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顾丹华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她的贴身丫鬟。

顾夫人当初淹死我母亲,逼死我外祖父,让我给她的女儿当牛做马。

后来这两人衣衫褴褛,乱发如野草地跪在我脚边求我放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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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嘶——”

我颤抖着收回手,小臂上贯穿了一条从胳膊肘到手腕的伤,鲜血淋漓。

同为顾丹华侍女的奕秋正在为我擦拭伤口。

奕秋担忧道:“这伤肯定要落下疤了。”

“没事,”我反过来安慰道:“我有消痕膏。”

“可是你那消痕膏又不能完全没痕迹。”

奕秋撸起我的袖子,“小翎,你自己看看,这大大小小颜色深深浅浅的的。”

“起码摸起来没事。”我淡淡笑笑。

这些疤其实也能去掉,但我偏要留着。

奕秋帮我绑上纱布,“丹妃现在脾气越发大了。”

她把药撒上去,很痛,我攥紧手,心里却有一种诡异的爽,淡淡道:“还好吧,以前也不是没这样过。”

她瞪大眼:“以前也这样过?怎么没看到疤痕?”

“不在手上。”我轻笑:“在头上。”

还有心里。

奕秋站起来,轻柔地抚摸我的头。

一小宫女又来报说丹妃找我们。

我从床头拿出为她调制的香放进袖子中:“来了。”

2

顾丹华十六入宫,封为丹妃。

圣上勤于政事,鲜少来后宫。

而顾丹华生性浪荡,胆大妄为地和侍卫私通。

那一日,陛下就在这种时候召丹妃侍寝。

我和顾丹华年纪相同,相貌十分相似,只不过我的声音略沙哑——十二岁时大病一场的后遗症。

平日里,她都要我易容得普通而不起眼,穿着也比旁人更素净。

顾丹华白日想尽办法想勾皇上来,但陛下冷淡,顾丹华常常去勤政殿都见不到他一面,那日也一样。

顾丹华闷了一肚子火,一气之下跑去找那侍卫。

我习以为常,换上华贵的衣裳,倚着窗修剪花枝。

奕秋跟在一边,替我捧着废叶残花,忽然来了个小太监,说陛下要召丹嫔侍寝。

这时哪怕把顾丹华叫回来了,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痕迹,也不一定能去侍寝。

我与奕秋对视一眼,笑着对那小太监道:“知道了。”

我像一只即将上锅蒸熟的虾,被他们洗刷干净送上龙床,但许久都没人来。

白天干活太累,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察觉到身边有人。

我慢吞吞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皇上?”

他低头看着我,目光冷静:“是朕。”

我这才清醒过来,轻声道:“陛下怎么不叫醒臣妾?”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他抿唇淡淡笑了笑,我看着他脸颊上出现浅浅的酒窝,七岁的时候我的指尖曾点在那里。

我也不由笑起来,不禁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他目光动了动,手不动声色抽出来,又立刻虚虚覆上我的手背:“手怎么这么滚烫?”

我面上羞涩地笑了笑:“臣妾天生的。”

今日匆忙,嬷嬷专门拿了磨砂沙将我茧子磨去了。

现在双手通红,稍微碰一碰便疼,没有一丝茧子,自然柔软滚烫。

“声音怎么哑了?可是你宫里的下人伺候得不尽心,叫你着凉了?”

“确实有些着凉,但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妾自己贪凉。”

“你的乳名叫什么?”

祯祯。

吉利、安定的祯。

我轻声告诉他:“叫阿昭。”

这是顾丹华的乳名。

“霜露已凄凄,星汉复昭回,不错。”

他不动声色收回手,“昭乃光明,寓意不错,你父母定然十分疼爱你。”

这确实是的,不仅仅是疼爱,更是将她宠得恨不得上天入地。

我伸手还想牵他的手,他抬手撩了撩袍子,我只好把手收回去。

“朕看你刚刚睡得香,看来适应得不错。”

我点点头说:“臣妾有姐姐做的香囊,她懂药理,里头放了薰衣草,合欢皮之类的药材,安神助眠,香气宜人。”

我确实会给顾丹华香囊,让她睡得更沉。

他微微挑眉笑道:“你姐姐?怎么未曾听说过?”

我微微笑了下,道:“她名叫安翎,一向深居简出……”

他神色看不出异常,说:“你姐姐今年几岁了?”

