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山东一位大娘给八路军做了小米饭,饥饿的战士们狼吞虎咽,然而他们突然发现不对劲,随后含泪对大娘说:“您不能骗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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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抗日战争进入第四个年头,日本鬼子气焰嚣张,整个抗战大局正值最艰难时刻。此时,山东临沂费县的一个小村庄中一位叫方兰亭的农妇正在为一家人的吃食发愁。

“家里能吃的都吃了,草根树皮也没了,下顿吃什么呢?”方兰亭心里想着,嘴上叹了一口气。

去年秋天,时任费县地下交通员、方兰亭的丈夫周振苍被日军残忍杀害之后,家里就更加困难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方兰亭强忍悲痛,毅然决然接过丈夫的工作,悄悄地为八路军传递日军情报。

“娘,我饿。”正想着,方兰亭的女儿小兰走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角说道。

“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方兰亭抱着饿得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儿说道。

“不怨娘,都是日本鬼子害的!”小兰气愤地说道。看到乖巧懂事的女儿,方兰亭落泪了,她和丈夫是老来得子,年龄很大时才有了女儿小兰,如今自己却无法照顾好她……

“笃笃笃”方兰亭的思绪再次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小兰,快躲到里屋去!”方兰亭担心日军来犯,小声示意女儿躲起来。

透过门缝,方兰亭看清了敲门的人是几个八路军战士,她放下心来,擦干眼泪,开了门。

“大娘,我们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八路军,天太晚了,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吗?”其中一位战士说道。方兰亭见面前几人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脸上被熏得黢黑,不免心疼起来。

“进来,进来,赶快进来!”方兰亭偏过身去,让几名战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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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后,方兰亭拿来一根蜡烛点上,又端来几个碗,舀上清水,递给了几个战士。女儿小兰从里屋探出头,一见是八路军战士,便喊道:“八路军哥哥,八路军哥哥。”

“大娘,我们不会待太久,就一个晚上,天亮了我们就去找队伍。”小战士们说道。

“没事,别着急走,明天早上我给你们做顿饭,吃了饭再走。”方兰亭见几位小战士年龄不大,但面黄肌瘦,明显很长时间没好好吃过饭了。

“可是娘,家里已经没吃的了,我们晚上也没……”不等小兰说完,方兰亭瞪了她一眼,小兰就不往下说了。

几位小战士见此赶紧说道:“大娘,现在不管是前线还是后方,都很困难,我们几个好几天没吃过饱饭确实不假,但部队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在您这里能喝点水,住一夜就已经‘违反纪律’了。”

方兰亭一听生了气,说道:“你们是不把我当成队伍中的人吗?我是党员,是交通员,丈夫是烈士。去年12月,我还参与了‘管流庄惨案’之后的示威游行,立了二等功!”

“您是……方大娘?”其中一位听过方兰亭事迹的小战士站了起来,惊讶地说道。方兰亭没有接话,转身留下一句:“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吃饱了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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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战士们起床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方兰亭将一碗碗小米饭盛了出来,随后大喊一声“开饭啦!”饥饿使人难以克制本能,几位战士不自觉走到桌前,望着小米饭直流口水。

“快吃吧,这里还有大半袋粮食,吃完你们带回去给别的战士吃,如果部队不要,就说是方老婆子给的,你们首长就明白了。”方兰亭说道。

听罢,几位战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里面一位年龄稍大点小战士问道:“方大娘,小兰呢?小兰怎么没来吃?”

“我们娘俩已经吃过了,小兰……小兰吃完出去玩了。”说完,方兰亭转过身去继续给战士们盛饭。

几位战士看着方大娘的背影,察觉到了不对劲,吃着吃着都放下了碗筷,带着哭腔说道:“方大娘,您不能骗我们啊……”

方兰亭听后猛地一怔,背对着战士们的身体颤抖起来。原来,昨天夜里方兰亭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连夜带着女儿找到镇上一户有钱人家,卖掉了亲生女儿,才换来了这些粮食。

“方大娘,走,我们拿着这些粮食再换回小兰!”战士们起身就往外冲。

“同志们,你们听我说,小兰就是在我这里也会饿死,倒不如给她寻个好地方,让她能吃饱,再说她也乐意……换来粮食给战士们,不亏!”方兰亭擦着眼泪说道。

“方大娘,您是党员,还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我们这些人出生入死不就为了老百姓不再卖儿卖女,过上好日子嘛!你别管了,这事我们管到底了!”说罢,几名战士扛着粮食就走了。

部队首长听到战士们说的事情大为震惊,赶紧召集部队凑钱将孩子赎了回来。几天后,小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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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方兰亭更加感激人民军队。解放战争期间,方兰亭积极动员家乡青年参加,立了一等功,又在支前中荣立三等功。新中国成立后,方兰亭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工作,于1958年退休。

(本文资料来源:大众日报——《跟共产党干才是出路 山东“周大娘”舍女换谷助八路》)