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不散的姻缘,永恒的爱情

我是一名兵团知青,曾在云南支援边疆建设生活了十年,参与过大树脚引水工程建设,在勐捧农场为祖国的橡胶事业也奉献了青春和汗水,十年的支边生活磨练了我的意志,锻炼了我的体魄,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我的婚姻感情问题,可说是一波三折,历尽了坎坷。但结局还是很美好的,正应了那句古语:好事多磨终成事,佳期难得自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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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虽然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是1969年11月份和同学们一起乘坐火车离开上海的。我姑姑家的表姐周惠颖也和我一起到坐车离开了上海,姑父和姑姑一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表姐。其实,表姐虽然是女生,可她性格开朗有主见,让我照顾她,姑父和姑姑确实高估了我的能力。

火车到达昆明后,我们在云南大学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分乘多辆大卡车,一路风尘仆仆,最终来到了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境内的勐腊县,我们被分在了云南水利二团,连队驻扎在南腊河畔,我们兵团当时的主要任务就是挖渠引水,当时的工程项目叫大树脚引水工程。

刚到连队时,水利工程建设还没开工,先期到达的战友们还在砍竹竿割茅草扩建营房,我们新战士经过短暂的学习和训练,也跟着老战士(先期到达的战士)上山割茅草砍竹竿,加入到了扩建营房的行列。

直到第二年秋天,大树脚水利工程项目才开工建设,我表姐平时爱看书学习,也懂得一些医疗知识,她就担任了我们连的卫生员,上工收工的路上,她都随身背着一个急救箱(小药箱)。

记得是1974年春天,我们所在班组爆破时,我被空中飞来的一块碎石击中了腿肚子,腿肚子上划破了一道血口子,班长小跑着叫来了卫生员(我表姐)给我包扎了伤口,让我回连队休息。当时我们爆破组有句口号叫轻伤不下火线,我感觉还能坚持,就没回去休息。

自从我受伤后,我表姐一天给我换一次药,还总找机会来关心我,嘱咐我注意安全,伤口不能沾水,还把回上海探亲带回来的午餐肉罐头偷偷送给我吃。付连长发现了我和我表姐经常在一起说话聊天,就误认为我俩谈恋爱了。

一次早会上,付连长就点名批评:“林成森和周惠颖有恋爱迹象,以后注意影响,现在正是攻坚啃骨头的关键时刻,谁都不许违反连队纪律。”“报告连长,周惠颖是我表姐。”我看连长误会了,赶忙说明情况。连长却很严肃说:“和表姐也不能谈恋爱!这是连队纪律。”付连长一句话,我和表姐被战友们取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年秋天,我们圆满完成了大树脚水利工程建设任务,上级随即撤销了云南水利二团的兵团建制,战友们都被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我和表姐被分派到勐捧农场的同一个分场小队,表姐还是担任卫生员,我和战友们天天上山挖树穴栽种橡胶树。农场的纪律虽然不像兵团那样严格了,但劳动强度也没减轻多少。

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以后,好多战友开始明目张胆地谈恋爱了,因为农场没有禁止谈恋爱的这条规定,有的老工人(农场原来的工人)还热情帮我们介绍对象。当时我也有想谈一次恋爱的冲动,可一直没遇上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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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秋天,我表姐被推荐到昆明读书,表姐刚离开农场那一阵子,我心里难受了好久。之前都是表姐帮我洗衣服,嘱咐我按时吃饭,给了我很多关爱。表姐不在农场了,就没人关爱照顾我了。

那年冬季,我和几名同学结伴回上海探亲过年,春节过后我因为感冒发烧转成了肺炎,没能和同学们一起回农场,等感冒痊愈后,我才一个人坐车离开了上海。

离开上海那天,父母送我到车站,列车缓缓启动后,我挥手和父母告别,闸下车窗,坐在了靠窗口的座位上。火车驶出了市区,我才从和父母分别的忧伤中缓过神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靠我坐着的是一位漂亮姑娘。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一番交谈才知道,她叫何秀芳,也是下乡在勐腊的上海知青,当初她去的是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后来划归到勐腊农场,距离我们勐捧农场不到五十公里。

何秀芳和我同岁,长得很漂亮也很健谈,一看她的性格就很开朗,和我表姐的性格很相似,不像有的女生那样扭捏做作。当时从上海到昆明的火车要行驶三天三夜,有了何秀芳的陪伴,漫长的旅途就不显得那样寂寞和孤单了。

一路上,我俩携带的食物都拿出来一起吃,晚上她困了,我就跟她调换一下位置,让她趴在小桌子上睡觉。有一次我醒来,发现她竟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的外套搭在了我俩的身体上。当时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幸福。