“她和臣妾年岁相同。”我轻声说。

时辰不早了,我劝陛下安寝,他只“嗯”了一声,让人端来两杯酒。

喝完酒后,我正为慕临川脱下外衣。

不久,我开始头晕目眩,身上也奇痒无比。

我从小就对某种草药过敏,这种药材通常用在迷药里。

我慌忙看向皇上,他愣了一下,脸色一变,我听到他喊了大太监的名字。

3

醒来时我身上还有淡淡的丘疹印子,我过敏脸上不长疹,故而除了脸色苍白,穿上衣服,倒看不出什么。

只不过,陛下身边的大宫女道他要和我共用早膳,让我先不要回去,等着他回来。

顾丹华装作小宫女与我换了回来,将我赶去了外头角落里守着。

待顾丹华等得不耐烦,脸色越来越差时,陛下才姗姗回宫,顾丹华立刻起身出来,巧笑倩兮向皇上行礼,被半路扶起来。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微妙地垂眸落在她手上。

他脸上带着温和淡然的笑容,温柔优雅,顾丹华眼睛贴在他身上扒着不下来。

用完早膳,他赐轿送顾丹华回宫,待回宫后,我提裙跪在她脚边。

她风风火火坐下去,目光如炬盯着我:“昨晚你侍寝了?”

“还没有娘娘,奴婢声音哑,陛下体恤娘娘,以为娘娘身体不适,昨夜……没做那事儿……”

她愣了下,蹙眉道:“他没碰你,那下次怎么办?”

她身子早给了别人,可在皇上那里,丹妃还是处子。

她“啧”了一声,“罢了,下次你也替本宫,还不感谢本宫,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爬上龙床?”

我俯身,半趴在地上:“奴婢多谢娘娘,祝娘娘吉祥如意,步步高升。”

她笑着哼了一声,目光在我身上徘徊几圈,忽然道:“换身衣服,倒是有几分姿色。”

我心中一跳,急忙道:“奴婢只是刻画无盐,唐突西子,不比娘娘,姣若朝霞,灼若芙蕖。”

她用团扇遮着半张脸,笑声如铃:“嘴巴越来越甜了。”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我立即道:“奴婢服侍娘娘休息。”

她慢悠悠进去,道:“把香点上,最近总做噩梦,烦人得很。”

“是。”

她休息后,我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在黑暗里,我又看到柔弱的母亲躺在地上,手臂粗的棍子打在她的膝盖、肚子、胳膊乃至头上,附着着尖刺的长鞭如毒蛇般将她白嫩的皮肤咬出血洞。

我被绑在椅子上,神魂颤抖,身体发软动弹不得。

最后,阿娘柔软的身体变得安静,血蔓延到我脚边,穿着华贵的女人站在门口,神色冰冷威严,她嫌恶地紧蹙眉头,轻轻扬起下巴:“啧啧,连条虫都不如。”

母亲被人抱起来,“扑通”一声。

梦醒后,我去顾丹华那里看了一眼,她酣睡着,我又往香炉里加重了三成剂量。

4

过了两日,皇帝来吃了顿饭,我被赶到厨房去帮忙,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瞅着。

六月他只来了这一次,快到月底时,太后把顾丹华叫去训诫一番。

顾丹华气的饭都吃不下,今日又遣人去了皇上那儿。

那小太监腿脚很快,立刻就跑了回来:“娘娘,皇上政务繁忙,来不了……”

“啪——”

顾丹华随手便将瓷杯砸向地面,那小太监脸色发白,身体不禁畏缩两下。

待小太监下去后,她扁着嘴朝嬷嬷委屈道:“嬷嬷!”

林嬷嬷神色无奈,随后环视四周的奴仆们:“都下去。”

我跟着其他人走出去,信步走到窗边停下,顾丹华背对着我道:

“政务繁忙!天天政务繁忙!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吗?!睡一觉怎么了?!”

“娘娘,陛下毕竟是天子,掌万民,自然日日都有许多要务,况且陛下本就不好女色,鲜少入后宫,这个月他只来后宫一次,就来了您这儿,这不正说明您在陛下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顾丹华委屈道:“可他只是吃了顿饭,最近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一直敲打我,要我尽快生下皇子,今日更是将我好生训斥了一顿,可是我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

间隙间又碎了两个杯子。

林嬷嬷道:“娘娘,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皇上忙,说不准是忘了。”

“马上就是中秋节,陛下定会设宴饮酒,娘娘的舞姿从前就名动京城,不如在那日献上一舞,既可让外来使者见识咱们中原女子的风姿,亦可惊艳陛下,到时再请陛下,定能让娘娘得偿所愿。”

