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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巷子里的花,亦或是去烟草大院,探望一下那对老夫妇收留的几十只流浪猫。

太阳很大,灼的让人生出恐惧来,却又抵不过这风的诱惑,而懒于遮盖。我想,我是走不多远的。因为大凡出门,回程总是着急。要一刻不能等的回到那个叫家的地方。

口袋里只带了一把钥匙和几块零钱,捎脚似的去弄堂口换四个小包子回来,即是我一天的伙食了。

巷口的月季已近荼蘼,个个耷拉着靡颓卷曲朵儿,皆失了前两日那种意气风发的招摇。亦如此时的我吧,虽然依旧是美衣翩然,可衣里裹着的这个人,已渐渐颓向衰意。如那枯叶间晓存的一点残绿,秋已来,败亦在当下了。忽一阵风来,兜起长裙,露出绣着紫色牡丹的老布花鞋。忧伤便又深密了一层,带着丝丝的响绕将上来。这渐渐旧去的物与这渐渐老去的我,不正是在一寸寸与这世界做着诀别么。

其实别便别吧,如能如蝶,在招摇了一春的烂漫之后翩然而逝。化为虹,或为风冢,而不必历经残破与枯败,未尝不是美好的事。

然,人历春妍,要经夏雨,再历秋杀,耗尽了姿颜,才在一丛毫无尊严的苦寒中闭上颓迈的老眼。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此时,忽然一阵风来,脚下正绽放一朵洁白色的小菊。蹲下身,看她大刺刺的在风中招展着笑颜。这真是个傻孩子呢。唉,她是不懂啊。可又疑惑,到底是她不懂,还是我不懂呢?

作者简介:季红,河北沧州人。第十届半朵中文网专栏作家。作品发表于各大网络平台。

(责任编辑:微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