火车到达昆明后,我要到云南大学给表姐送东西,就让何秀芳先回勐腊。没想到何秀芳却提出和我一起去学校看我表姐,然后一起回勐腊。

那次我表姐见到了何秀芳,她偷偷对我说:“这个姑娘长得漂亮也有气质,一看就是个纯洁善良的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回勐腊的路途中,买食物时何秀芳总抢着掏钱,她花的钱比我花的还多。到了勐腊县城,我要送她回农场,她说自己轻车熟路,不用送,给我写了她的通信地址,还嘱咐我劳动中要注意安全,常保持联系。

她搭乘顺路车回了勐腊农场,我乘坐勐捧农场的拖拉机回到了我所在的分场小队。

回到勐捧的第三天,我们队的副队长李长生给我介绍了一个叫彭淑梅的对象,她祖籍是湖南醴陵的,六岁那年随父母来到了勐捧农场。彭淑梅长得也很漂亮,初中文化,我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总感觉找不到共同语言,不像跟何秀芳,总有说不完的话。还有一点,我不太喜欢她说话的腔调,结果我俩相处不到半个月,就和平分手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何秀芳的来信,她的来信令人温暖又感动,她说回云南的途中我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关爱,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过了不几天,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回信,又收到了她的来信,她说抽空想来我们勐捧看看,问我欢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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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书信往来了几个月,那年中秋节前夕,何秀芳搭乘顺风车来到了我们勐捧农场,当时我有些惊喜也有些为难,她来了招待是小事,可她当天回不去,晚上去哪住啊?

那天我向李副队长求助,李副队长家的小女儿自己住一间房子,我就让何秀芳在李副队长家借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们小队的拖拉机去县城拉大米,正好捎了何秀芳一段路,她说回勐腊农场的顺风车很多,不用我为她操心。

过了没几天,我又收到了何秀芳的来信,一张稿纸她只写着一行字:林成森,我爱你!就这样,我俩相爱了。

1977年秋天,我请假去勐腊农场看望何秀芳,想给她一个惊喜。到了农场,何秀芳不在宿舍,我以为她出工劳动去了,就在附近等她。中午的时候,出工劳动的工人都陆续回到宿舍,马上就要吃午饭了,还不见何秀芳回来,我就问一位女生。那位女生说:“何秀芳和她对象去食堂吃饭了吧,你去食堂看看。”

还没到食堂,远远就看到何秀芳和一名男生在一起,两个人距离很近,不知在说着什么。那个男生长得比我魁梧,虽然看不清相貌,但肯定长相也错不了。何秀芳长得那么漂亮,她不会找一个长相不好的对象。

当时我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一种流血的感觉。我没去打扰他们,转身就离开了。回到勐捧,我态度坚决地给何秀芳写了一封绝情信,理由是我配不上她。过后我收到了何秀芳的好几封来信,我看都没看就撕碎扔进了厕所里。后来何秀芳还到勐捧找过我,我躲着没见她,还让一个好友去告诉她,说我和女朋友去县城了。就这样,我俩失去了联系。

第二年夏天,李队长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还是他们湖南老乡,是三队的,我不熟悉。李队长说那个姑娘长得很漂亮,还会开拖拉机,逼着我去相亲。我却撒谎说我父母希望我找上海姑娘结婚,就婉拒了李队长的美意。说句实话,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何秀芳的影子,哪还有心思去看对象啊。

1979年5月初,我随返城大军回到了上海,在西双版纳苦干了多年,我又两手空空回到上海,除了一身疲惫和心中的忧伤,可说是一无所获。

回到上海后在家待业半年,等我母亲办理了退休手续,我接班顶岗到牙膏厂做了一名包装工人。第二年秋天,我报考了电大,入学后却意外碰到了何秀芳,何秀芳也报考了电大,她学的是财务,我学的是金融。

时隔三年再相见,我俩免不了有些尴尬,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何秀芳问我:“林成森,你爱人在哪工作?”“我、我、我还没对象呢,哪来的爱人?”我苦笑着自嘲自己。

几天后,我俩就敞开了心扉,我问她那次我去农场见到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男生,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有人告诉我他是你对象?何秀芳苦笑着说:“你和那个女生都误会了,他是我舅舅家的表哥,我俩一起去的云南生产建设兵团。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恋爱……”何秀芳说完,委屈地抹开了眼泪。

那年她去勐捧找我,就是想问明白我提出分手的原因,结果听说我和女朋友去了县城,她就彻底死心了。原来,这是一场误会,我俩都误会了,我误会在先,她误会在后。

解开了心结和误会,我俩的心情就像晴朗的天气一样晴朗。

电大毕业后,我俩领取了结婚证,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历经波折和艰辛,一对有情人终于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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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我的婚恋经历可说是一波三折,充满了坎坷,正应了那句“佳期难得好事多磨”的老话,但最终结局却是美好而圆满的,迟来的爱情更幸福!我始终这样认为。

是啊,人生旅途没有一帆风顺的,经历了坎坷,历尽了沧桑,才会对来之不易的幸福更加珍惜。在这里,衷心祝福这对有情人携手风雨一辈子,互敬互爱共白头。

作者:草根作家(根据林成森老师讲述编写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