林嬷嬷说的话深得顾丹华的心,她难得不再日日与男人厮混,而是去练舞。

顾丹华要内务府取孔雀翎羽制羽衣,绣数十颗珍珠,华贵雍容。

她有母家和太后撑腰,入宫以来好东西都紧着她用。

只是珍珠珍贵,这宫里却不止她一个高位妃子。

那日来了个内务府的小太监,禀报说高贵妃素来喜欢以珍珠养颜,又派人来取珍珠,这羽衣上的珍珠可否少些。

我回到屋里对顾丹华道:“娘娘,内务府的人来了,说高贵妃以珍珠养颜的不够,得减点儿娘娘羽衣上的珍珠,只是分明奴婢上次去的时候,见到高贵妃那儿的侍女采荷领了一盒去,咱们也提前说好了……”

话没说完,顾丹华就拍了桌子:“想都别想!去告诉内务府,本宫的珍珠一颗都不能少。”

“可是娘娘,那毕竟……是贵妃……”

“怕什么?一些珍珠罢了,本宫有太后庇佑,怕她不成?”

5

过了两日,时值盛夏,宫中有几种新培育的花开了。

皇上命人送了几盆来,顾丹华自然高兴得不行。

又听其他妃子没有,更加得意,我轻声道:

“娘娘不如请各位娘娘来咱们宫里赏花,既能彰显陛下对您的宠爱,又可拉拢些人。”

林嬷嬷道:“这倒是不错的建议。”

顾丹华便欣然同意。

我带着一位小宫女去给各宫娘娘送请柬和礼物。

到了高贵妃宫中,她的大宫女道娘娘还在休息,叫我们稍等。

等了一个时辰她才出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道:“黄叶凋落秋已至,红花枯萎期可数。日子过得可真快,本宫谢过丹妃,采荷,把东西收下送客。”

赏花那日,高贵妃花枝招展而来,头顶珠翠,脚踩玉鞋,衣裳由留春锦所制成。

席嫔道:“贵妃姐姐真是深受皇上宠爱,这头顶的珍珠好大一颗,听说是皇上以前还是皇子时去东海时无意间寻到的,深藏多年……”

康嫔道:“这鞋和衣裳都是难得的贡品,留春锦宫中仅三匹,一匹在太后那儿,一匹原来是在贵妃娘娘这儿啊。”

顾丹华本冷眼看着,听这话不由打量高贵妃一圈,什么留春锦?

她转头来问我:“本宫的留春锦呢?”

我略尴尬道:“娘娘,皇上未曾赏过……”

她顿时瞪眼,正要说话,就听高贵妃高声道:“是啊,不仅我身上有一匹,我宫里还有一匹。”

她对那康嫔笑道:“妹妹要是喜欢,就送给妹妹吧。”

顿时间,在场各位娘娘除了顾丹华,都簇拥着高贵妃而去。

顾丹华脸色难看,侧头对林嬷嬷道:“嬷嬷,你过来……”

宫中娘娘养尊处优,不多时便回来坐下品茶,高贵妃抿一口便放到一边,面露难色:“哎呀,妹妹,你这茶不行啊,一点茶香都没有。”

顾丹华冷笑:“这可是银川针,不是茶不好,而是喝茶的人品不出它的好吧。”

“丹妃姐姐,您不知道,”那席嫔道:“高贵妃姐姐一向喝的是南峰尖,宫中也是只有皇上太后和贵妃姐姐能喝的。”

顾丹华的指尖攥入手心,她却一笑:“那我宫里的自然比不上姐姐的,只是现在是在我宫里,姐姐还是将就将就吧,今日是来赏花的,又不是品茶。”

她闲适地轻轻扇动锦扇:“这花,连太后那里都没有呢。”

她扳回一局,得意不已,散局后找她那情人躲在殿里卿卿我我。

却不想,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忽然传召她去高贵妃宫里,顾丹华一愣,赶紧推开她情人。

林嬷嬷帮她收拾衣物,她蹙眉问林嬷嬷:“怎么回事?”

林嬷嬷却自信:“娘娘不必担心,再怎么查也只是对那些花过敏,娘娘又不知道,皇上不会责罚娘娘的。”

6

果然如她所说,太医只诊断出高贵妃过敏,她姣好的脸庞高高肿起,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高贵妃非要皇上给她讨回公道,她指着顾丹华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一定是你!你定是故意找来那些花来害本宫!”

顾丹华连忙跪地道:“皇上,臣妾安排的花绝对没有问题啊,都是内务府送来的,臣妾只不过是见这些花新奇,才邀各位姐妹一起赏花,臣妾不知道这些花会让姐姐过敏啊。”

高贵妃道:“你自然是从本宫宫中探听到的!”

我跪伏在地道:“贵妃娘娘,这些都是内务府培育的新花种,我们娘娘是真的不知道,还请贵妃娘娘息怒!”

高贵妃也是个爱胡搅蛮缠的:“皇上!若是这些花可能让人过敏,内务府送花怎么可能不提醒!”

