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不走,阿桃生死都是狼后的奴隶,您去哪阿桃就去哪……”
我鼻尖一酸,虚弱地叹了口气:“傻丫头,于我而言,死便是回家。”
阿桃抽噎着,似懂非懂,哭成了泪人。
天色昏黄,酉时四刻。
隐雾洞。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雪怜摇着狼尾巴不请自来,对着我盈盈行礼。
“姐姐勿怪,狼王和我折腾得太久,这才耽误了给姐姐请安的时间。”
说着,雪怜面上一片春风得意,笑得娇媚。
我不想搭理她。
但雪怜却是径自朝前走了几步,自说自话。
“七年前我本是狼族长老之女,和风霖哥哥青梅竹马,早已互许终身。”
“但天意无常,我被狐族部落的狐王看上掳走囚禁,直至三月前狐族部落打了败仗,我才重获自由。”
“风霖哥哥当上狼王后一直在寻我,他让你做狼后也不过是解相思愁。沈灵,他本该娶我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我难以置信。
原来这份爱从一开始便是虚情假意!
那些年他为我种花、教我狩猎、陪我参加篝火节。
不过是菀菀类卿!
难堪和愤怒全涌上来,织成一张网,将我密不透风的束缚住。
我稳住情绪,面色未改分毫。
“可惜了,狼族只能有一个狼后,风霖也只能纳你为妃。”
雪怜脸色一僵,精致容颜扭曲了几分。
真是母女情深!
贺兰烟眼尾泛红,她站在门口,怯怯地开口:“夫人。”
屋内两人听到她的声音,止住了交谈。
她的亲生母亲也就是相府的主母李沐烟,朝着她看来眼神复杂。
“回来了便好,往后莫再行事不端。”
贺兰烟本以为主母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女儿后,会对自己改观,然而没有……
她忙回:“是。”
而这时,贺洛荷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挽她的胳膊。
“兰烟妹妹。”
在牢房的四年,贺兰烟最怕被人触碰,下意识躲开。
贺洛荷的手一僵,随即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你还在怪我们把你送到天牢吗?”
她此话一出,端坐高位的李沐烟眸色一冷。
“贺兰烟,你做出这副姿态给谁看?当初要不是你不知羞耻,又怎会被送天牢?”
贺兰烟脸色苍白,急忙跪地:“奴婢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