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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Sunlight智晨

深夜是灵魂的独奏。曾在无数个失眠之夜翻看各种帖子、耳边听着轻音乐助眠,似乎这宁静且又孤独的感官可以冲刷内心的焦虑和抑郁。

对于自己的定位是:无感。也许这是心理疾病患者的一种状态……

现代心理的科普在无数年的沉淀汇聚成简洁明了的术语供我们去认知。心理疾病的患者需要通过外界药物去阻断一些不必要的发生,而内心的治疗则需要通过时间的磨练去使自己强大从而减轻症状。

但,就我而言病耻感仍是一个压力。

在百度百科上搜索病耻感这一词汇,提供的解释则是“因患病而产生的一种心理应激反应,是内心的一种耻辱体验”。 我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心理科时,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大屏幕上喊我的名字,同时内心害怕又渴望知道自己是否得了抑郁症。为何会说渴望:更多是想知道自己出现不正常的状态到底是什么原因;又为何是害怕:心理疾病对于当时来说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诊断出来是:重度抑郁。

那一刻我有舒缓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不治之症,毕竟在看心理科之前我已经出现长期的肠胃不适、头疼、恶心的生理表现。在出了诊室时拨通了母亲的手机,那一刻内心的压抑和安全感一瞬间涌出。后来,开始了在家休息。

再后来也发生了一件至今印象深刻的事情。

当时有个比我小两岁的朋友,在这里就称她为小Y。小Y抑郁的时候我在复读,那时候的我其实自行停了药,因为担心在学校服药被同学发现。小Y开最始只是偶尔给我发短信告诉她最近成绩不好,本着她是我母亲朋友的女儿我就安慰她;犹记得一次跑操后我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里的她情绪低落、状态很差,自然我就和她通了很长的电话以至于没有回宿舍洗澡。

为什么我会在我生病的情况下还安慰她?

其一:所谓的人情世故。在这个社会上我们难免逃离不了一些非必要的人际交往,小Y是我母亲极好朋友的女儿,她在临近高三的时候出现一些压力而不敢告诉父母选择和我交流,理应上要做到最基本尊重与倾听。

其二:在她身上会联想到自己。

但,事情后来的发展方向超乎了我所承受的范围。

小Y开始凌晨给我发信息,说她怕去专科。开始我还能很认真安慰她,告诉她现在所面临成绩上下只是暂时性的,而我们要做到是要去调节(这时候我有提议她要不要去心理科释放自己情绪)。 到后来小Y的信息一直不间断说她母亲不理解她要去看心理医生,她的负面信息也影响了我的睡眠。我选择拨通小Y的母亲的电话(此行为我告知了母亲,母亲在安慰我的同时也答应我会和小Y母亲沟通)。

某个傍晚小Y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小Y也给她表姐发信息但因为长时间的行为表姐也不回她。但,小Y母亲让我多体谅她女儿、多安慰她,毕竟她是准高三生。我也在电话里和她说我有心理疾病这个问题,小Y也想去看心理医生。

我至今印象深刻的小Y母亲一句话:小Y不可能有心理疾病!她快高考了!她和你沟通是信任你,你作为姐姐应该多开导她、多体谅她!

后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挂断了。

后来母亲告诉我小Y母亲认为她女儿没生病,认为我们心理疾病有问题,渐远离我们;

后来小Y和她母亲去看了我推荐的心理医生,确诊了轻中度抑郁。

小Y考上了某民办二本,我则去了大专。

后来,大抵是她觉得专科与本科已经有一个层次,在多次碰到我们,即便小Y母亲也和我们打招呼会装作看不我们,小Y母亲每每碰到我母亲时都会提到小Y本科有多厉害,说幸亏考上本科。再往后小Y就渐渐不再和我们联系了。

我知道小Y从初中时就会说她自己好的成就,所以也淡然。

为什么会淡然?

我是不能理解小Y母亲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个复读生压力会小于小Y准高三生并让我理解她。我没有义务去安慰她!如果我当初不告诉小Y和她母亲她的状态,她不能及时去看心理医生会不会和我一样会重症考不上本科去读她一直不想去专科?

