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以前,当阳关羽墓仅修建了祭亭、山门、垣墙,但并未形成祠庙。

从明代中期开始,官方在墓前始建祠庙,随后确立了春秋二祭制度。

嘉靖《湖广图经志书》:“关羽庙,在县西五里,旁有墓,景泰间按察司佥事沈庆建成,成化当阳知县黄恕请于朝廷,岁时致祭。”

景泰四年(1453)湖广按察司佥事沈庆所建祠庙。

成化三年(1467)经当阳知县黄恕奏请,确立了春秋二祭制度,从此关羽墓“奉祀有祠,供祭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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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化三年(1467)以后,墓庙的祭礼不断。

成化十五年(1479)冬,镇守太监韦贵、当阳知县姜英见墓庙倾颓,乃有修葺之举,“高其门垣,增其旧制”,而且在墓庙之后修建了寝殿。

徐阶《重建义勇武安王庙碑记》记载,成化三年墓庙的格局是“凡曰殿者三,曰门者二,曰堂、曰祭台者各一”关羽墓庙的“堂”实际是成化十五年冬镇守太监韦贵捐资修建。

嘉靖三十五年(1546),当阳知县李应魁见墓庙颓败,开始与僚属酝酿重修,“方事经课,适王假梦都督、太保陆公,公神其异,谋诸司礼太监黄公”,此处提到的“陆公”“黄公”,分别指太子太保陆炳、掌司礼监事黄锦。陆炳、黄锦二人出资2500两白银,嘱托守备太监张芳督理修葺。此次除重修墓庙外,“又建坊于其前,作钟鼓楼,作诸庙祀之具咸备,缭以周垣,而守之以僧若干人”。

嘉靖三十五年(1546)重修墓庙后,官方调拨了若干名僧人守墓,至此确立了僧人守墓制度,从此,关羽墓又被叫作玉泉冢。

嘉靖十年(1531年),明世宗嘉庆皇帝朱厚熜升安陆州为承天府,与南京应天府、北京顺天府并立为“三大府”,并将荆门州、沔阳州与钟祥、京山、天门、当阳、潜江共二州五县划归承天府管辖,所以嘉靖十七年五月,朱厚熜将京师关庙改名为“护国关王庙”,徐阶撰《明护国关王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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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关圣陵庙纪略》记载,万历十一年(1583)、万历三十一年(1603)曾分别对墓庙进行过修葺。

万历三十一年,除修复祠庙外,冯仕、李瑶春等人还在“王祠之西”新建了关伯子陪享祠(即伯子祠),用以祭祀关平,现有民国地图上将此庙也称为小关庙。

万历三十一年(1603)以后,由于墓庙长期失修,至崇祯年间已破败不堪,据崇祯十年(1637)当阳知县区怀瑞描述:“旧有堂庑,不能迹其址,钟鼓楼倾圮,拜殿四楹,不蔽风雨,正殿朽蠹,欀檩崩赛,势且岌岌。”

区怀瑞得本县生员姚士淳、葛亮之助,于崇祯十年春开始重修,同年夏竣工。区怀瑞作《沮上大关庙碑》。

崇祯十三年(1640),督理京营太监刘元斌倡修墓庙,得到总兵孙应元、监军道孔会贞、当阳知县倪端胤等人响应,“将此未结之局,一鼎新之”。同时将沮河一百多亩新壅淤地划归墓庙,作为祭赡之用。

然而好景不长,1641年。明崇祯十四年,张献忠、罗汝才驻兵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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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上大关庙碑》如下:

奠三才,贯宇宙,一气所结撰耳。天不得,将恐坠;地不得,将恐裂;日月星辰不得,将恐忒;人不得,将恐灭;鬼神不得,将恐泄。是气也,卽理也,义也。肫然元始之谓仁,灿然布濩之谓礼,昭然析别之谓智,确然终始不渝之谓信。世徒见玄黄之杂糅也,人之夭札也,物之瘥疠也,雨暘之惨愆,而罔象、魑魅之跳伏也,命曰沴气,而以致祥者为和气。

