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一条鱼两条虾，让越南成为全球第五大水产品出口国。
根据越南农业与农村发展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越南水产品出口额达约92亿美元，其中虾类出口额24.5亿美元，“巴沙鱼”出口额19亿美元，两者占越南水产品出口总额47%。
虾主要是白对虾和斑节对虾。“鱼”虽然被官方宣称为“巴沙鱼”，实际上已不是“巴沙鱼”（越南语“Cá ba sa”，学名：博氏巨鲶（Pangasius bocourti），而是查鱼（越南语“Cá tra”，学名：低眼无齿巨鲶（Pangasianodon hypophthalmus））。依托越南优越的自然环境和1996年开始实施的国家“鲶鱼战略”——制定严格的法规和标准，查鱼凭借无刺、肉质鲜嫩的特质，走出了国际范，成为越南出口到中国、欧洲和美国等地的“出口之星”。
越南水产出口战略：名字都可“将错就错”
在越南，鲶鱼主要包括13种，其中Basa（学名：博氏巨鲶（Pangasius bocourti），俗称巴沙鱼）和Tra（学名：低眼无齿巨鲶（Pangasianodon hypophthalmus），俗称查鱼）是越南一直在养殖和发展的鲶鱼品种。越南政府将这两种具有经济价值的鲶鱼品种作为全国主要的出口水产品，并制定了一系列出口战略规划。
“巴沙鱼”一词为越南语“Cá ba sa”的音译，在巴沙鱼生长过程中，腹腔内积累三块较大的油脂，约占体重的58%。“查鱼”一词为越南语“Cá tra”的音译，也被音译为茶鱼或楂鱼，其脂肪含量相对较低，以肉为主。但它们都隶属于鲶形目（Siluriformes）、鲶科（Pangasiidae）。
查鱼——低眼无齿巨鲶（Pangasianodon hypophthalmus）
巴沙鱼——博氏巨鲶（Pangasius bocourti）
实际上，“巴沙鱼”此前一直为“博氏巨鲶”，然而自2000年后，外形相似并与博氏巨鲶同属的低眼无齿巨鲶因人工繁殖技术获得突破，在生长速度、耐低氧性、抗逆性、抗病力、单位面积产量以及亲本怀卵量等方面具有优势，现逐渐取代“博氏巨鲶”成为越南主要养殖和出口的水产品种。
由此，因为“品牌”和“经济”，如今我们所熟知的“巴沙鱼”这一名称，除了博氏巨鲶外还包括低眼无齿巨鲶。而实际上，从养殖数据看，2023年越南水产养殖产量达540.8万吨（相比2022年增长4.2%），其中查鱼产量达约161万吨（与2022年产量相当）。目前越南养殖和出口的绝大多数都已是“低眼无齿巨鲶”，即查鱼。
“查鱼”VS“巴沙”：更大更快更强
低眼无齿巨鲶（查鱼）之所以能替代原指博氏巨鲶的“巴沙鱼”主要原因在于其产卵量、适应力、耐低氧能力、抗病力、鱼片出肉率等方面具有较强的优势。（如下表）在越南自然环境加持下，查鱼堪比水中造肉机器，每亩量产可高达30吨。
数据来源：广东联鲲集团 董秋芬 何竺柳 张松
专家认为，查鱼"独一无二强大的辅助呼吸系统"——鱼鳔，是其生命力强的主要原因之一，查鱼能够直接从空气中呼吸氧气，同时还能用皮肤进行辅助呼吸，对低溶解氧有更强的抵抗力。正因为查鱼独特的辅助呼吸器官，才能实现一亩水面的鱼产量高达60000斤，而且不配增氧机。
低眼无齿巨鲶（查鱼）聚集在水面上
越南政府和企业高度重视查鱼养殖业的可持续发展与食品安全，特别关注农用水质量。通过制定严格的法规和标准，设立专门的主管部门，以及依靠水产养殖研究机构和水产养殖环境、流行病监测中心的运作，越南成功确保了以查鱼为代表的鲶鱼类养殖业的健康发展。
通过优化农民对污泥的管理方式，查鱼养殖对河流氮、磷含量的贡献被控制在极低水平。自2000年以来，NAFIQAD实施的监测计划显示，查鱼养殖水和肉中未检出或检出的有害物质残留远低于国际最高残留限量，证明湄公河水源清洁，适合水产养殖，且产品符合食品安全标准。
欧洲对越南水产养殖和渔业产品加工的安全卫生条件给予高度评价，尤其认可了出口到欧盟的鲶鱼品质。
越南水产品出口之星
一定程度上，查鱼可谓是越南的“国宝鱼”。据越南农业和农村发展部副部长Phung Duc Tien介绍，2023年越南查鱼养殖面积约5700公顷，产量161万吨（约等于中国罗非鱼年养殖产量）。
相关数据显示，2023年，巴沙鱼（主要是查鱼）为越南贡献了18.37亿美元的出口额，同比2022年下降25%，而对比2021年，整体出口额上涨13.6%。2024年前4个月，越南查鱼出口额累计达5.79亿美元，同比增长近2%。
数据来源：越南水产协会VASEP
从越南查鱼出口市场看，其前三大出口市场占据了出口总量的60%。其中，第1大出口市场为中国（含香港）；第2大出口市场为美国；第3大出口市场为CPTPP（亚太国家和地区）。
中国是越南查鱼第一出口市场，据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3年查鱼进口额达5.73亿美元，同比2022年下跌19.5%，但较2021年进口额4.49亿美元，上涨27%。
查鱼，当之无愧越南的“国宝鱼”，不仅凭借其卓越的养殖效益和优质的肉质征服了国际市场，更成为了越南水产品出口的一张亮丽名片。从湄公河流域的淡水养殖到全球餐桌的跨越，查鱼的传奇之旅充分展现了越南水产养殖业的发展成就与不懈努力。
文/梁春桥 中国渔业协会规模化健康养殖分会执行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