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冬天,我退伍那天,他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30年后,站在他家门口,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叫柳铁军,1954年出生在安徽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那时候,我爹柳大山和我娘王梅芳都在生产队干活,家里穷得叮当响。记得小时候,我最爱的就是趴在村口的大榕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1972年,我高中毕业了。本想继续读书,可家里实在供不起。我爹拍着我的肩膀说:"铁军啊,咱家就指望你了。"我懂他的意思,于是收拾行李,跟着村里的几个后生一起去当兵了。

部队里的日子,说苦也苦,说甜也甜。刚开始,我天天想家,想我娘做的红烧肉,想村口那棵大榕树。可慢慢地,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早上5点起床,跑步、训练、学习,忙得连想家的时间都没有。

1975年,我被提拔为班长。那天晚上,我激动得一宿没睡着。我给家里写了封信,信里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最后说:"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不给咱柳家丢脸。"

就在我当上班长没多久,一个叫李雪梅的姑娘成了我们村的民办教师。我听战友老马说起过她,说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虽然我没见过她,但心里总觉得暖暖的,盼望着能快点回家看看。

转眼到了1977年,我服役的时间就要到了。那时候,我心里很是忐忑。一方面,我舍不得部队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另一方面,我又担心回到农村后会失去奋斗的方向。

就在这时,家里来了封信。我爹的字歪歪扭扭的,看得出是颤抖着手写的:"铁军啊,家里遭了灾。你爹我病了,干不了重活了。你娘一个人忙不过来,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看完信,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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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事告诉了我们连队的张守信班长。张班长拍拍我的肩膀说:"铁军,别灰心。咱当兵的就是要在国家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你爹娘有困难,你回去帮帮他们也是应该的。"

这话让我心里好受了些,可还是愁眉不展。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想:难道我就这么回去种地?我在部队学的那些本事不就都浪费了吗?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钱向阳领导找我谈话了。钱领导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同志,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深得战士们的敬重。

"铁军啊,这些年看你在部队的表现,我很欣慰。"钱领导笑呵呵地说。

"谢谢领导关心。"我低着头,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领导找我啥事。

"有什么心事吗?"钱领导察觉到了我的不安。

我心里犯了嘀咕:要不要把家里的事告诉领导?可转念一想,这是自家的事,不该麻烦领导。于是我咧嘴一笑,说:"没啥事,就是有点舍不得部队的兄弟们。"

钱领导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铁军啊,我对你有个安排,可能会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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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领导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准备推荐你去县里的农业技术推广站工作。"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想:农业技术推广站?那是啥玩意儿?我在部队可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啊。

看出我的疑惑,钱领导耐心地解释道:"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发展农业,需要有懂技术的人到农村去。你在部队学过不少知识,又是农村出身,正合适。"

我挠挠头,有些犹豫:"可是领导,我对农业技术不太懂啊。"

钱领导笑着说:"不懂可以学嘛。你小子在部队学东西可是一点就通。再说了,咱们农村现在多需要年轻人回去建设啊。"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热。想起家里的老爹老娘,还有那些望眼欲穿等着我回去的乡亲们,我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1978年初,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家乡。刚进村,就看见一群孩子围着我,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我蹲下身,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心想:这些娃娃们的未来,说不定就要靠我们这些人努力了。

到家后,我把在县里工作的事告诉了爹娘。我爹眼睛一亮,拍着大腿说:"好啊,好啊!咱们柳家终于出了个干部了!"我娘则擦着眼泪,说:"铁军啊,你可要好好干,别辜负了钱领导的期望。"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县农业技术推广站报到。站长张守信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同志,看起来严肃,但眼神里透着慈祥。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好好干!"

刚开始的日子可不好过。白天跟着老技术员学习,晚上抱着书本啃到半夜。有时候实在看不懂,就骑着自行车到处找人问。记得有一次,为了弄明白一种新型化肥的使用方法,我愣是骑了四十多里地去找县里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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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开始得心应手了。1980年春天,推广站派我回村推广新品种水稻。刚开始,村里人都不信。有个叫刘老三的老农民,一见我就嚷嚷:"铁军啊,你可别卖弄了。你爷爷我种了一辈子地,难道还不如你个毛头小子?"

我也不恼,每天跑前跑后给他们做示范。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秋收的时候,新品种的亩产比老品种高出了好几百斤。刘老三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我们铁军啊,真有两下子!"

1982年,我和李雪梅喜结连理。记得新婚之夜,雪梅靠在我怀里,轻声说:"铁军,我真为你骄傲。"我紧紧搂着她,心里满是幸福和责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白天在田间地头忙活,晚上回家还要写报告、看书学习。雪梅也忙着教书,还要照顾家里。虽然辛苦,但我们都觉得很充实。

1985年,我被提拔为农业技术推广站副站长。这个消息传开后,村里人都来祝贺。我爹高兴得直搓手,说:"铁军啊,你可争气啊!"我娘则偷偷抹眼泪,说:"我们家铁军,终于熬出头了。"

可好景不长,1987年的时候,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那年夏天,我们县准备大规模推广一种新型杂交水稻。这可是个大项目,要是成功了,不仅能让老百姓增收,还能为我们县里争光。县里把这个重担子压在了我的肩上。

我带着技术员们走村串户,一遍遍地给农民们讲解新品种的优点。可是,当我们真要开始种的时候,问题来了。

村民们不愿意冒险。他们说:"万一歉收了怎么办?我们家就指望这几亩地吃饭呢。"我心里也打鼓,这新品种虽然在实验田里表现不错,但大面积种植还真没有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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