但我不后悔,我觉得一件事情认清一个人、认清人情世故—— 因为这些人情世故即使同为病友也未必能形成共同体,会有各种的鄙视链,就像(暂时的)正常人鄙视抑郁患者一样,病耻感也无非就是这样。

虽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朋友和我述说他们的负面信息,我还是照样尽可能用很好的语言去安慰他们,也许事情很小,但是温暖的语言也许可以在某个时刻帮助他们走出不必要的弯路。 人,不一定要那么多成就,但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真的挺好。

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看待我这件事情,但如果重新回头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如果我的一些语言可以帮助身边的人走出困境,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就很有意义。生活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对自己的生活不够自信,一切的努力都会大打折扣。

《了不起的盖茨比》里有句话在此分享给各位:“当你想批评人时,记住,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条件。”

进入大学后,刚开始在宿舍吃药都是在等舍友出去再服用;而我在心理也经常会认为自己对不起我的父母、我什么也做不好。对就医自己是不排斥的,但是更多是害怕处于学校和社会上别人的目光,仿佛自己在水中被沉溺的感觉。

我是什么时候对病耻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大抵是复读的时候。

复读期间很凑巧也有个同学和高二时前桌一样有抑郁症,在这里称她为小L。小L更像一种微笑型抑郁症。很明朗、很爱开玩笑,但也是在后期因为友情的问题复发在课室出现自杀的行为而被大家话后和远离。

那时候临近高考,几乎都是自习课,有一次在背书,旁边还有一位女生。那段时候我刚休完假回到学校复习(那时的所有同学都不知道我有抑郁症),小L也因为班上氛围跑出来背书。 旁边女生看到小L来赶紧把我拉走,但我反倒甩开她跑去给小L加油。可能就是那一刻,感同身受,把小L当作我前桌的同学来对待,如果当时我也勇敢点对前桌同学这样会不会她会好一点?

结束了高考、大学休学、转专业,再到后来因为病情不稳定把当时的好友拉黑,再到后来被发现得了抑郁症,也就是这是,我决定我当众说出我得抑郁症的事情。

剖开病耻感是一节外教课,我决定用抑郁这个课题来说出我得了抑郁症这个事情。为了这个课题,开始去收集大量资料,也就是这个机遇我开始知道“病耻化”这个词汇。

社会的偏见与歧视,让越来越多人无法正视心理疾病,也就是这样许多的心理患者产生“病耻感”。不愿意承认自己患病、不敢光明正大求医、也不会向周围的亲朋好友求救,然后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在生活中挣扎,是为“病耻化”——这也是初中到剖开病耻感前的自己。

曾经我也一想百了,虽然现在我的状态已经和最严重的状态有着明显的区别, 但面对社会时不免会担心,心理疾病被剖开时内心的恐惧。

在某些程度来说, 在当今这个社会我们仍缺乏将抑郁症作为一种较难治愈的心理准备,以至于我们也缺乏必备的科学素养。 在多个医学报告指出:全世界只有一半左右的患者接受过有效的治疗,而在我们中国这个比例甚至不到20%。

每每看到有关抑郁症患者意外身亡的报道,内心不由会涌起一种难过感。在大多数人眼里抑郁症就是自身心理承受能力脆弱,只是用来逃避自己能力不足、意志薄弱的借口。

很庆幸有人站出来,在面对“语多乖谬”的背景下。渡过创办者张进老师表示他的想法 :“抑郁症患者因其大脑内部化学元素失衡,他的肉体和精神遭受个人意志无法控制的双重重创,这是一种实实在在、比癌症更深刻的痛苦……”感谢张进老师在众人对抑郁症患者的道德审判面前的发声!

而我刚开始也一样,对抑郁症的自己产生了病耻化。包括现如今也没有完全脱离病耻化。

其实在当今社会,沉重的压力下,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一点心理问题。 对于健康的普通人来说,“我为什么要活着”亦或是“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可能只是一个偶然想起的问题,而对于心理疾病患者来说,这却是经常迫在眉睫的拷问。

我只能用在自身怀疑到确诊以及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做出回应: 重新思考自己的生活,重新去衡量与父母以及身边人的相处关系,偷懒与解放大脑就是我对生活的真实态度。正如我的心理医生对我说:“心理疾病并不是不能治愈,我会在我所在的能力范围内去最大程度减轻患者的病情,让患者恢复与普通人无差的生活。”而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对自己丧失信心!

我们要知道的是,抑郁症以及其他心理问题都是一种疾病, 是病就 不要放弃、积极治疗!

我们也要了解,“病耻感”和“自我污名化”都是健康道路上需要横跨的距离!

终有一天,在黑暗中我们会披着阳光出现!即便现在的我还要努力!

封面图源:Pexels

作者过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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