内务府的人早被传召过来,那人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说:“是的,陛下……小太监们送花时便叮嘱过了。”

皇帝扶额,神色冰冷,不愿多说的模样:“好了,贵妃好好休息,丹妃禁足三月!”

顾丹华不可置信道:“皇上!您没有证据怎么能……”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火光。

皇帝目光如剑射向她,他指着那内务府的人道:“这不是证据吗?丹妃,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顾丹华随着心中猛地窜起来的火焰突然站起来,她一把举起边上花瓶朝高贵妃砸去。

她动作太快,瞬息之间,高贵妃的脑袋上已经鲜血淋漓,不省人事。

众人目瞪口呆,慕泽川神情冰冷威严,霍然起身,眼眸锐利看向顾丹华:“你在干什么?”

顾丹华愣愣地看着他,面孔空白:“我、我……”

我轻轻拉了下她的衣摆道:“陛下!娘娘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冲动所致,并不是有意的,请陛下开恩!”

慕泽川的视线突然落在我身上。

我俯下身子,掩盖住脸,他的视线便落在我的后颈上。

“是、是啊,”顾丹华跪下来,抱住慕泽川的腿哭着求饶:“陛下,臣妾只是一时冲动,高贵妃时常打压臣妾,臣妾也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这样啊……”

“心急上火?”慕泽川冷笑一声:“你是觉得朕不该罚你是吗?”

顾丹华:“不是的、臣妾……臣妾只是气恼高贵妃纠缠不休,非要将此事按在臣妾身上……”

“那你难道就没有动作吗?”慕泽川厉声一喝,顾丹华身子一震,仿佛灵魂要驱出体外:“我……”

慕泽川蹲下身,目光如冷刃一般刺进她的眼睛里:“朕说过了,要适可而止。”

顾丹华不敢再言语,瘫在地上,泪如雨下。

“来人!”皇帝起身,“丹妃以下犯上,降为嫔,褫夺封号,禁足三月。”

顾丹华似乎疯了,她回到自己宫里胡乱打杂,发狂似的扯乱自己的头发,金银首饰丟掷一地:“贱人!贱人!”

我和奕秋等人跪在地上,瓷器的碎片划破我的膝盖,奕秋小心碰了碰,轻声说:“痛不痛?”

我摇摇头。

奕秋看了一眼顾丹华,林嬷嬷在她身边焦头烂额劝阻,奕秋轻声说:“她疯了吧。”

我低声道:“娘娘第一次受这么重的罚,定然气坏了。”

她回道:“以后宫里关于娘娘性情乖张的流言肯定少不了。”

她和我对视一眼,我起身,顾丹华已安静下来,林嬷嬷在为她梳理头发,我给她点上香:“娘娘,奴婢点了新制的香,娘娘今夜可以好好睡一觉。”

“那怎么不早点上?!”顾丹华不耐道:“气死本宫了,嬷嬷,去写封信给我爹娘!让舅舅爹爹好好参高家一本!”

“娘娘别生气了,生气伤的是自己的身子,”我为她端去一杯茶:“再等两个月,她就知道惹您的下场了。”

她脸色一变,得意笑起来:“不错,再过两个月,宫中就没有高贵妃了。”

“这宫里的高位妃子只有我,”她端起茶杯,轻轻晃动:“皇后的位置,也只属于我。”

我继续道:“况且一个月后……侯爷就要到京城了,只要侯爷稍稍求情,娘娘连禁足都可以免了。”

她更加得意 ,鲜红的唇如饮血后一般:“不错,哼,我有舅舅,有爹爹,有姑母,那高清茹又算什么?就算没有皇上的宠爱,我照样可以当皇后。”

顾丹华宫里种着许多梨树,我扶着树干,慢慢顺路回去,视野中忽然出现一道身着龙袍的身影。

我有些茫然,有些荒谬地以为是不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幻觉。

他转过身走过来,我却退后两步,他便停住,眸光明润,一如当年。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说。

我愣住:“好像?”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丹嫔叫你小翎,你的大名叫什么?”

我产生一种仿佛近乡情怯的感觉,很小声地说:“安翎。”

“乳名呢?”

我不说话。

他走上前,抬手落在我的后颈,我颤抖了一下,他便立刻放开。

“是祯祯。”我说

他说:“我知道。”

他的手再次落在我的后颈上,指腹轻轻摩挲我的脖子上的小疤,那是块椭圆形的疤,里面的凸起意外的有点像一个“川”。

“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我问。

他的眼睛里温柔惆怅,抬手摸我的脸,指尖变得湿润:“你不也知道我的吗?”

“……泽川。”

我沉默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他,竟也和我一样泪眼盈盈,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