又见奸贪、淫乱、诡诈、机穽之惨毒也,命曰邪气,而以忠臣、制士为正气。呜呼!宇宙安得邪、沴?只此人心不死,撑撑其间。卽偶缺陷,亦化工之恢广。其或剥蚀、阴霾、丰蔀、见斗、暌孤,载鬼、阳九、阴六,虽神圣,无庸补捄,而此刚大之气,遏而愈朙,壅而愈流。若使人心澌灭,宇宙之息乆矣。是气也,舜得之而绍尧,禹得之而受舜,汤、武得之而诛不义,孔子得之而师万世,说得之而骑箕,申、甫得之而降岳,后土得之而社九州,厉山氏得之,而世以为稷;祝融得之而火,玄冥得之而水,岱宗得之而长五峙,贞其恒也。外此者,代有汚隆,气有衰旺。

币玉朙禋,鲜有因而不改。惟季汉建安之际,有若汉寿亭侯关圣。当奸雄睨夺,鼎命不绝如线。大圣续汉系,嘘炎灰,委身昭刘,践历险阻。虽有折节殊遇,终莫得其一盻,卒以褫奸雄之脱,弥天之网,受方岳之命,启十乘之行。向使孙权纳鲁肃之言,曹瞒拒懿济之策,廓淸底定,指日而奏。其志未遂,其业未竟。弃盟奖逆,吴不足惜;汉之为汉,从可知矣。迄今精忠大节,星日为昭。薄澷内外,戎夷犷悍,秃卒贩夫,皈心顶礼。语及临沮事,多有泣下者。岂非忠义一气,塞天地,横四海,檄寄人心,不容澌灭乎!微独炎刘鼎命,繋以存亾。繇唐历宋,迄乎昭代。天迪格保,稽天若者,乗承嬗化,纪纲立国。

气之洗发,日以维新。圣之忠义,日以灮大。盖在挽世巧利变诈极矣,而所以仰止、爱戴,合朝野贤愚,咸出一辙。圣亦盻蠁相荅,神道设教,于斯为盛。观乎人心,亦可以知世宙所留矣。庙之兴也,遍天下。不于一丘一壑,论有无。而沮上旧为弓劒之藏,楚、蜀徃来,多爵其地。成化间,邑令王恕请于朝,饬原庙于沮。有司以时虔举,嘉靖之季,大璫缇师,拓而大之,费凡数千缗。阅岁八十稔,土木頽败,将事退食之地。旧有堂庑,不能迹其址;钟皷楼倾圯,拜台四楹,不蔽风雨。正殿朽蠧,榱桷崩骞,埶且岌岌。丙子夏五,有事于庙。急雨晦冥,且惧且愧。欲一切鼎新,而残邑、支宼不足。姑约计择葺,选于邑中,得姚生士淳、葛生亮度。支出入,竭俸薪,赎锾佐以称贷,仅数百缗。

至拜台,葛生亮自肩其费,亦将百缗,盖在崇祯丁丑有,而兴作夏,而迄工。金石、土木、甓瓦之类,不用官値,不役官匠,不董胥徒,不烦鄕夫。惧使饭扰民,且圆永乆也。旣葺而落成之,天牲币于其下,系以词。且惟天日月,惟地河岳,惟人眞常。赞幽合漠,日君曰师,道用是作。厥有化淳,淋漓磅薄。丣金之衰,龙蛇竝兴,九流混浊,日替日陵。笃生大圣,奋以忠贞。顚沛流离,信义愈朙。刚中而孚,在险不陷。捋虎之须,探龙之颔。馘良报操,岂但勇敢!终始昭裂,一德玄感。保益跨荆,分扼江东。汛扫宛、洛,十乘元戎。两河忠义,响附景从,殆将迁都,以避其锋。同盟懿亲,化为残贼,鼠动吹生。于肘腋赫赫,王师靡返,家国迹于漳澨,要同驴麦,遂抗颜行,遂稽穴诛。自虹贯日,碧血藏垆。

埜惨林昬,谷震陵枯。气之浩然,归于太虚。代有崇褒,咸资启佑。典祀于今,拟登元、后神之格思,靡不辐辏。俾此丹心,扶立世宙。赤兎钢刀,风驱霆鞭,万人辟易,万马莫前。如天神,没为圣贤。志虽未就,功则万季。世道交丧,山頺波靡。谨凛皈依,华夷合轨。如寝斯觉,如癃斯起。求于上圣,不愧仰止。亿载故沮,永洒椒浆。奕奕栢寝,表于崇冈。依人而行,君子之灮。俾我皇明,世载遐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