵里,太可怕了。

就这样,徐彦若被李茂贞轰出了凤翔,连一口水都没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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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依然觉得不过瘾,他随即让人给唐昭宗送去了一封言辞傲慢的上书:陛下你有点忠奸不分啊,那几位与臣交好的禁军将领都被你贬到外地了,臣忍了,这会儿又让我离开凤翔。我一片忠心,哪里是不舍得交出凤翔,实在是担心军情有变。陛下难道忘了先帝逃难的日子,臣担心哪天你重蹈先帝覆辙,到时候你想找个避难的地方都没有。

我去,公然羞辱、威胁、诅咒皇帝!唐昭宗气得浑身哆嗦,一脚将踢翻了御案:“狂贼欺人太甚,不杀此贼朕枉为皇帝!传旨,覃王进宫,即刻准备起兵讨伐李茂贞。”

杜让能慌忙相劝:“陛下冷静,万万不可因怒兴兵呐。”

冷静,冷静!你让朕怎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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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让能说:“如今李茂贞势大,以朝廷的兵力恐怕很难战胜他,前者张濬讨伐李克用,神策军主力折损过半,李顺节、李守节讨伐杨复恭,神策军又丧师万余,如果这次再败,臣只怕神策军将全军覆没,到时候京师难守,大唐危亡呐。”

唐昭宗抽出宝剑砍向大殿的柱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神策军就那么娇贵?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要它何用?何用……”

杜让能连连叩首:“陛下息怒,这种事决不能赌啊。凤翔离京师不过三百里,稍有闪失,李茂贞策马便到,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抵抗?陛下,您忘了当年汉景帝诛晁错的典故,臣只怕到时候被当作晁错杀了,也不能阻止李茂贞的刀兵之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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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让能磕破了头,依然不能阻止唐昭宗的怒火:“朕拼着不做皇帝也要杀了此贼!”

八月初一,唐昭宗下令覃王李嗣周为京西招讨使、神策大将军李鐬为副招讨使,率领三万大军从长安出发,拉开了他即位以来的第三次讨伐战争。

九月初十,唐军进驻兴平。

兴平隶属咸阳,离长安不过五十里。这也太拉垮了,唐昭宗口号喊得震天响,四十天才出城五十里,而李茂贞竟然主动出击,早就在周至静候唐军的到来了。

仗还没打,双方的心态早就决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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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人心不齐,动员工作拖拖拉拉,总指挥李嗣周根本就没有从军经历,被一群兵哥哥们耍得团团转。而李茂贞则抱定必胜的信心,直接将大军压向了长安周边。

果然,两军对垒,还没等正式交战,李嗣周惊喜地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神策军集体逃散了!

这个局面连李茂贞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