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讲《传习录》,前面讲完了王阳明和周道通的来往书信,接着是王阳明和陆原静的来往书信。王阳明说:你的来信里写到:

“着手用功的时候,感觉自己心中没有一刻是宁静的,妄心固然是动,而照心也在动。心既然是恒运的,那么就没有片刻的停息了。”

以上是陆原静在信中对王阳明说的,接着来看王阳明是如何回答他的,王阳明说:

这是你犯了刻意寻求宁静的弊病,所以就愈加不能宁静了,妄心是动的,而照心则是不动的。

恒照就能恒动恒静,这正是天地之所以恒久而不停息的原因所在。照心固然是照的,妄心也是照的。

所以中庸里说:“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息”,只要有片刻的停息,就不是大道了,也就不是至诚无息的学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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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学者就容易犯追求静的毛病,喜静厌动,这依然是分别心在作祟。

因为你认为动不好,认为大道是定的状态,是湛然不动的状态,所以你为了证道,于是追求静,而不喜动。

然后一旦有念头妄动,你就会觉得不好,从而下意识的排斥念头,甚至压制念头。

但是念头是肯定会出的,它压不死,而你又不想念头出来,于是跟你期待的不一样,于是就会心烦,从而妄上加妄。

心一烦就会厌坐,不想观照了,于是就认为照心也开始妄动了。

所以你想宁静,反而越不能宁静,这就是「有意于求宁静,是以愈不宁静耳」。

就像之前讲的,越想清净,反而越不能清净,其实自性原本清净,又何必另起一个追求的心?

因为你追求宁静,追求清净的心,原本就是妄心,是我在追求,有个为己之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