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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中央已经做出决定,中央红军转移到湘西洪江,去建立新的根据地。”1934年9月,博古忽然将李维汉叫到办公室,神秘而严肃地说道。回到驻地以后,李维汉向妇女部部长李坚真下了命令:

“发动苏区妇女做二十万双草鞋,缝制十万条米袋子;草拟一份随军转移的妇女名单。”

让谁走,让谁留下,着实令李坚真犯了难。苦思冥想了很久,李坚真列了一份长长的名单交给李维汉。结果李维汉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就让李坚真先安排名单上的人体检,自己再斟酌一下名单。

经过中央反复讨论、筛选,最终确定33名妇女随军转移,其中包括李坚真提供名单中的17位妇女干部。李维汉拿着名单挨个通知妇女干部做好准备,弄得妇女干部们一阵激动,上前线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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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苏区形势已经愈发严峻。没过多久,部队要出发了,中央机关也随部队行动,长征开始了。与女红军们一同行动的,还有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中央政府秘书长谢觉哉和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董必武。

傍晚,嘹亮的行军号响彻苏区的上空,女红军们集合完毕,跟随大部队一同朝着于都方向进发,开始了前途未卜的跋涉。

为了不惊动敌人,部队保持夜间行军,女人们的双脚经过上千公里的长途跋涉后,肿的肿,烂的烂,好在部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让女人们能有充分的时间休息。每到一个宿营地,女人们总要烧上一大锅热水,一边泡脚,一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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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军突破了三道封锁线后,蒋介石忽然明白了红军的真正意图,立即调兵湘江两岸,设置第四道封锁线。在火力掩护下,中央纵队开始渡过湘江,看着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小鬼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沙滩,染红了江水,从未见过这种战争场面的女人们,惊悚地跑过倒下的战友身边。

湘江战役这一仗,是中央红军突围以来最壮烈的一仗。在敌人强大的攻势面前,红军指战员们顶住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牢牢守住了渡口,却付出了损失一半多战斗力,扔掉大批辎重的惨痛代价。

由于伤病员的数量大增,女人们在行军赶路的同时,还得负责担架上的伤病员。负责担架的女红军,大多是能手提肩扛、身体比较强壮的,除了照顾人以外,关键时刻还得接替民夫抬担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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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名营长头部中弹负伤,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就要去指挥战斗,当听说战斗已经结束,战士们大部分已经牺牲在湘江时,营长情急之下又昏了过去。民夫嘟囔着将营长就地扔下,但吴富莲、刘彩香几个女红军坚决不同意,强令民夫抬上担架继续追赶队伍。

结果营长很快就因伤势过重而牺牲,几个女红军掩埋营长的时候,民夫悄悄离开了队伍。几个女红军只得相互搀扶着继续赶路。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担架和红军队伍,忽然几声枪响,引起了这几名女红军的警觉,大家商量之后,立刻将担架藏在灌木丛中,又相继爬上了附近的几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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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们的头顶上会藏着几名女红军。而想出如此大胆主意的人,就是吴富莲。

吴富莲出生于福建上杭一户贫农家庭,由于家中实在难以养活,父亲便将吴富莲与另外一家的女儿交换,做了别人家的童养媳。但这并没有让吴富莲的生活好起来,除了要继续忍饥挨饿外,还会经常遭到公公的喝骂和毒打。

在一次被公公赶出家门后,吴富莲回到了母亲身边,尽可能帮助母亲多做家务活,以减轻母亲的负担。等吴富莲长到16岁的时候,公公忽然派人要将吴富莲接走,去和他已经30多岁,而且有妻有子的儿子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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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富莲和母亲坚决不答应,还一起将公公派来的人撵了回去。

1928年,革命的火种播撒到了闽西,红四军到达上杭后,领导贫苦农民与土豪劣绅作斗争。当地的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后,吴富莲的公公由于罪大恶极遭到处决,吴富莲从此摆脱了家庭的束缚,积极投身革命的洪流之中。

在吴富莲的带领下,当地的妇女纷纷参加少先队,白天学着红军操练,晚上学习文化知识。由于吴富莲表现积极,很快就被吸收加入共青团,经过革命斗争的考验,吴富莲被批准入党,并担任当地妇女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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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胜利结束后,全军1000余名女同志组成为抗日先锋团,吴富莲担任政委。当时吴富莲因为丈夫已经去了陕北,自己也想去陕北学习,结果陈昌浩不答应,吴富莲只得服从组织决定。

妇女先锋团成立没多久,就跟随部队踏上了西征的征途。由于经常遭到骑兵袭击,女战士们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吴富莲就将打骑兵的方法编成山歌,在女战士间传唱。

除了要参与作战外,妇女先锋团还要发动当地群众,开展支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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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战斗中,为了保证主力部队撤退,吴富莲主动提出率领妇女先锋团打掩护。经过指挥部批准,女战士们剪去长发,女扮男装接管了阵地。当敌人冲上阵地,发现全都是妇女时,气得破口大骂。

吴富莲率领战士们顽强抵抗,弹尽粮绝之后决定分散打游击。在突围的战斗中,吴富莲和队伍被冲散,孤身一人躲到当地一户人家打短工,以躲避敌人的追捕。结果黑心的主人不但每天给吴富莲安排很重的活,而且还让她吃变质的饭菜。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吴富莲患上了结核病,找机会离开这户人家后,准备回延安去。结果还没走到兰州,吴富莲就被敌人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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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进牢房之后,敌人先诈称其他被俘人员已经投降,对吴富莲许以高官厚禄,结果吴富莲丝毫不为所动,轻蔑地一笑置之。恼羞成怒的敌人将刀架在吴富莲的脖子上,企图逼迫她投降,结果吴富莲大义凛然地说:

“作为一个革命者,牺牲是早料到的。”

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吴富莲身体不断虚弱,甚至连上厕所都得靠人搀扶。在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吴富莲带着对敌人的满腔仇恨,将悄悄准备好的绣花针吞进了肚子里,以死明志。

当战友们为吴富莲收拾遗体时,只见她嘴唇微张,双目圆睁。全国解放之后,吴富莲被追认为烈士。

参考文献:

[1]吴富莲烈士参加革命前后的一些情况[J].党史研究与教学,1980,(10):12-14.

[2]董汉河.南国女杰长眠凉州——记吴富莲烈士[J].党的建设,1995,(01):34-35.

[3]陈福才.长征路上的女英雄——吴富莲[J].福建党史月刊,1996,(08):46-47.

[4]《革命烈士传》编辑委员会编. 革命烈士传 第4集. 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 199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